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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一笑,模样十分疲惫。池蔚环顾四周,入目俱是惨淡的景象,有些地面还残留着血迹,令人心惊不已。“你来晚了,都结束了。”关风月叹息,将葫芦藏进了袖中,“走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池蔚定定地蹲在原地,没有动,他察觉不到殷若怀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大概是不在了。“我的小非和阿玉还在等我回去,你要再呆在那儿,我可就不管你了。”关风月站起身,整个人虚晃了一下,又跌坐在地。他扶着额头,很是难受地喘了喘气:“人老了,路都走不动了。小妖怪,你能不能变成人形,过来扶我一把?”池蔚怔了怔,只是走过去,趴在了他的脚边。“唉,你怎么这么弱?”关风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后背,苦涩地笑着,“以后要好好修炼啊,连个人样都变不出来,以后别说是我家养大的猫。”池蔚嗅着他指尖淡淡的血腥味,很伤心地闭上了眼睛。而屠凌也很快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府君大人收了那人的魂魄?”她有些不可思议,“这有什么价值?完全不合理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郭明恩想到殷若怀决绝的眼神,有些苦恼,“府君大人可能一时仁慈吧。”屠凌不答,郭明恩又问道:“首座,您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做一份案卷,我要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屠凌直接跳开了对方的问题,郭明恩无奈,他预料到自己劝不动人了。“好,三天之后,我会派风使送到你那边。”郭明恩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儿地叹气,祈求着事情快些结束,日子好回到正轨。屠凌很不高兴地切断了联系,她飞到枝头,望着被桐笑非带回来的姜冶,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中间一定有一环出了蹊跷。作者有话要说: 对自己的叙述能力产生怀疑(安详.jpg)第45章无题“·····姜冶体弱,病危,父母杀其义兄,取心为药引,得活·····”屠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郭明恩送来的信件,神情复杂。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历岩苏醒后的第一反应是去姜家,想必是血槿放大了他体内残留的怨恨,所以才如此失控。背叛永远伤人最重。屠凌指尖一捻,便将那张信纸燃烧殆尽。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罗新玉这件事。我想原本事不关己,但我又很害怕看到你难过的神情,屠凌端详着自己的右手,虎口处分明有一道显眼的伤痕,那是她常年握刀造成的。“我从来不对人心软的。”屠凌微微握拳,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掩饰了许多复杂而微妙的心情。池蔚跟着关风月回家了。在某个寂静的夜晚,他趴在这个男人背上,忍受了一路对方魔音贯耳的诡异歌声。如果在以前,池蔚估计早就一爪子挠了上去,可现在他心情很不好,很难过,不想动。“师父!”桐笑非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前方,池蔚一个激灵,不留神地掉了下去。“小非,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糕点。”关风月晃了晃手里的葫芦,可桐笑非却没有露出该有的笑容:“师父,你是不是把师兄藏在葫芦里了?”“小孩子不要想太多。”“师兄不会高兴的!”池蔚缩在草丛里,听着师徒俩争执着,没多久,关风月就嚎啕起来。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哭泣。人类啊,真是感情丰富,池蔚咬着自己的爪子,喉咙发酸。他们最终还是重归于好了。桐笑非没有再过问关风月的事情,而池蔚还可以跟在罗新玉后面,躺在对方腿上,让他帮帮顺顺毛。只是每次那只红羽鸟儿都要冷眼盯着自己,仿佛是在看一个囚犯。“小妖怪,你叫什么名字?”池蔚懒洋洋地瞧着她,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这么冷漠,小心被吃掉哦!”屠凌依旧满脸冰霜:“小东西,本座不和你计较,是你的荣幸,懂吗?”池蔚吐吐舌头,很是不屑:“故作玄虚,哼。”屠凌瞪了他一眼,对方立马就动不了了。“嗯?这是怎么了?”罗新玉看着忽然四条腿抽抽的池蔚,有些奇怪,便给他揉了揉爪子,对方喵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屠凌闭上眼睛,不想理会这个烦人精。“阿玉,你看到小非了吗?”姜冶缓缓走过来,罗新玉摇摇头:“没有。”对方神情有些黯淡,屠凌想起那件事,不由地烦躁起来,她拎起还在犯迷糊的池蔚,一下飞到了枝头。“你干嘛!”池蔚扑腾着,屠凌抓着他背上的毛,恐吓道:“你再乱叫,我就把你丢到悬崖底下去!”“阿玉救我!”池蔚叫嚷着,罗新玉有些着急,便顾不上一旁的姜冶,径直去追那越飞越远的屠凌了。被丢下的年轻人更是忧郁,手足无措。他无法融入这个地方,每个人都对他礼貌而疏远,尤其是桐笑非。姜冶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或许姜家出事的那天,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他黯然地在院子里四处溜达,直到撞见了匆忙出来的关风月。“关先生,您去哪儿?”“下山一趟。”关风月走得匆忙,没有过多地回应,他需要再去定制几个铜铃。姜冶起了心思,他绕了个道,去了这位前辈的房间。房门紧闭,四周都贴满了“禁”字符,不要说人了,就连一丝风都钻不进去。“关先生在忙些什么呢?”姜冶沉吟,实在想不通,索性回去了。而那房间的正中央,刚好摆了一口刻满鬼怪图纹的黑漆棺椁,四角露出一小截木钉,应该还会再添点东西。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丧,写不动这篇文了呜呜呜呜呜呜第46章填坑屠凌带着吵闹的小猫咪一路飞到了悬崖顶端,这下子,池蔚可就彻底慌了。“小妖怪,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妖怪。”屠凌哀鸣一声,周身燃起大火,熊熊焰色之中,一个红衣女子现出了身形。长发及腰,衣袂翩跹,腰间缠着一根银色丝线,线尾系着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狐耳面具。她将池蔚放到地上,手一挥,对方便只能灰溜溜地现出原形。“原来是个青木精啊。”屠凌很不屑,“说吧,你一直赖着不走,有什么目的?”“没什么目的,我喜欢这儿,我就要赖在这里。”池蔚化成了一朵含羞草,紧紧地闭合着叶子,屠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