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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一时嘴贱,多说了几句,告诉方鬓辞这人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仗着家里有钱,有恃无恐,强jian案都犯下好几起了,畜生一样。

方鬓辞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了声麻烦您了,转身去小市场里卖了把开了刃口的杀猪刀。

瞿凯新养了一个小情儿,在一家夜店做调酒师,这阵子瞿凯一直泡在那家店里。

方鬓辞把开了刃口的刀子裹在衣服里夹在腋下,他围着夜店的停车场转了几圈,真的找到了那个车牌和小寡妇口中的黑色小汽车。

车子被清洗过,还上了一遍漆,新买的一样。

方鬓辞静默片刻,捡起一块砖头,对着风挡玻璃狠狠砸了过去,玻璃碎了一地,飞溅的边角割伤了他的脸,与此同时,警报声也响了。

尖锐的声音扎得耳膜生疼,胸口憋闷得像是要爆炸。

保安寻声跑了过来,瞄着方鬓辞的脑袋举起了手里的棍子,却迟迟没能落下去,因为有人站了出来,按着方鬓辞的后脑,半搂半抱地把他圈进了怀里。

逞英雄的那位个子很高,穿了件银灰的衬衫,眉目是罕见的英俊,右手小指上带着个尾戒,衬得手指修长白皙,十分漂亮。保安常年蹲守夜场,见惯了八方来客,一眼认出横空杀出来的这位是许家大爷,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许总”。

(8)

许振回摸狗似的揉了揉方鬓辞的发顶,对保安道:“我弟弟喝多了撒酒疯呢,修车的钱让瞿凯带着单子去我公司报账,我双倍赔给他。”

方鬓辞被许振回圈在胳膊底下动弹不得,索性张开嘴巴狠狠咬住了他腰侧的皮肤,牙齿陷进去,在衬衫上泅开一圈半月形的血痕。

许振回眉毛都不皱一下,无比怜爱地揉着他的发顶,指腹轻轻碾过他的眼皮,低声道:“大哥在这儿,不怕了。”

方鬓辞只觉眼圈一热,guntang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正落在许振回的手背上。

许振回顿了一下,张开手指蒙住他的眼睛。骤然漆黑的世界里,方鬓辞感觉到许振回以一种无比温柔的姿态,抹去了他眼角的泪。

挣扎间杀猪刀露出半寸刀身,在夜色中泛着冷冷的寒光。许振回撩起眼皮,一记眼风扫过,几个保安集体选择性失明。

许振回早就从许家大宅里搬了出来,他在近几年住在天水园,里头的别墅背山面水,非常清净。

他直接带着方鬓辞去了天水园,那个从来不留外人过夜的地方。

方鬓辞摔坐在客厅的地摊上,杀猪刀脱了手,许振回抬脚将刀子远远踢开,刀柄撞上桌角,当的一声脆响。

许振回单膝点地,半跪在地上,视线跟方鬓辞平齐,他眉峰深邃,衬得一双眼睛又漂亮又危险,他的声音很柔,轻飘飘的:“方鬓辞,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鬓辞张了张嘴巴,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哭腔,他叫他大哥,这是自那夜掀了麻将台两人闹翻起,方鬓辞第一次这样叫他。

那声大哥让许振回心头一动,他是家中独子,从无手足的概念,那一刻他却有了一种血液guntang的感觉。

方鬓辞眼睛里全是泪,他说,我meimei死了,爹也死了,我没用,伸不了冤,也报不了仇。

许振回箍着方鬓辞的后脑把他往怀里带,说,不怕,大哥帮你。

方鬓辞自许振回怀里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的侧脸,他是那么英俊,倨傲的感觉从骨子里透出来,如同贵族。许振回转眸对上方鬓辞的视线,突然极温柔的笑了下,在他眼皮上落下轻轻一吻。

那夜之后,方鬓辞大病一场,整整一个星期都是昏昏沉沉的。在他冷到浑身发抖时恍惚感觉有人抱住了他,细碎的吻落在他沁满冷汗的额头,他无意识地叫了一声大哥,耳畔传来低低地回应——

我在。

大哥?

我在。

所有寒冷,顷刻消散。

彻底痊愈之后方鬓辞才知道,瞿凯竟然选择了自首,他惊讶得难以言喻,许振回自身后圈抱住他,嗓音醇郁得恍若情动,他道:“欠了你的就相当于欠了我的,我会全部讨回来,安心养病,好戏还在后头。”

瞿凯宣判那天,许振回和他一道去了法庭。两个人并肩坐在看席上,方鬓辞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无意识地颤抖,许振回面无表情,私底下却张开五指,将他紧握成拳的手牢牢包裹。

法庭上,方鬓辞终于知晓了事情的经过,说起来极其简单。

方小妹像往常一样拎着篮子去摘草药,碰上了抽冷子到乡下来散心的瞿凯,方小妹人长得水灵又不会说话,到嘴的便宜那个畜生托生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占。

同来的两个朋友帮他把人按住,等瞿凯发泄完兽语,小姑娘已是半死不活。三个人一合计与其留个活口夜长梦多,不如做得彻底一了百了。

小山村落后又闭塞,丢了个村姑而已,想必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他们把人按进水里,确定方小妹彻底断气,才抹掉一切痕迹,从容离开。

瞿凯之前做下的孽都被翻了出来,一系列流程之后,当庭宣判。数罪并罚,瞿凯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只换来二十年监禁。

方鬓辞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瞿家运作的成分,只知道心里空得连绝望都没有了。宣布退庭的瞬间,他甩开许振回的手直接从栏杆上翻了过去,抄起椅子就往瞿凯的脑袋上砸。

法警及时拦了下来,现场一片混乱,许振回站在人群之外由着他发泄,然后掐着时机把人重新箍进怀里,飞薄的唇紧贴着他的耳根。

方鬓辞于血液激荡中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他道:“别着急,我说过,好戏还在后头。”

一个月之后,许振回亲口告诉方鬓辞,瞿凯死了,在监狱里被狱友生生折腾死的。

高墙之下强jian犯一直是最不受待见的,瞿凯又长了张算得上清秀的脸,和他同屋的那几个狱友可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有人往他后面塞了块碎玻璃,弄断了肠子,死得毫无尊严。

方鬓辞仿佛被手里的热茶蒸到了眼睛,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骨灰我让人就地扬了,没有下葬,”许振回嗤笑一声,那张极致英俊的脸上带着点慵懒的味道:“妈的,死得还挺浪漫。剩下那两个同伙我会逐一去处理,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方鬓辞在许振回面前嚎啕大哭,许振回扳着他的下巴吻住他的眼睛,将他的眼泪悉数舔进嘴里。

方爸爸周年祭时许振回陪着方鬓辞回了一次老家,补办了一个异常豪华的葬礼,十几辆市价百万的黑色奔驰绵延如龙,看傻了一众拿方家的事儿当笑话说的村民。

哀乐响起,人人眼里都泛着情真意切的泪光,像是同方爸爸有些极深的交情。那个收了方鬓辞四百块钱的小寡妇哭得更是凄惨,几乎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反倒把方鬓辞这个嫡亲的儿子衬托得格外冷情。

从仪式再到仪式结束,他一直乖乖地跟在许振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