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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好言好语地哄:“阿婆您别着急,把座位号码告诉我,我这就把毛毯给您送过去。”“哪里有什么号码,这下面空落落的就随便坐呀。”徐望没懂:“下面?”“是的呀,灯嘛也暗暗的,黑漆漆吓死个人。”“……”“哦对,还忘了讲,你们这个飞机怎么搞的,狮子也可以随便带上来吗,笼子破掉会死人的晓得吧!”三伙伴齐齐后退一步,肩并肩手挽手,仿佛这样就能汲取更多阳间的温暖。“喂?我讲话你们有没有在听呀?喂——”咔哒。徐望按断通话键。“我早说别接了……”钱艾想哭。吴笙面色如常,仿佛无所畏惧,然而目光还是偷偷瞥了眼通话键,确定灯真的灭了,才暗暗舒口气。“没事,不怕,”徐望强撑着精神,捋顺老钱同学竖起的头发丝儿,“别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灵异线’,咱们继续去找那两个帮忙捡包的。”带着来自货仓的挥散不去的凉意,三队友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地在整架飞机走了个来回,最后徐望把俩伙伴拉到经济舱与商务舱的交界处。“认出来了?”吴笙一看他这架势,就明白了。徐望点头。钱艾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可是你的表情像大难临头……”他不太精通看人脸色,实在是徐望的“凝重”强烈到让人想忽视都难。吴笙直接问重点:“几号座位?”徐望缓缓抬眼:“六十一,七十九。”钱艾皱眉:“怎么感觉这两个数在哪儿听过?”“酆六一,安七九。”吴笙的声音沉下来,“我们原本要去问的两个嫌疑人。”钱艾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那还问啥啊,”事情已经明摆着了,“炸弹凶徒就在这俩人中间……等等,”钱艾变了脸色,“不会俩都是吧?”徐望和吴笙沉默。为什么不会呢?没有规定炸弹凶徒只能是一个人。钱艾在队友的沉默里,再难乐观:“我不想三打二啊……”他哀号得十分真挚,就好像人少的那方是他们自己。距离爆炸,还有01:45:37。经济舱一片安宁,只空乘人员偶尔走过,对有需要的旅客提供服务。某个不经意的时间点,两位不同位置的空姐同时停下脚步,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巧合,她们不约而同弯下腰和旁边座位的旅客说话,但如果有顺风耳,就能听见她们讲的都是一个说词:“这位先生打扰了,您的行李占了其他旅客的行李位,能麻烦您挪一下吗?”两位旅客的反应如出一辙,皆不大耐烦——酆六一:“行李还有固定位置?”安七九:“行李放哪儿不都一样吗?”话是这样说,但二人还是在空姐的陪同下起身,不过一个是打开座位头顶上的行李架,一个是往前走了两排,才打开行李架。二人的行李都很简单,酆六一是双肩旅行包,安九七是个拉链登机箱。就在他们拿下自己行李的那一刻,不知哪里忽地蹿出两个人影!一个抢酆六一的包,一个抢安七九的箱,抢完就往机尾跑!空姐只是被拜托让二人主动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毕竟茫茫行李架,想辨别出哪个箱子是谁的实在有难度——却不知道还有这种“抢劫”后续,一时吓傻。酆六一和安七九则很快反应过来,拔腿就追:“给我站住——”然而他们终是慢了几秒,待追到机尾,只来得及听见两边洗手间的关门声。二人不甘,奋力砸门,仿佛被抢的不是行李,而是命:“开门!快点开门——”左侧洗手间内,徐望轻而易举把双肩包翻了个底儿掉,一地散落的都是印刷品,什么小册子,小本子,宣传单,甚至还有一卷“灵真会灵,法力无边”的横幅——制定计划的时候,徐望就想到了两个人的包里肯定有线索,但没想到这么“海量”。右侧洗手间内,钱艾使劲吃奶力气也没把拉链从密码锁里抠出来,最后怒了,直接跳到行李箱上一顿蹦!没几秒,行李箱彻底“垮掉”。钱艾“哼”了一声,掀开已经瘪得没了形状的箱盖,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整齐到和门外那个油腻的安七九完全搭不到一起。钱艾一把将箱子翻过来,衣服应声而落,同时落下的,还有一张泛黄发黑的羊皮。那羊皮A4纸大小,上面用暗褐色画了一幅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上,一个手拿屠刀的人正在飞升。画很简陋,然而草草几笔,竟恍若能从飞升者眯着的眼里,看出癫狂喜悦。羊皮正上方写着这幅画的名字——献祭成仙图。狂乱的砸门声持续不停,就在周遭旅客快把这砸门习惯成背景音的时候,两边卫生间的门忽然同时打开!徐望抱着一叠“传教邪物”,钱艾拎着那张羊皮。酆六一和安七九变了脸色,再没先前气势,似乎忘了这是封闭机舱,慌不择路,竟转身就往回跑!然而早有准备的吴笙已推着餐车等候,眼看二人迎面而来,他推着餐车疾速向前,奋力冲撞!较瘦的酆六一直接飞到空中,又重重落下,砸在过道地面上!较强壮的安七九则直接被顶得失去平衡,向后踉跄,最终竟一屁股坐到了紫圈内!高帅瘦白躲开了身体,没躲开脚,被这一屁股坐得脚踝差点骨折,立刻发出“四合一”的哀号。“老钱——”徐望和吴笙异口同声!其实不用同伴召唤,先前制定战术的时候钱艾已经对自己的分工非常明确,故而这厢队友话音没落,他已经大喝出六个“o”,牢牢箍到酆六一和安七九的脖子上,一人三个,叠起来正好将他们的脖子完全撑住,从脖颈到下巴没任何空隙,无论低头、摇头、仰头,皆成为不可能,肩膀以上只能目视前方,一动不动。“密码。”徐望走到二人面前,也顾不得是当着高帅瘦白的面了,直接问。酆六一沉默。安七九还在讨价还价:“你把这玩意儿拿下来!”徐望弯腰,凑近他俩,幽幽一叹:“拿掉是不可能了,增加一个倒容易。”他说着回头,声音轻扬,“老钱……”钱艾没动,脖颈已被禁锢的酸疼刺骨的二人倒真真实实被吓到了。再增加一个?那脖子直接就和身体分家了!“0914——”二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密码。徐望和吴笙对视一眼,0914,正是灵真居士的诞辰,九月十四。【鸮:有人对你使用了<[防]突出重围>哟~~】耳内的声音让徐望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