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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码头,霍延身形敏捷地从后备箱溜出来,上了一艘小型游轮。霍父一行人登船出发。船离港后不久,家里管家来了电话,说霍延不见了。霍父瞬间想到什么,立刻让派人在船上挨个房间搜查,最终在顶层末尾的房间把人找到了。“我知道龙冢在哪儿,至于钥匙……”前半句霍延说过,霍父只当是小孩子胡言乱语,至于后半句……当看见霍延手上那把,祥云盘龙,尤其是那双嵌在龙首上,灵动异常的猩红眼睛时,他没有丝毫怀疑,瞬间断定这就是他们一直找的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霍父迅速走近,严肃问道。霍延说,“您不用知道。”从得到时光回溯的那一刻,关于时光回溯对他的影响和限制,以及改变过去的后果,就如同一本摊开的书,上面的字活了,全钻进了他的脑海。他没办法告诉父亲真相。让他交出钥匙,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当父亲把手伸过去时,霍延几乎是条件反射,把那只手给重重拍开了。霍父的脸色相当难看,言语间带着警告,“霍延。”霍延低头,“抱歉父亲,钥匙我不能给你。”除了我,谁都不许碰。霍父神色冷峻,霍延最近的变化太大了,好几次他都怀疑,眼前的会不会是个冒牌货。时光回溯开启后,霍延有两个选择。一是改变过去的结果以后,直接回到未来。二是留在过去继续生活。霍延选择后者,他期待将林海洋一点点养大的过程。在小妖精成长的这十几年里,甚至是更长的时间里,他不可能终日带着面具,将自己伪装成十二岁的样子。父亲对他的怀疑和探究,他都知道,只是无法解释。霍延低着头,摆出臣服的姿态,语气少有的带上一丝祈求,“我希望您能相信我。”霍父张了张嘴,眼睛在霍延和他手里的钥匙上游移片刻,霍延向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皱了皱眉,转身离开房间。船舶抵达金银岛当晚,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霍延独自下海,前往龙冢。他顺着脑海中的地图,来到了那条海沟处。海沟被黑暗填满,什么也看不见,霍延打开手电,顺着往下游,游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几乎是同一时间,系统开口道,“周邙。”霍延不惧,他清晰的记得周邙身上的所有弱点,知道怎样能让他痛不欲生。方灼被他小心的放在石头的缝隙里,视线被石头挡住了,不久后,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听到了怪兽的嚎叫。不止是他,就连岸上正在寻找儿子的霍父也听见了。一起前来的都是族人,他们入海化龙,循着嚎叫和血腥味前往,行至海沟时,碰见了满身是伤的霍延。灵魂再强大,这时候的霍延也只有十二岁,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却硬生生的把一头成年海怪给干死了。在看见父亲的同时,他眼睛闭上,晕了过去。身体像是被绑了石头,不断地下沉。霍延被霍父带回岸上,随行的医生迅速帮他处理了伤口。没多久,一声惊呼传来,本来已经临近死亡边缘那位大叔,激动地冲进来。“老霍,你看我的手!”他把袖子挽起来,龙鳞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不只是手和胳膊,还有腹部和背上。象征着死亡的龙鳞,消失了。霍父怔忪老半天,这才明白儿子独自下海和这满身的伤是为了什么。霍延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两天仍未清醒,但嘴里却不断呓语着一个名字。他的手紧握成拳,死死攥着那条挂着钥匙的项链,谁也掰不开。白天的时候,有人在房间里照顾,方灼不敢吭声。到了晚上,他会跟霍延讲故事,当他声音响起的时候,霍延紧皱的眉头会渐渐放松,不再呓语。大概是太久没好好睡过觉了,霍延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七天,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检查的他的金钥匙。确定钥匙精能说会笑,安然无恙,他抿着嘴,轻轻笑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们。笼罩在龙族头顶的阴云消失了,霍父将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短短五年,就让霍氏跃身龙头。谁都知道,这其中有一半是霍延的功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霍家的大少爷有精神疾病,幻想症。这是只有霍家人才知道的秘密。霍延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偷偷摸摸搞地下情不是他的风格,于是宅子里的人时常看见,自家大少爷对着一把漂亮的金钥匙温柔笑语,就像是跟小情人调情。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久而久之,大家都说大少爷中邪了,把钥匙当成了人。时间过的很快,到霍延十八岁的生日时,他已经可以独立打理集团事物。方灼化形比预期的时间要早。那天晚上,霍延用天鹅绒布悉心的将他擦了一遍,然后紧紧握在手中,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方灼一如往常开始讲故事,无论内容有多无趣,对霍延都能起到安抚助眠的作用。可是这一晚,霍延怎么也睡不着,反倒是方灼,讲着讲着,自己先睡着了。半夜,月亮升至半空。霍延突然感觉手里的钥匙一阵阵的发热,还没来得及伸手开灯,有一团温热撑开他的手掌,趴在了他的胸口上。那是一具温软幼小的身体。黑色柔软的头发安静的耷拉在脑门前,遮住了小孩儿的眼睛,霍延按开壁灯,将他额前的头发撩开,看见一双服帖着的,翘黑的睫毛。小孩儿的皮肤又白又嫩,霍延傻子似的,用手指戳了几下他的脸蛋。真实,鲜活,触感柔软。第105章恶龙的宝藏26几年的时光消磨下,霍延对小妖精是否会化形已经没有太多期盼,龙的寿命很长,早几年,晚几年,他都等得起。只是没想到,小妖精会在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给他如此大的惊喜。霍延感觉胸腔里有只横冲直撞的野兽,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嚼碎了,永远藏在身体里。可是真的那样,小东西会疼吧。他重重的喘息,平复着心里激烈的情绪。片刻后,低头在小孩儿脑袋上亲了亲,翻身下床,他走到落地窗前,回头看向床上小小的一团,手落到胸口。砰、砰、砰,心跳很快,盈满了喜悦。方灼这一觉睡得酣甜,当钥匙以来,他不是躺在沉香木匣里,就是被霍延握着,放在胸口上,无论哪个,都是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