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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点开通讯录,开头就看到加了A的“老婆”。我再看他,“行了吗?”“看。”我眉头纠在一起,只好点开,名下是我的手机号码。第41章四十一“惊喜吗。”他问,声音低,也毫无温度。我未开口,只是低头看那个十年前的,我的,手机号码。每每手机屏幕暗下去,我便会再碰一下,让它亮回来。碰触间,手指多按一下,按到“最近通话”的页面。那个页面上,只有一个名字,全部都是“A老婆”。我的手指往下滑,几乎每天都有,只是所有的这些通话最前头,都没有小电话的标志。说明,这些电话,从来没有打通过。怎么可能会打通呢,我早把原先的手机砸了扔了。尽管从来没有打通过,这些通话,还是存在于每天。甚至今天的,就在几个小时前。楚珩道:“我给号码充了话费,尽管如此,每每打出去,永远都是‘关机’两个字。”我的手指滑得更快,快到我连屏幕上的字都已看不清。他再道:“总归比号码不存在好。”我的手指如抽搐一般。他伸手按住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惯性地在颤抖。他再问:“是惊喜,还是惊吓。”手机屏幕已被他按住我手指的手掌同样遮住。如果,不是那首歌突然响起,可能我们之间永远也不会有这样一段对话?我也永远不会看到这样一个手机页面?即便看到又能如何?我怎么可能和楚珩在一起?这已无关爱情,更无关背叛。若永远不知道这些,我也能更能心安理得一些。我知道在离我几百公里的一座城市里,一个人会恨我一辈子,那我会安心许多。我对不起他。可是——我并非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只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坚决不能。“找你真的很难,找过每个你说过喜欢的城市,却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所以说的无意中来到这里也是假的吧,就是来找我。“我没想过他会和你在一起。”他声音中染上些微自嘲,“兴许头上的天也看不过去,上个月我偶然得知他在这座城市。这座城市在江边,我才找到些许线索。”“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找我的。”我终于出声,声音颤抖得比我的手指还厉害。“大学毕业典礼当天,穿上你为我挑的那套西服。戴领带时,想到你为了帮我打领带学了一个多月。真正到那天,却还是我自己给自己打的领带。”他不知看向何方,声音全部灌进我的心灵。“我在台下,看着另一个不如我的人在作优秀毕业生发言。”我快哭了,这件事,我一辈子都对不起他。“我并不恨,我也很平静,我向来不在意这些事。一个人总是将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所有人,当他偶然犯下一个明明不算错的错时,人人都会对他失望,甚至怨他。只有他知道,他只是在做自己。”他叫我:“安思风。”我低头,开始落狼狈的眼泪。“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我摇头。“我在想你。”我哭出声,抬头看他:“对不起,我是你人生的污点,你认识我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你还因为我被学校处分,你因为我让所有人对你失望。”他没给我擦眼泪,他看着哭得狼狈的我,平静地说:“我在想你,想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这样做的人。我从小到大,什么也不缺,就连做一个优秀的人都是那样平常与轻松。”“我并非没有追求,只是哪怕是追求,于我而言,都是那样容易就能得到。”“我惯性地做着这样一个优秀的我,直到遇见你。”我用手背去擦自己的眼泪,连连说:“对不起。”他又道:“我当时想,这样唯一的一个你,我怎么能弄丢?”我哭嚎出声。“我想,哪怕你背叛我,你伤害我,我也一定不能弄丢你。”“所有人都在听那位同学的发言,领导们照例鼓掌微笑,媒体们拍得不亦乐乎,学弟学妹们一样尖叫。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标签,叫作‘优秀’。少我不少,多我不多,世界上总有各式各样的优秀,我可以被任何一个替代。”“可是,我在你那里,也是唯一的。”“我并非只是一个优秀的人,在你那里,我也只是唯一的楚珩。”他的声音低沉:“典礼进行到一半,我转身跑了,边跑边脱学士服,边摘领带,人人面带惊异地给我让出一条路。那阵子我不大正常,父母派了人时刻盯着我。否则我当天的行为,少不了要被人拍下上网。”“我跑出礼堂,想去找你。”“但你不见了。”他笑:“后来我想,真宁愿那天我的模样能被拍下来送上网。那样,你就能看到我,你大概也愿意回来找我吧。”他再道:“仔细想来,其实我也是有追求的。”他再叫我:“安思风,你知道我的追求是什么?”我怕我自己要哭晕过去。为什么十年后,他还是这样好,他还是这样喜欢我。我都变成这样了,长了皱纹,性格更为怪异,开着这样的店,赚着并不正经的钱。可他还是愿意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他。可是我们怎么能在一起?“我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说过这样多的话。”他再自嘲道。我也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这样过哭过了。“似乎真应该感谢那些歌?”他问我。他刚刚并未将车锁上,我有些怕他的这些话,我当真宁愿他恨我。我哭着试探着开了一下身后的门,门居然开了。我愣了下,收回腿,转身下车。一只脚穿鞋,另一只没穿,我顿时茫然。我下车干吗?脸哭得有些绷,我站在车边,吹着江边的风,一直在抽。楚珩紧跟着我下车,问我:“逼我再绑你?”我回身看他,摇头,想说我不是故意要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我跑下来要做什么。可是他需要我说的话不仅仅这些,我不能说那些话,虽然我心里有更多话想要与他说。摇到一半,我赶紧又停止。他又打横把我抱起来,对我说:“安思风,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要这样抱你一辈子吗?”我记得的,但我不能记得。还不待我否认,他再道:“年轻时候不经事,以为一辈子是最大的承诺。走了十年才明白,越大的承诺,越是笑话。”我的眼泪被风吹干,哭得有点想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