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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坠,看见韩骤就忍不住当面调|戏一番。

“可怕!”韩骤摇摇头,不懂现在小姑娘的脑回路,帖着边儿狂拽炫酷的上楼了。

二楼一间大教室里,学生们正一圈一圈的围着静物台画色彩。韩骤从头到尾走了一遍,有的学生看见他低声打个招呼,有的小声求指导,有的则因为戴着耳机,或者太专注了干脆没注意到他。

林林老师正在给一个学生改画,见着韩骤招了招手,没说更多。屋里除了有感冒擤鼻涕、咳嗽的声音偶尔响起,总体挺静的,月末就省考了,除了浪里白条似的在各种酒桌撒欢的韩骤,师生们的情绪都挺沉。

韩骤没有固定课时,他的时间除了教务管理,主要就是在各个教室瞎转悠,不时指点两句、帮着改改、做范画。

午饭后他去楼下透风,出门就看见礼品店于老板两手插兜,隔着玻璃门朝外放空。

老板是个四十多的男人,看见他过来,努力提起嘴角:“韩老师大冷天咋不多穿点?”

“哥。”韩骤合了合敞着的大衣,“透口气儿,一会儿就回去了。”

于老板笑得比先前自然了:“进来坐会儿?”

“行。”韩骤吸吸鼻子,画室里太热,乍一出来穿得少还真不行。

“我看你一天真潇洒,天天晚上抓个小造型就往外跑。”于老板给他倒了被热水送过去,“有情况没?”

“我要有情况早就敲锣打鼓了,瞒着不是我性格。”韩骤坐在于老板给他拿的塑料凳上,握着纸杯,一股暖意从手心蔓延到全身。

可能是被孙导师昨晚那双绿豆眼的暧昧给吓着了,这会儿提到感情,他竟然下意识想起那个建筑师了,停车场临别时他跟人说以后常联系,心里却想着没事可别联系了。

“是是。”于老板坐柜台前笑笑,其实到韩骤这个年纪被问及婚恋再正常不过了,他也就是找不着话题,跟着约定俗成随口一问,见人不愿多说,也不想再讨嫌,“以后有好事儿了记得叫我一声就行。”

“必须的!”韩骤喝了口热水,寻摸一下问他:“我看你门上贴‘出兑’了,是找到别的发财地方了?”

“希望发财吧。”于老板苦笑一声,“你房东提涨价的事没?”

“没啊,”韩骤早上看见那张“出兑”单时就猜到是房租问题了,这家店比他画室开的还早,卖的都是挺有艺术特色的小玩意,生意一直不错,但礼品店总归利薄,这几年房价一年比一年长得猛,这小店肯定经不住折腾。

他说:“我当年是五月份租的,后来中介一般就过了年二三月份来谈续租。”

“奥奥,我想起来了,你那年是快放暑假才搬过来的。”于老板埋头喝了口热水,短叹一声:“你来的时候我闺女上大学,现在孩子都会爬了,一晃眼好几年,真快。”

跟于老板随便扯了几句,有顾客来买东西,韩骤就走了。这里属于本市南区的中心地带,沿着这条街往前走过一个红灯就是美院,道路两旁都是各色店铺,款手相伴的学生在这里瞎转悠。

韩骤心事惴惴,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踩着马路牙子漫无目的往前走。

想他刚开画室那时候,学校里有一群跟他一样的风火少年,在夹道的老楼上插满了梦想的大旗,的确,画室谁都能开,但要有本事活下来。

而在这座城市里,每年都有几十个如芝麻粒一样的画室,开了又败。

后来,干大的画室陆续搬去郊区了,租金便宜地方宽敞,当初有人劝韩骤也早点走,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再说有了更大的场地才能招更多学生,形成规模办起真正的学校,但他没听。

几年过去了,韩骤的名气打开了,赚得属实不少,但架不住开销也真是大,这眼瞅着租金节节攀升,将来还不定涨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也挺堵得慌。

闷头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美院后门,后门挨着学校美术馆,这是他的母校,各方面自然很熟悉,他来这帮他哥办过展,创业后也偶尔跟画室老师或学生来看展。

今天展出的是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组建筑手稿,韩骤把没点的烟收进烟盒里,在展厅挨个看过去。画稿虽然黄了,但整体保存的不错,只是个别边角、线条有轻微破损、模糊。

他交集中有搞地产的商人,也有像孙伯雅那种纯属赚差价的皮包公司,但要说真正搞建筑设计的,就只有才认识的今墅安了。所以他对这行了解不多,知道这些稿子肯定画得好,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只觉得条条磊落的线彼此相交重叠,看着很舒服。

一路往前走,发现展稿上有几个标名的建筑物至今仍在,他还见过两个,只是大部分的杰作都被岁月的流沙吞没了。

手稿旁边的立台上有设计师的名卡,上面简单介绍了这个人的生平:

建筑师金树,1915年生人,曾先后在康奈尔和伦敦大学修习建筑本硕,归国后参与了xx、xxx等工程,时年任教北东大学建筑系。其家曾于战中为国慷慨捐资,45年反法xi斯胜利后,国内局势再度陷入混乱,金家于当年底迁往英国,次年金树创办明祥建筑事务所。四年后,他被控以“性颠倒及猥亵(即同性恋)”罪,于1950年末逝于当地某精神病院。

“躲过了战争,没躲过人性偏见。”百余字的简介读得韩骤心生寒意,再扭头去看那些被历史染黄的画稿,心里又多了一种别样的酸涩,一时竟不忍再往下看了。

第5章第5章

也不知道是被学生传染了,还是耍浪过劲儿了,那天从美术馆回来韩骤就感冒了,来的几个酒局邀约都被他推了,人家听他鼻子囔囔的也不好强求,所以韩骤这几天就老实巴交的在画室从早呆到晚。

画室课程大致是这样的,取光线好的上午画色彩,下午画素描,晚上画速写,周末两天有同学还要加课上设计。其外每个课种配备不同老师,教色彩的只教色彩,教素描的只教素描,教职人员术业专攻能力必须过硬,合约年头虽然长,但过了试用期的薪资和各项待遇也是真好。

比方说他们食堂包三餐,标准的三荤一素,味道好不重样,不少老师宁愿每天多跑一趟也要在这把三餐解决了。

中午,教素描的陆冶老师就卡着饭点来了,路过韩骤办公室,看见一下课就病恹恹瘫在沙发上的人,不禁贱兮兮的上去撩闲:“咋了骤哥,午饭也不吃,让人甩了啊这么丧?”

“没看我病着么!”韩骤抬起脑袋,“诶我发现你们一个个的有没有同情心,天天欺负老板是不打算干了啊?”

“谁敢欺负你。”陆冶走进来倚在暖气片上笑嘻嘻说,“我这不是看你自从不出去浪就生病了,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