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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剑,举至胸前,满目阴鸷道:“那我今日就先除掉你,给师父报仇。”隋简与他话不投机,多说无益,只问道:“无妄宗其他人呢?”“你又无视我。”关玉箫缓缓拔出袭凤,江湖兵器榜上排名第四的袭凤名剑感受到主人的激动情绪,发出一声锐鸣之音,剑尖直指向昔日的师兄。隋简不愿在师父的灵位前与他同门相残,平静劝道:“你打不过我的。”关玉箫眉眼一下子阴沉下来,似乎被戳到了痛脚。他不再废话,袭凤转瞬间出现在隋简眼前,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隋简没料到他短短几月间会进步这么大,身体轻巧的一跃躲闪开来,惊诧道:“你做了什么?”关玉箫回身一脚将祠堂的房门踹合上,屋内视线瞬间昏暗下来。“我做了什么?”关玉箫并指抚过袭凤的剑身,神经质的笑道:“你只消知道,为了取你性命,我可是煞费苦心呢。”关玉箫定是为了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功力练了什么旁门左道,或者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隋简心想,不能不管。鲲鹏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随即雪白的剑身出鞘,以劈开混沌之势,在昏暗的祠堂划下一道剑影。无妄宗的人早已全部撤离了。烛龙教如毒燎虐焰,挨个祸害正门百家,若是换成十年前的无妄宗——不,甚至一年前,尚有一战之力。如今无妄宗掌门以及几位长老,死的死伤的伤,宗门内千余名弟子早已人心涣散,那烛龙教若真来了,也只有抱头逃窜的命。倒不如趁早寻个去处,养精蓄锐,寻机会再与之相碰撞。曾经在江湖上盛极一时的名门大派,如今竟落得个抱头鼠窜的境地。谢寒子的尸身早已焚化,骨灰随风撒落在无妄宗境内每一个角落,他一生霁月风光,生是无妄宗的人,死成了无妄宗的一抔土,这一辈子,落叶归根,也算有始有终。关玉箫因此执着不肯走,也没有人再劝他,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谁还有那闲心关心他人死活。他最后向庞叶要了一包能快速提升自身功力的药,这药对身体损害极大,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服下的,他知道,隋简早晚有一天会回来,届时他便要与他的师兄彻底做个了结。你死我亡。关玉箫暴涨的功力在体内肆虐,步步紧逼,愣是把隋简逼到长青老人的供桌前。隋简后腰撞到桌边,身后就是谢寒子的灵位,关玉箫不管不顾的一剑下去,他若躲闪开来,那灵位必会被剑势波及,所以他不躲不闪,用肩膀生生受了这一剑。关玉箫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阴沉着脸嗤笑道:“你知道我最烦你哪点吗?就是你现在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里没数么?你就只是个连爹娘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这些年你除了在师父面前装模作样还会做什么?你惯会用这副假象在师父面前讨他欢心,导致他永远也看不见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的。关玉箫每说一句话,那剑就往隋简肩膀的骨rou里陷进一分。隋简徒手抓着袭凤剑,阻止它继续深入碰触到自己的经脉,手掌被割破,血顺着剑身不住往下淌。他沉默着听完关玉箫的抱怨,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心火腾的燃起丈高,他灌注内力一巴掌扇到近在咫尺的那张不人不鬼的脸上,怒喝道:“混账东西。”关玉箫直接被他一巴掌抽懵了,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肿的掌印,身形一顿,眼神错过隋简的肩颈,落到身后谢寒子的灵位上,恍惚间还以为这一巴掌是师父打的。隋简避开鲲鹏剑锋,只用剑身将关玉箫一下推开,捂着左肩上的伤口,脸色惨白道:“从前我只觉得你是被惯坏了,一直忍着你让着你,谁知你不光幼稚,还蠢得令人发指。”“在你眼里只能看到师父他对我的好,以为他偏心,可你扪心自问,师父他对你难道不够好?我有的东西,你哪一样没得到!”“师父他是什么人?他言出必行,收了徒弟就会负责到底,众人皆知他护短得紧,他难道不护着你?你究竟有什么不满足!”“再者,你有没有想过,在我刻苦练功,极力替师父分担忧虑,尽心尽力伺候他老人家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你就只会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着师父,处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你若肯将那些功夫花费一半用在练功上,如今还至于用这劳什子的药物提升功力?”“自始至终你都被自己那些幼稚的小心思蒙蔽了双眼,眼里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熟不知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被嫉妒糊了心智,有眼无珠!”guntang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一滴一滴砸到地上,发出“嘀嗒”的响声,很快就积成了小小的一洼。隋简微微喘气,身体由于气愤而不停颤抖着,他缓缓站直身体,严厉道:“关玉箫,你真让我失望。”真让我失望真让我失望真让我失望……关玉箫脑子里只余这么一句话,他服下用来提升功力的药物的副作用此时摧枯拉朽般发作开来。他顿觉头痛欲裂,浑身经脉仿佛一寸寸爆裂开来,忍不住发出阵阵低吼,疼得直把头往地上撞。隋简被他的癫狂之状吓住,连忙上前阻止他自残的行为,他放下剑,伸手一探对方脉搏,这才发现对方经脉俱损,已经回天乏术了。他双目震颤,“你这是……这是何苦……”关玉箫难受得在地上百般打滚,几乎咬牙切齿道:“杀了我……杀了我……求求,师兄……杀了我!”隋简目眦尽裂,死死咬住下唇,右手颤巍巍拾起鲲鹏,剑尖对准关玉箫青筋暴起的脖颈。关玉箫已经被剧痛折磨得奄奄一息,无声的抬眸,嘴唇翕动,似乎唤了一声“师兄”。隋简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一凌,干净利落的结束了他痛苦的生命。关玉箫终于不再饱受苦楚,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如果忽视地上的血迹,他的模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安详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把目光投向长青老人画像的脚下,谢寒子灵位的方向,嘴角似乎带着一抹餍足的笑意。鲲鹏铿锵一声落地,隋简双手撑在阴冷的地上,难受的干呕着,但他最近时间都花费在四处奔波上,饥一顿饱一顿,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只有胃部在一阵阵痉挛着,什么也吐不出来。鼻腔充斥着nongnong的血腥味,有他的,也有他师弟的。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关玉箫,让他即使拼上性命也要碰那提升内力的药,与他兵戎相见,手足相残。他真的这么恨自己?明明,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会抱着自己手臂喊“师兄”,会鼓起脸撒娇的小师弟啊。祠堂的大门陡然被人一把推开,明晃晃的阳光一下子刺痛了隋简的眼睛,他将脸撇向祠堂里侧,就听见“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