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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什么都没说,缓慢地退到客厅中间,和艾德里安保持着适宜的距离。艾德里安重复着委婉的劝言,克莱斯特完全听不进去,理智随着那张被点燃的照片一起灰飞烟灭,强烈的不安和自我厌恶侵袭了他,除了离开回到原来不人不鬼的生活中去,克莱斯特想不到别的方法了。克莱斯特离开客厅,把自己锁进阁楼里,那里有他藏匿的部分衣物。艾德里安跟了上去,敲敲阁楼的门,没有回应,艾德里安拿钥匙开了门,里面空空如也。他只得用手机发了几条短信过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周日,克莱斯特没有在机构出现。他通常和艾德里安一起出门,为他驾车,并在早于规定时间半个小时出现在工位上,刷几个游戏论坛。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分钟时,艾德里安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我不会泄露你机构的任何讯息,请放心。再见。克莱斯特不是头次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中。但这次太过严重。艾德里安反思自己的所有行为,没有殴打、没有辱骂、没有欺骗,所有的事情都提前说好,为什么克莱斯特还要逃跑?事情还得解决,艾德里安用保密线路拨打了克莱斯特的手机,电话出乎意料地接通了。我们得谈谈,别挂断,艾德里安调出定位程序,缓慢地说。听筒中传来克莱斯特压抑的呼吸声。你要什么?怎样才能让你的恐惧消弭?法碧安娜让我调查弗朗兹施威格霍夫,我办不到,克莱斯特长叹一声,我不想我不能再回到过去。所以找个理由让我发怒,你再逃走?我没想过逃走。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这件事我让别人去办。两个小时内回来,中尉,艾德里安下了命令,你自己回来和被同事带回来,处置会截然不同。上校,你根本没有履行合约,除了花言巧语你什么都没做,那也别指望我会做什么,克莱斯特开始抱怨,于公,辞职报告早就给你了,根据本州法规,这个时间我已经可以走了。你得讲理。袭击的事我们会慢慢调查,别为这么个烟雾弹损坏我们难得建立的信任,艾德里安看了看搜索结果,面板已经反馈出了克莱斯特所处的地理位置。这件事我的确办不到,克莱斯特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不堪,我说不清楚,也不指望你的宽恕。很抱歉,拿你的过去说事搞砸就搞砸吧,再见。克莱斯特挂断电话,转脸又吐在蹲位里,卫生间里充满了令人恶心的气味。他冲了水,扶着墙壁艰难地回到房间。仓促离开住处之后,克莱斯特就呕吐个不停,伴随脸部麻痹和短暂的昏迷,还差点开车撞死自己。不过没什么关系,这间肮脏的小旅馆倒是适合像狗一样死掉,克莱斯特想着。他很久没这么失控了。还没等够到床沿,昏迷再次侵袭了他。作者有话要说:☆、第28章克莱斯特从昏迷中醒来。眩晕减轻了不少,暂时也不想呕吐。他蠕动几下,试图爬起来,发现全身都被固定住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落到了谁的手里。他勉强转了转脑袋,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单人病房里。旁边有发出轻微声响的仪器,呼叫器就塞在他的左手里。病房的窗帘是拉上的,有微弱的灯光,他判断不出现在是黄昏还是早晨,对面的墙上是个米黄色的挂表。克莱斯特试着解开手铐,没成功,于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鞣皮拘束具怪异的舒适,捆绑似乎让他感到愉悦和享受,他注视着浅色的墙壁和天花板,慢慢陷入睡眠之中。下午四点,克莱斯特被梅申卡叫醒,他还沉浸在拘束具带来的安全感之中,完全不想起来。戴维斯上校过一会就来。你干了什么,自残?梅申卡问。娜塔莎,快给我把这东西解开,克莱斯特一听,马上吓了个激灵。梅申卡摇摇头。他要是弄死我,你也没好果子吃。梅申卡刚要说些什么,她的无线电响了。请讲是,小野狼在这里。她转向克莱斯特,说:上校来了。克莱斯特闭上眼睛。听着交错的脚步声交替,感到一阵无力。CT结果过一会就出来,艾德里安解开克莱斯特左手的手铐,为他按摩血液流通不畅的手臂,预估状态良好,今晚就可以和我回去了。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会是个正常的士兵,克莱斯特抽回左手。我没这么说,你分清楚自己的幻想和现实。我清楚得很。放开我,我马上就走。走?去哪?你的人生要如何安排?我没有什么计划你有计划而不自知。我有什么计划?家庭。家庭?我早就说过,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离开家庭。我不会再投入到另一个家庭之中。别忘了,你也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接受我,艾德里安打开右侧的手铐。谈不上接受不接受,我不想欠你。你什么都不欠我,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们早就扯平了。扯平了还铐着我干什么?还和我说你的前任那是人生的一部分,很自然。你的呢?说说你的前任。我没有。怎么会,艾德里安保持着耐心,你体贴又可爱。不信算了,克莱斯特扯着自己胸前的拘束带。去年我追查你的下落,艾德里安换了话题,用力握住克莱斯特的双手,把他的反抗压在最小的限度,你在瑞士有个户头,每月对俄罗斯支付定额款项。既然我能查到,个别有心人想查也不难。出于安全考虑,我让你的同事告知你这件事。克莱斯特记得,被提醒后他换了个账户继续汇款。干什么,他干瘪地问。那笔钱什么用途?我侄子侄女的生活费,克莱斯特警惕地拣选着措辞,表哥本可以自己办这件事,把钱直接给奥尔加也好,自己设个户头定期汇款也好或许想留点零花钱给我吧。卡琳是个机灵聪明的小姑娘,希尔佩特就不太健康。孩子们比我更需要钱。我看克劳斯是想让你代替他。你猜得对,克莱斯特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表哥说过,如果我无处可去,还有个残破的家庭等我填满。也许我能做个普通的家长他信任你,艾德里安说。哈哈希望奥尔加和孩子们过得好,可他们不需要我。我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我的职位任何人都能取代,你也有过更合适的伴侣。或许之前我确实帮过你,但现在不行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见克莱斯特的的思路逐渐恢复清楚,艾德里安抱起他的小动物,抚摸他的背脊,克莱斯特慢慢安静下来。让我们想想,什么人会来设计这件事?不是这件事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不能忍受过去,一点都不能。这迟早会惹麻烦。你还什么都没做。别胡说,不然我在这里干什么?听我的。我回来了,你也没事,这就不是麻烦。离开我会让你觉得体面些,但你不是个适合流亡的人,艾德里安重申他的观点,去哪都是一样,你所能做的事情也没有区别。在我身边还能轻松些。没得商量,我已经决定了。你还有什么要办的,在我走之前说吧。你要做什么?建立我自己的事业大概吧。我从离开美国陆军到成为地区主管,总共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建立一支可以袭击银行的队伍,你需要多久?我没试过,不知道,克莱斯特回答。我给你一年时间,两千五百万瑞士法郎,伯尔尼任意一家银行,瘫痪全部系统,使用炸药,所有成员不被抓到。能不能?谈何容易,克莱斯特摇摇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就是逃跑瘾又犯了。建筑事业需要计划和努力,如果你想,我会尽量给予你应有的帮助。反之,你好好休息,想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显而易见,家庭和稳定的感情才是你的归宿,艾德里安仔细观察着克莱斯特的反应,下了结论,我才是你的事业。放你的屁,克莱斯特低声否定。胡闹什么?怕我离开你,所以先跑?捆绑、压迫和坦白让克莱斯特的□□抬头,他摩挲着被单,想掩盖竖起的尾巴。我要尿尿,先放开我。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当然不是。是为什么?好吧,是这样,行了吧?别像个保姆一样问来问去!你怕失去我,为什么拒绝?!艾德里安为克莱斯特打开脚踝上的镣铐,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少来,克莱斯特嘲讽地晃晃手指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调职的。据说你在迪拜把整个部门的男男女女都睡了,以西格尔为首的中层大发雷霆,差点让你净身出户,所以你们互相讨厌。动动脑子,要是我把他们都睡了,还有命陪你?那可是迪拜。我是为了开拓市场才回美国,艾德里安不是头次听见这则谣言,其实它或多或少令他骄傲,我不是你爸那样到处乱来的蠢货,能让我放心的人和能让你放心的一样少。克莱斯特被放在卫生间门口,稳稳地踩在拖鞋上。艾德里安移开视线,侧身扶住伴侣的肩膀,等马桶和洗手台的水声消失,又把他抱回床上。我不想和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我不能接受自己,克莱斯特犹豫着望向窗外,远处的交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