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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自杀。“所以,这种不知道恐惧的人,最可怕,”钱艾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坚持,非给况金鑫进行安全教育,教育得不到位、不深刻还不行,“下次再遇见,除非那人像吴笙一样,浑身散发智慧的光,看一眼就能考满分那种,否则,一概保持安全距离,听见没?”况金鑫:“……”钱艾:“还有问题?”况金鑫:“他为什么想自杀呢?”钱艾:“举例是为了让教训更深刻,不是为了激发你的探索精神……”况金鑫:“但我真的很好奇啊!”钱艾:“好奇是魔鬼。”况金鑫:“不是‘冲动是魔鬼’吗……”钱艾:“双鬼拍门。”况金鑫:“……”……十五分钟前,卧室。徐望一进来,就把门严严实实关上了。证据当然是要给队友看的,但藏证据的地方,实在信息量太大,不宜公开。确定卧室门锁好,他才打开衣柜,伸手到最深处摸索半天,摸出个盒子。那是一个长方形的饼干铁盒,约A4纸大小,厚三寸左右,色彩斑斓的盒盖上,一长串花体英文,像极了跳跃的音符。徐望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慎重的模样,就像那里面藏着最珍贵的宝贝。当然并没有宝贝。但也不是饼干,否则根据盒上的印码,该过期十年了。盒子里就是一本书,几封信,一个钥匙扣。书是全英文版的,吴笙送给他的毕业礼物,也是他们相处三年,对方唯一送过他的东西。翻开扉页,就能看见班长赠言——愿你能读完这本书。整本书,就这么一行中文字,每每在夜深人静里翻开,徐望都想把这些字,一个个抠下来,再乘坐时光机回到分别那天,扔吴笙脸上。可惜没时光机。有,他也舍不得。信一共五封,都是吴笙刚出国那阵,他们之间通的信。明明已经是科技时代了,发个信息就能跨越半球无缝对接的,吴笙偏在网上问完他地址,再用国际快递给他邮信,简直不可理喻。好吧,收到信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呃,有那么些……咳,兴奋得满宿舍蹦的,差点把大学室友吓着。结果吴笙的来信里,就是非常亲切友好地问询了他的近况,简直一丝让人遐想的空间都没留。他也只好有样学样,写了一封“挚友回函”。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交流五个来回,在他已经适应了“白月光”变成“笔友”之后,吴笙不回信了。起初他以为是快递邮丢了,还试探性地在网上戳过对方,但对方毫无反应,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一理由再也站不住脚。因为不管是对方的来信邮丢了,还是自己的回信邮丢了,总之如果对方期待回应,那迟迟没收到自己的回信,也该问的。所以就一个结论,吴笙不想和他联系了。勾起了别人的念想,再断,比一毕业就不联系,还让人难接受。眼底的微微发热,让徐望惊了一下,瞬间回过神。他现在是亲完人,都能微微一笑,绝对控场,早从青铜走向王者了,突然怀念青春什么鬼!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徐望很认真地训:“你现在二十九,不是十九,早过完花季雨季了,能不能心里有点儿数?”扪心自训完,徐队长心情舒畅,然后一低头,又看见了缝隙里的钥匙扣。一个三花猫的钥匙扣,猫是小奶猫,一张白净小脸,头顶黑、橘双色小刘海,蜷成一团,睡得香甜,像个甜甜圈。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这钥匙扣是吴笙的。那时还没毕业,他也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会收到那本拉仇恨的全英文原版书,上了大学,还能通几封问候信,于是一私心,就把这东西留下了。惦记一个人三年,他不希望像风过水面,涟漪一散,什么痕迹都不剩。现在好了,他保存了十年的“涟漪”,根本不是吴笙那股桃花风,而是另外一阵妖风吹出来的。钥匙扣上的小猫仍在沉睡,但如果它睁眼,徐望相信,那该是一双蓝绿异瞳。蓝的像天,像海洋,绿的像玉,像森林…………十年前。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某校高三的走廊上,明亮了走廊墙壁上的科学家肖像,也明亮了教室内,一张张稚气的脸。高三七班是理科班,班风活泼,成绩稳健,大部分时候,还是让老师们比较省心的。此刻,正一派“欣欣向荣”的早自习景象。有做题的,有背单词的,有和同桌研究解题思路的,当然,也有趁老师不在,放松一刻,传播新鲜八卦的——“徐望今天回来上课?”“我亲耳听见的。刚才送作业去办公室,老章就和他爸打电话呢。”“老章也太变态了吧!”“唉,升学率比天大。”“妈都没了,谁还有心思高考啊。”“不是,我听老章讲电话那个意思,好像是徐望他爸想让徐望回来,老章还劝呢,说什么孩子心思重,回来了学不进去,不如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嘶嘶——”“嗯?”“咋了?”“什么情况?”“和你们说个事儿,保密啊。”“快说吧。”“徐望他爸妈早离了。”“真的假的?”“我和他初中一个班的,当时全班都知道,他爸娶了小三儿,不要他和他妈……哎?什么玩意儿?”爆料的男同学,捂着后脑勺猛回头,对上了班长的眼。“帮我捡一下橡皮。”吴班长一脸无辜。爆料男同学蒙了:“你这是下多大力气,能把橡皮擦飞?”“不是擦飞的,”吴班长坦荡诚信,“瞄准扔的。”爆料男同学连生气都忘了,傻乎乎地问:“扔我干什么?”吴班长不语,只瞟一眼斜上方的监控器。每个教室都有这样一个监控器,监控,不,监督同学们的学习氛围。而现在,才早自习,监控器已经亮着小红点,咔咔转起来了,比平时提前的不是一星半点,估计是为庆祝今天这个伟大日子——高考倒计时五十天。爆料男同学给了班长一个“感谢提醒”的眼神,弯腰在地上摸了一手灰,才艰难拾起橡皮,还给中国好班长。教室重归安静。吴笙继续做题,可刚写一笔,自动铅笔就断了。他按出新一截,继续,一个公式没写完,又断了。自动铅笔像是感觉到了使用者的心不在焉,以此发出抗议。吴笙以为,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看见徐望。然而下午第一节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