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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话,算数吗?”他mama呛出声,并赶紧抬头,还顺势往我身后看了眼。我知道楚珩的所有习惯,甚至开车的车速,时间估摸得刚刚好,他回来了,就在门口,就在我的身后。我越发冷静,再道:“阿姨,我和我妈也不容易,你把我们害得这么惨,总要给点钱赔偿我们吧?”他mama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对我的嫌恶,很疏离地问我:“你要多少?”“一千万能给吗,我家以前的别墅卖了,我想再买回来,和我妈搬回去住。我们俩都习惯不了没钱的生活,想回到过去。没钱的日子,太难过了。”她“哼”了声,嘴角全是冷笑,再道:“给你,你就和楚珩分手?”“我不仅分手,我还会滚得远远的。阿姨你知道的,我和我mama这样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我过够了没钱的日子,我想将来总要露馅的,装作喜欢一个人好难啊,我不想装了。趁机会难得,我想拿些钱,拿到钱,我就走。我偷偷站在楼下,看到他走了,始终没回来,我才来跟你说这些。”“一千万?口气不小。”“还好吧。”我机械说道,“之前楚珩买我的初夜也就一千万,他好傻啊,买了却又没睡我。我第一次发现这么傻的人。”“因为他傻,你才骗他?”“嗯。”我认真点头,“可是他总以为我是真的和他谈恋爱,明明那么有钱,不肯给我花钱,天天吃学校食堂。好累好辛苦,我不想再演了。”“那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我说了啊,阿姨,快露馅了。上次因为私人恩怨,我打架,将他牵扯进去。这次您能害我妈,下一个就是我了,我不想这样,我想和我妈过过好日子。”“你倒诚实。”“阿姨什么时候能给钱?我最近过得累极了,学校里的人全都笑话我,我不想再上学了。”“你不上学,打算做什么?”我再道:“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可能像我妈一样,卖身吧。不过得换个城市,在这里,我——”一只手攥住我的手腕,往外拉,我没忘记回头叮嘱:“阿姨,别忘了我的钱。”她“哼”笑:“少不了你的。”楚珩拉着我走出房间,拉着我直直走进院子,走进雨里。他与我在院子里站定,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问我:“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很疲惫,是真的很疲惫。我疲惫点头:“我知道,你都听到了?省得我再编出一套说辞来,给钱吧,给钱走人,最好你和你妈一人给我一千万。你家那么有钱,不能太小气,愿意多给也成。”“我会信?”“爱信不信。”我转身要走。他拖住我,不让我走,我甩他的手,他不放,我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朝他吼:“如果知道和你谈恋爱会付出这么多代价,我绝对不会开始。我演了好久,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我用劲特大,他的鼻子被我打出了血。我的心口钻心疼,他的衣服与头发,全被雨浇得失了原本模样,包括他自己。他摆正被我打侧过去的脑袋,回眸看我。我也看他。良久之后,他的眼睛湿了。他哭了。他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戒指,放在手心,递给我。我低头看他手掌心孤零零的那个戒指,还能看到内侧我与他的名字。我往后退了一步,再看他:“有其母必有其子。楚珩学长,看在你对我真心一片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真心的劝告。我们这样家庭的人,说过的话,半个字也不能信。”他的眼泪缓缓往下流,避过所有雨水,清晰流入我的心,让我心发慌。“都是假的,我和我mama活得好累,我们只能依附男人,我们眼中只有钱。”“你不给我钱,我无法再从你这里获得什么。可是,我要吃饭,我mama要治病,你给我的钱并不够。你给我的关怀,我也不需要。”“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才对你说实话。我不想再骗你了。”“我不是好人,这次不想再害你。”“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啊。”我转身走。他迅速拉住我,小声道:“你别走。”我用劲甩他,我踹他,我骂他,他始终不放。我回身又甩了他一个耳光。他嘴角都出了血,却没有放过我,伸手拉过我的手,低头往我手上套戒指。我反手拍开他的手,吼道:“你够了没有!”他茫然抬头看我。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啊,他的嘴角全是血,鼻子流出的血也还在。他那么委屈,那么伤心,那么痛苦。我好想抱他,我想替他疼。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我伸出手,脸上愈发平静,利索无比,连连甩了他无数个耳光。他被我甩得步步后退,最后踉跄跪到地上。我居高临下地看他:“你这就叫贱,又是何苦?”他的掌心始终握着我的那枚戒指,也始终低头。“楚珩,下次看人时,认真点吧,别再被骗了。”我回身,踩上他家院子里的石板路,欲离开。“安思风。”他叫我。我停下脚步,听到身后响声,我想克制住,到底又回头看去。他慢步走到我面前,他身上沾满雨水与泥土,那样狼狈,脸上却终于现出几丝清明。他比我高很多,他站得笔直,低头,仔细看我的脸。他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仰头看他,声音铿锵:“分手吧,大少爷。我好累啊。”“好。”他点头,更是没有拖泥带水。他低头,从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捋下他的那枚戒指,迅速又果断。他将两枚戒指都放在手心,伸到我面前:“你看。”我看了。他看着我的脸,仔细打量,再笑:“可爱却又可笑,天真大多有邪。”我盯着那两枚一模一样,只是指圈大小不同的戒指看,最后一次看了。是楚珩自己设计,找人做出来的,只属于我们俩的戒指。他握紧手掌,不再让我看。他挥着手臂,用力挥出去,挥出去的同时,他的手掌张开。我亲眼看着那两枚戒指是如何越过粉白高墙,消失在视野当中。我愣愣地看着戒指消失的方向,回不了神。“安思风。”他再叫我。“啊?”我迷茫回头看他。他再走近一步,伸出手,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我的脸侧向一旁,他问:“疼吗?”我点头:“疼。”“我的疼,比这要甚上万倍千倍。”我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