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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5

    尉迟迥垂下眸,京城人不会不知杜植没有特别遍爱哪个儿子,除了杜八,每一个儿子都分配了相同的家产,有人甚至猜测杜植是在测试儿子的能力。有杜如电作例子,他不相信杜植和杜如飞情感深厚,那这家伙凭什么坚信杜植不会相信叶衡的鬼话?

杜植连那至远至近东西阵都信了。

「我敢打赌,只要大师在父亲面前说我与大哥失踪有关,他马上把你们赶出府。」杜如飞笑道:「没想到京城有名的叶大师,也不过是滥竽充数。不过,既然父亲这么看重你们,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最近我比较清闲,留你们下来好像比较有趣。」

叶衡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只凭一句就看出什么,但不妨他继续装下去:「既然你觉得那么有趣,不如直接提供消息给我们,保证让你趣上趣。」

杜如飞闻言笑得一副不坏好意道:「好,你想知道什么。」

「告诉我八少的事,或者说,你们口中的鬼之子。」

「我就猜你们会对小八感兴趣。」杜如飞想了想,果然松口道:「十三年前,父亲一口气在百花阁领回了三名艺妓,大娘不顾自己怀胎七月,坚持要娘家,怎知中途就动了胎气,刚好附近有间庙,就在那里产下了小八。」

「可惜那间并不是善庙,而是间吃人的鬼庙。大娘在阴气极重之地产子,自然是挨不过的,而她的婴儿一出生就吸入了大量鬼气,即使长大了也是非人非鬼,举止怪异,常有惊人之言。父亲不喜欢他,连名字没有给,明明没有学过说话却通人语,明明没有安排先生教他读书识字,他却无私自通,人人皆道是他身边的鬼魂在教育他,明副其实的鬼之子。小八那副癫头癫脑的样子已经吓坏了不少下人,加上父亲刻意忽略,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愿意理会他。」

尉迟迥看了徐钦一眼,听杜如飞的话,杜八肯定是极阴之体,和徐钦盛阳之躯大相径庭,难怪杜八一碰徐钦,杜八会痛不欲生了。

「他多数是在自己的院子?」叶衡问道:「若我们要找他,如何能见到他?」

「不,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那里,他只会在他感兴趣的人前出现,神出鬼没的。我不久前才从连州那边回来,他就不知从那里弹出来跟我讨青花醉。」杜如飞嘴角飞扬,道:「你这么关心小八好像不对,大师你的重点不是应该放在大哥哪吗?」

「你很清楚八少的事,和他关系不错?」尉迟迥忍不住插嘴问道,若人们不喜欢一个人,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杜如飞这么清楚杜八的事,看来在杜府也是有人站在杜八这边的。

尉迟迥又想起日记上的血迹,是因为杜如飞不在府上,没有人罩着杜八,所以才有人趁机施暴?

「小师父,我和他是皆是同一个娘所生,我不看着他,谁会看着他?」杜如飞笑着回道。

尉迟迥冷冷看了杜如飞一眼,叶衡一时失口他就认定对方不行,然后便主动送上消息,这小子看似和善,里头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叶衡也看透了杜如飞的本质,便试探道:「你知道若你大哥回来了,你们谁也别想坐上杜植的位。」

杜如飞双眼发亮,再也没有原来文质彬彬的样子,道:「哈哈哈,你们果然是知道的,有趣有趣,真的很有趣!」

说罢他就站起来,在离开前对叶衡道:「你果然是大师,我很期待你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希望可以让我乐一乐。」

叶衡不自觉的眼角一抽,这哪里乐了。

第63章杜府(七)

由于杜四少杜如星不在府内,他们便招来了些下人来问话,东拼西凑下也就约莫推出了杜如电的性格:交际力强、大半京城商家二代都有交情,可惜遍遍就是好酒,以及非正室所出,因此即使多番和杜植外出谈生意,也没有传出过他即将继承杜植之位的谣言,反而下人每夜把醉酒的杜如电抬回府倒是人人皆知。

这日下午他们都不知见了多少个下人,期间叶衡装摸装样的挑了几个作阵眼之人,待夜色来临时,他们才想起有别的行动。

「你道我们像不像查案?」尉迟迥一边整理了下人的说词,一边道。

「特别像来查家产案的,就是大少死了,谁是得益者。」叶衡打了个呵欠,对尉迟迥的话颇为认同。

「也许真的是这样?」徐钦道,既然杜植认可妖物之事,他的儿子自然也会受影响,若是遇上了受伤妖物,相比于府上其他人,他们是有较大可能把妖物藏起来。

「你没有听到杜五少的话吗?他根本不怕我们把他拖下水,这证明了杜植相信是杜大少把自己弄失踪,但这根本没可能。」叶衡目光闪过冷意,样容由原来的惑人妖精,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妖精。

徐钦被叶衡的冷意惊到,不自觉尉迟迥那边挪。尉迟迥表面上没有什么,心中却是开遍了春花,便也不提点叶衡注意表情。

「我倒是对杜如飞最后一句有点兴趣。」尉迟迥眼角瞥到冷静下来的徐钦又想悄悄拉开距离,便把问题抛过去转移对方视线。

徐钦动作一顿,认真回想了杜如飞说过的话,再结合杜植的态度,才道:「他们觉得……杜如电失踪不是坏事,若他回来了,他便可以坐稳杜植那个位子了。」

「但杜如飞好像对此不以为然。」尉迟迥道,「他根本是在看戏。」

叶衡接过尉迟迥整理好的口供,快速扫了几眼便放在台上,道:「所以要弄清楚的是,杜植既然觉得失踪会是件好事,但为什么还是找上了我们。」

尉迟迥看了终究还是坐开了的徐钦一眼,语带遗憾道:「杜府这水好深。」

叶衡以为尉迟迥的遗憾是指参与了此事,随口道:「你脚都湿了,吵什么。」

三人草草用过晚饭后,尉迟迥和徐钦惜口写符,早早就退下了,叶衡一个留下来缠着杜植。叶衡淡定地提出了跟女眷见面和宁百户搜屋的要求,若杜植不愿和他谈这些,他还可以跟对方今天问话寻阵眼的结果。

尉迟迥和徐钦二人回到房间,迅速换上夜行衣,顺道把宁百户安抚好,不让这只夜里眼残的鸡跑出房间坏事。尉迟迥对于不经惊动门外下人,从横梁逃出房间甚有信心,但因着要带上徐钦,便一枝吹针弄晕了守门人,把他弄些支撑不住睡死过去的样子,从房正门大步离去。

杜植不容许下人接近书房,倒也方便了尉迟迥和徐钦的潜入,不费吹灰之力就破门而入。尉迟迥担心徐钦没有经验,在出发前已多番耳提面训,叮嘱他不要一时脑抽在房内点灯,因此他们二人此刻便是借着点点月光,摸黑在房内左翻右翻,翻完更要把东西放回原位。

房内大多是帐本,尉迟迥本来担心杜植也会像杜八般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