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走出图书馆没多远,方灼就停了下来。他坐在石凳上,仰起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严枭,“刚刚谢谢你啊。”严枭说了句不谢,突然问,“刚刚那个人是谁?”方灼只是简单的说,“他是我室友。”严枭没再多问,哦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没多远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他停下来,转过身不耐烦的说,“别跟着我。”方灼抓着书包背带,茫然说,“可这只有这一条路啊。”严枭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用手捂住肚子,迅速加快步伐。方灼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突然想起戴蒙扣住他后颈的手势,不偏不倚,他的拇指正好是在摩挲后颈的纹身。他仔细想了一下,原主没有做过纹身,也没有买过纹身贴,那他背后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前方突然传来痛苦地隐忍声。方灼定睛一看,严枭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跪趴在地上。方灼急忙跑过去,“你没事吧?”严枭捂着肚子,痛苦的干呕,跟上次他在卫生间看到的情况很像。“你是吃坏东西了吧。”方灼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严枭推开他的手,“我没事。”方灼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面巾纸递给他,指了指他的嘴角。严枭接过面巾纸擦了擦嘴,“谢谢。”方灼摇摇头,觉得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眼眶也是红的,“你确定没问题吗,需要我送你回家吗?”“不用!”严枭就像被触及了逆鳞,突然暴躁起来。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他又放低声音说,“我家就在附近。”不知道是不是戴蒙给方灼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他现在觉得严枭也怪嗖嗖的。方灼没在坚持,走到前面的岔路,就和严枭分开走了。十点的校园人烟稀少,路灯两旁是枝叶繁茂的绿化带,黑色的影子随风晃动,方灼心里的恐怖在不断加深,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客厅里,卢松正和另外两个室友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的嘈杂声和客厅明亮的灯光,顷刻间驱散了方灼的害怕。看他上气不接下气,卢松奇怪问,“你怎么了?”“没什么。”方灼艰难的吞咽,“我先上楼了。”“好。”卢松目送他上楼,回头跟旁边的人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倪可怪怪的。”室友一号嗤笑,“你看他那张脸,照下来都能贴门上当辟邪了,估计是被打怕了。”方灼那张脸还真是个大杀器,今天一整天都没人来跟他说,就是宋横州见了他,也是要笑不笑的绕道走。不过也好,至少不用浪费精力演戏。由于担心戴蒙回来两人会打照面,方灼放下书包就抱着东西到楼下洗澡,洗到一半才发现没拿洗发水。方灼对着门外喊,“卢松,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洗发水吗?”客厅里的电影声音很大,方灼不确定卢松有没有听见,又喊了一声。喊到一半,门被人从外面往里打开。一只被苍白皮肤覆盖的手伸进来,对方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整洁,一看就不是卢松那双短粗圆。方灼以为是另外哪个室友,接了过去,“谢谢。”洗发水的味道有点奇特,有种玫瑰的幽香,又有点非常浅淡的柠檬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好闻。他三两下洗完澡,把洗发水拿出去,看了看卢松左边那个室友,“谢谢你的洗发水。”那人茫然,“不是我的。”方灼又看向另一个人,那人也摆摆手。卢松指了指天花板,“好像是新室友的吧,我刚刚看到他拿着什么下了趟楼。”方灼突然想回去重新再洗个头。卢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没洗发水怎么不就叫我,反而把楼上的人给叫下来了。”我也想知道啊,方灼心中悲痛不已,刚刚看到那只手的时候他就该猜到了,可是戴蒙为什么要给他送洗发水,闲的么?二楼一如既往的安静,卧室门紧闭。方灼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做好心理建设,抬手敲门。黑暗的屋子里,灯光自动点亮,厚实的地毯上全是黏腻的鲜血,戴蒙光着脚踩过,在地上留下一串脚印,而这一切,却在他开门的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听见开门声,方灼抬起眼,努力勾起嘴角,“卡佩先生,谢谢您的洗发水。”戴蒙的头发是黑色的,自然卷得很有型,淡琥珀色的眼睛,有种很强的穿透力。“你可以叫我名字。”他说,“更喜欢你能像早晨那样,用对待朋友的态度对我。”方灼嘴角的笑容僵硬一瞬,“好的。”他迅速想了个冷笑话,这一次笑得特别真诚,“你的洗发水味道很好闻,谢谢。”戴蒙的眼里闪过一道光,闭上眼睛,倾身向前。感觉到男人身上冰冷的气息缠绕了上来,方灼竭力克制住想后退的欲望。“很适合你。”戴蒙的呼吸从头顶略过,方灼悄悄皱了下鼻子,在对方身上闻到了一点腥臭,就像是血rou腐烂的味道,顿时毛骨悚然。方灼急急忙忙把洗发水瓶子塞过去,往后退了一点,“你明天上午有课吗,或许我们可以一去学校。”“有。”戴蒙问,“你是在约我一起?”方灼硬着头皮说是的,好不容易才装出一副期盼的样子,“行吗?”戴蒙说好。方灼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面带微笑的等着对方进门以后,才转身回到阁楼。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我刚刚闻到的臭味是什么?”233:“是恶魔血液的味道。”方灼惊讶,“戴蒙受伤了?”233:“是他杀了一只恶魔,你要看么?我可以给你回放。”只要不是杀人了就行。方灼软趴趴的胆子,像气球一样又鼓了起来,他还颇有闲心的翻了一包薯片出来。233效率很高,撕包装袋的功夫,半空中出现了类似全息投影的画面。戴蒙的房间里竟然浮着烛光。烛光下的男人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坐在一张雕花的复古座椅上,手里端着高脚杯,正慢条斯理的摇酒。他脚下的地毯上,跪着一个年轻男人,男人脑袋点地,瑟瑟发抖,不住的说,“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戴蒙说,“两次。”男人的脑袋磕得啪啪响,求饶不成,干脆跪地膝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拦了下来。戴蒙抿了口红酒,喉结滚动,优雅而性感,“他只是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