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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笑道:“猜猜里头多少钱?”我看着那个信封,很平,显然是只有一张卡。我沉默不语,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邓经理再笑:“里头是一张卡,十万。”我都不禁看了他一眼,邓经理也看着我,继续道:“听说你昨天陪了个人?这是——”我愤怒打断他的话:“我没有!”邓经理轻松地笑:“傻孩子,等我说完。你归我管,房间事后我要去看的,你到底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但是你知道你昨天陪的人是谁吗?”我依然很气:“不知道!”“那可是位大少爷啊。一晚,人家就给了十万,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所以这十万是楚珩给的?!他什么意思?!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恩客了?!第13章十三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我当真是要气到爆炸了。但是在邓经理面前,我只能将拳头掐得更紧,尽力使自己更平静。邓经理则是继续轻松道:“你什么也没做,人家给十万,要是真做了什么,你知道要多少吗?”“不知道!”我大声。邓经理再笑:“你家里急着用钱,我这是帮你啊,唉。”我强撑着,对他道:“邓经理,林姨托您照顾我,我很感激。但是,我真的,只倒酒。”邓经理从信封中拿出那张卡,在我眼前挥了挥:“钱不要了?这可是十万啊。”是啊,十万啊,能给mama付半个多月的医疗费了。可若真接了这个钱,我不仅是回不去了,反要彻底堕进黑暗中。我没有再接话,而是转身离开房间。关门前,我听到邓经理的嗤笑声。我知道,他还是瞧不起我,觉得我假清高。我也知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本应全都豁出去。可mama将我养成这样,如果我真的堕落,即便出现奇迹,mama能活很久,那还有什么意义?这条路,总是越走越黑的,一旦走上去,再也没有回头路。mama就是前车之鉴,最初,mama也只不过打工,以赚取艺术学院高昂的生活费罢了。我能做的极致就是在路口徘徊,坚决不能走进去。我还盼着有一天还能和mama重回光明。硬气过后,照样是要工作。从前是哪间客房要酒,我就按照排序去送。这天不知是怎么了,我回到取酒的地方,正等着单子,身边忽然围来好几位同事。其实我在这里人缘很不好,从第一天起,他们看到我就翻白眼。原因和邓经理一样,觉得我假清高,也因为邓经理容忍我这份假清高而更厌恶我。说白了,又有谁是真的愿意出卖身体的。也的确有些人是被邓经理等人诱骗着下了水,我自然招人恨。往常没人理,这会儿却全都看我,我自然很纳闷。我抬头与他们对视,他们对我冷嘲热讽。我听着他们的话,却越听越冷。原来昨晚之后,我出名了。人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只倒酒不陪酒的我。来这里买醉胡闹的,多的是有钱公子哥。无所事事,就喜欢找乐子。听闻有个挺倔也挺好看的我,这晚就来了很多人,指名道姓要看我。他们还说,甚至有人打赌,看谁能第一个睡了我。他们越说越气,有钱的客人有一个算一个,平常就够他们抢了。这会儿,为了看热闹,大半的客人也不点人陪酒陪唱陪着玩了,而是都到二楼的大厅里去,一起开始赌,给出的筹码一个比一个大。先开始有人出十万,他们嫉妒又阴阳怪气地说:“这会儿,怕是都出到一百来万了。”我看似平静,心里又凉,又震惊,还有更多的无名悲哀。到这里之后,果然,人,就不再是人了。二楼的人越聚越多,很快,会所的负责人找来了我这里。我只倒酒,就是个小喽啰,没有什么“艺名”。这几天还算相安无事,也不出名,根本没人在意我叫什么。负责人找来后,甚至不知道怎么叫我。我被人围在中间,负责人高高大大,一进来就看到我了。他竟然对我笑得很客气,他大概四十多的年纪,笑得客气地仿佛我是他亲儿子。他走到我面前,低头对我轻声道:“乖孩子,原来你在这里啊。”我的手其实已经有些抖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却又往前一步,更亲热地说:“走吧,跟我下去吧,楼下哥哥们都等着你呢。”这话令我毛骨悚然,什么哥哥不哥哥的。我再往后退了几步,可背后是吧台,退无可退。我背靠吧台,不仅是手抖,就连腿都开始抖。真的很怕。装得再镇定,过去十八年,我何曾遇到这样的场面。过去十八年,我就是我mama用钱堆出来的玻璃般透明易碎偏又高高在上的小王子。我吓得都不敢动了,他伸手过来拉我,我立即躲开。他笑着依然来拉我,我又躲开。他脸上的笑没了,第三次来拽我。前头两次明显是他放过我,这次不容我躲开,他直接拽住我的手腕。我当然反抗,可哪里反抗得过他。他拽着我就往外走,我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吧台,大声道:“邓经理说我只倒酒的!!”“傻孩子,倒酒有什么意思啊?”他笑着说,“跟我走。”我拼命摇头:“我只倒酒!邓经理说的!我要见邓经理!”他手上一用力,将我拖出所有人围成的那个圈里,我的指甲直接划过吧台。当时我吓得,连哭都不会了。当时也真的很没本事,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很无能地被他拉着往二楼一点点靠近。要进电梯时,我趁他放松警惕,使劲松开他的手腕,回身就往邓经理的办公室跑。身后一群看热闹的同事纷纷让开,我眼看着就要冲到邓经理的办公室,身后那只手又伸了过来,狠狠将我拉过去。他一手卡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到墙上,满脸凶神恶煞,伸手就要甩我耳光。我条件反射地闭眼,没能等到巴掌落下来。我迷茫睁眼,他的手掌就在我脸旁,狞笑着说:“等等还要见各位少爷,我先放过你。今晚你把人陪好了,这巴掌就算了。你要陪不好,哼!”最后一声“哼”笑,哪怕是边上那群看热闹的老手同事们也不禁打了个冷颤。更何况是我,我腿彻底软了。我连路都走不了,就要往下瘫,他原本要拖着我走。可能是想到下头那些人还等着我,不好把我弄得太狼狈,他直接指了两个个子高的同事,一起抬着我进了电梯。到二楼后,同事们放下我,我的腿软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