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2
体不断往下压。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却又带着很强的侵略性,“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赵医生的时候,我只想更亲密,比如剥开你的外衣,从后面抱住你,然后……”方灼下意识往后靠,已经要和椅背融为一体了,就在这时,办公室房门被敲响,方灼眼睛一亮,“进来。”陆减顷刻间站直身体,走回属于自己的位置。那颗骷髅已经与之前大有不同,从方灼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被扒掉皮肤,露出了血淋淋的血rou,视觉效果棒棒的。尤其是想到那颗头还跟他一模一样,方灼打了个哆嗦,急忙收回视线,落向来人。竟然是陆减的保镖。他站起来问,“有事?”保镖说:“陆先生想见少爷,现在就在病房里。”方灼看了陆减一眼,青年白皙的手指,正将一块“红rou”黏在头盖骨上。保镖吓得眼神都直了,方灼只好出声提醒,“陆减。”陆减这才放下东西,站起来。走到门口时,他又倒回来,抓方灼他的手腕,把人一起带了出去。方灼没有跟着一起进病房,他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的绿荫。陆平峰气色远不如之前,虽然仪容仪表依旧讲究,眼睛里的血丝是无法掩盖的。看到陆减的时候,颓然的眼神变得激动。自从上次陆减回过家以后,他的精神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每天醒来,他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我什么时候会死。这小子就像是在故意报复他,告诉了他死亡结果,却不愿意告诉具体时间,他现在每天都诚惶诚恐,杯弓蛇影,甚至连门都不敢出。唯恐死亡突然降临。其实最初听见关于自己的噩耗,是在十年前。那天是陆减十岁的生日,陆mama跳楼自杀了。那个优雅漂亮的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爬上了别墅的屋顶。她安静的坐在房顶,两条腿悠闲地晃动,仰起脸,享受着春日的暖风和阳光。随后,她突然站起来,纵身跳了下去。当时的陆减正好经过,崩裂的脑浆和鲜血,渐得他满脸都是。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会儿,他走过去,轻轻推了下陆mama。当时那种情景,所有人都吓傻,忘了反应。等陆平峰回过神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死时候,人早就没气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拿了块白布,准备先去把人盖起来。就在他经过陆减的时候,那孩子突然拽住他。陆平峰至今还记得陆减当时的语气,他说,“善恶终有报,你不会活太久。”他当时不以为意,陆减的性格一直很阴沉,尤其是最近,时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只以为他是被吓傻了,说的疯话。可自那以后,无论陆平峰说什么,问什么,陆减都不会有任何应答。直到三年前,他的二婚妻子怀孕了。陆平峰四十多岁得子,大摆酒席,为了不看见陆减那张晦气的脸,他特意让保镖把人看紧,结果这兔崽子还是跑了出来。陆减径直走到他面前,递上一个红包信封,里面有张纸条。——恭喜,你的报应来了。好心情一瞬间全被搅了,陆平峰气得把信封撕碎,冲进马桶,事后不到二十分钟,他的妻子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孩子没保住不说,还摔成了脑震荡。陆平峰猛然就想起了纸条上的内容,他不确定,那究竟是预言,还是陆减的恶毒的诅咒。好在,很快,他看见了陆减,他正好就在楼梯上方。陆减没有下去帮忙,而是安静的站着,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注视着在下面痛苦挣扎的女人。最令人可怕的是,他的嘴角勾着,在笑。陆平峰经历的事不少,他没怕过谁,除了陆减,他甚至怀疑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还专门做了亲子鉴定。事实告诉他,这个恶魔,疯子,的确和他血脉相连。一气之下,陆平峰把人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以为陆减会跑出来,然而并没有,这三年他很少再看见陆减的脸,心情也好了不少。可不知道怎么的,他最近总会想起陆减当初的话。报应吗,他不怕,可他怕死。他赚了这么多的钱,还没得及去享受,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管是诅咒还是预言,他都要弄清楚。于是他去警察局接陆减回家,过程顺利得出奇。一进门,陆减就去车库拿了把铁锹,在花园里挖了个坑。有佣人问他,用来做什么,陆减指了指好好趴在狗屋里的那条狗。佣人把这事告诉陆平峰,陆平峰眉头皱得死紧,不明白陆减什么用意。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陆减知道,那条狗马上就要死了,很可能他顺从的跟他回来,就是想亲手安葬它。在之后与陆减的争执中,为了发泄怒火,他真的一脚踹死了那条老狗。那是陆减mama还在世的时候养的,至今十六岁了,也到了快死的年龄。然后陆减做了什么?他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一整套的解剖工具,甚至还有配比好的防腐剂粉末。他在大厅的地板上,剖开了那条死狗的腹腔,掏出五脏六腑,然后以一种惊人的手法,剔骨取rou,留下一张完整的皮和头颅。那一幕太恶心了,整栋别墅都是浓郁的腥臭。他非常熟练的,将一条刚死不久的狗,做成了标本,抱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将地板上的内脏一个个捡起来,全都埋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那一刻,陆平峰终于确定,这些日子的恐惧来源于何处,他早就从潜意识里相信,陆减十年前说的话,是对他的死亡预告。临走时,陆减毫无征兆的,突然对他开口说话了。他说,“永别了,陆先生。”六个字,让陆平峰整日整夜做噩梦。“过去都是我的错,算我求求你,告诉我行吗。”陆平峰纵横商场,日积月累出的傲气和强势,在这一刻溃败。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是很渺小。可若是事先知道,就一定可以扭转吧。陆减终于正眼看向他,明亮的光线中,时隔多年,陆平峰再次仔细看清了这张脸,精致漂亮,说出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怎么,是要被自己的恐惧折磨疯了吗?”听见说话声,方灼惊讶的看过来。陆减说:“我希望你能体会母亲当初的心情,恐惧、茫然,不知道明天在哪儿。”陆平峰楞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陆减笑了,眼底清冷,只有讥诮。陆平峰缓缓睁大眼睛,原来这小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