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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玄天冷冷瞥过。有两名壮硕保镖走上前,撕下丫头半敞的衣裳,那稚嫩的身体便被他扔进了嗷嗷乱叫的侏儒笼子,好一片痛快/吟/叫。“贱人,不识抬举!皇上要你,是给你面子!”何庆走过来,抓过青娘的头发,狠狠甩下她一个大巴掌。嘶——素淡脸颊登时一印掌痕,有鲜艳的红从嘴角渗出来,痛让混沌的眼眸里终于难得有了一丝清明,青娘咬着唇,酝了一口鲜红狠狠吐到狗太尉的脸上:“呸……jian人,小心遭报应的。”声音虽虚软无气力,只那眼神里的恨,却是恨到了极致、渗进了骨髓。那样刺骨的寒意,竟是将一向无皮无德的太尉唬得将将一楞。最是圆滑小人,下一秒又讪笑着自圆其说道:“呵,什么报应?我沐浴皇上恩泽,自是福运安康,哪里能有什么报应?倒是你,红颜倾国,该遭报应的是你……”才说了一半,忽发现周身一股森寒,方才意识到说错了话,那肥胖的身子便立刻往地上“啪嗒”一匍,猛磕去响头来:“皇上恕罪,微臣一时被她气恼,恼得口不择言……”哼,玄天冷冷轻哼,心里头将什么都看得清楚,却也懒得与这样的货色计较。朝旁边侍立的女童招了招手:“来啊,再盛一碗过来。”一名俊美侍卫从厅外走了进来,匍在玄天耳旁道:“皇上……”声音细小,有如耳语,说着说着玄天脸上的笑便渐渐敛了起来,皱眉道:“哦?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麽?……呵呵~我倒是小看了我的七弟啊~~这会儿人在哪里?”“在和宁殿外等候。”“是麽,那么朕这便会会他去……何爱卿,你替我把药喂了,晚上朕可要定了她的身子,朕等不及要她了~~呵呵哈~~”俯□,全然无视女人眼中杀人一般的恨,玄天黯色的唇在青娘颈上缠绵一吻,一道金黄龙袍眨眼便消失在暗角。该死的……要人命呀……伤口因着被撕裂痛得连骨头都虚了,青娘指甲狠狠掐住手心,不让人看去她方才暗中做的记。他终于是要来救她了麽?等得他好苦啊,等了这些天都等得绝望了的……但愿他能看到狗皇帝腰际上留下的血红暗记,否则,今晚她的末日便要来了……她是定不容那色胚玷污她合欢的,若然强要,还不如去死。长发豁然一痛,那该挨千刀的狗太尉已然端着一碗浓稠黑汤走近身来:“娘娘莫要再挣扎……”——————空旷的长廊,前无来者,后无宫人。往年的此时,宫里早已灯红酒绿,到处张罗结彩喜迎元旦,然今年天灾**不断,加之皇上又忽然大病,是以,即便四处挂着红灯,却也依旧挡不住的萧索。玄柯一袭威武银灰铠甲在夕阳余晖中打照着潋滟光芒。四周静悄悄的,只一声声铿锵脚步四下回荡,很有些没落的感觉。和宁殿,当今圣上的寝宫,红的柱玉的阶,可是有多少年未曾再踏及过的地方?那时候那个女人还在,他们当着他的面,一个吻他,一个抚她,极尽了缠绵表达着各自的爱与恨,偏偏要做给他这个旁人看。如今也不过才过去十多年,漆红的柱子依旧,却遥远得仿若是上辈子的故事。到了殿门外,才拘过礼,里头便传来一声十分虚弱的涩哑轻唤:“进来吧。”“谢皇上。”玄柯沉着嗓子走进去,却并未卸甲去刀。烧着地暖的寝殿内,入鼻尽是药草气息,光线很暗,淡淡余晖从窗缝打照进来,看到那榻上孤零零卧着的病中天子,面色潮红,俊逸脸颊比之半月前越发消瘦了。这样侧着去看他,倒觉得二人相似之极,一样窄而挺的鼻梁、线条精致的侧脸,可惜一个威武沧桑、一个白皙虚弱,却生生像隔开了两个世界的人。见玄柯要下跪,玄天忙半坐着撑起身子,挥退了宫人叹气道:“咳、咳咳……回来啦……看你,瘦了许多……知你打战辛苦,我原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可是京城的物需如今万分紧张,宫里已经减了二分一的用度救济城内百姓,实在匀不出旁的供应……你莫要怪我……如今天下大乱,我能依仗的……咳咳、就只有七弟你了……”难得一气说上这许多,说完了都似疲惫到不行,拼命咳嗽着,那捂嘴的帕子上赫然便是一簇醒目鲜红。玄柯凝了眉,他叫他七弟,即便幼年时他们还十分要好,玄天都不肯这样唤他,好似就怕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争权夺位之路便又生生多出来一个劲敌。今日忽然在这即将撕破脸的时刻破天荒地承认了他,由不得他心中不多想。……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一双深邃眼眸不由将榻上天子暗暗打量,红的腮、白的唇,倒也不像装病,便作缓和状淡淡道:“皇上辛苦cao劳,千万要保重龙体。”“呵呵~~,七弟你总是同我这样生分。父皇即便从未公开给过你什么,在朕心里却是从来将你当做亲弟看待。”以为玄柯口气稍缓,玄天狭长眼眸一丝黯光掠过,他自恃最懂得他脾气,面冷而心软,否则当年父皇那般疼他,如何最后皇位却落入自己手中?知他此行目的,却偏偏要将话题引开,费力撑着身子下得床来:“你我兄弟情深,何用如此生分?这些年你总也不肯娶妻,我知你心中必然恨我,恨我当年将她夺去……可是如今,我剩下的日子已然不多,我这身子,自紫钰去世后日渐挥霍得不行了……那旧爱旧恨就让它们淡去吧……你也看到,我早已无心朝政,过了这个元旦便要将皇位传给太子,到时候,你这做皇叔的少不得要悉心扶持。”倒是真的瘦了、虚弱了,一件金黄龙袍在他颀长的身子上尤为宽松,那腰际处一簇妖冶鲜红便跟着晃荡的长衣若隐若现。歪歪斜斜的扇面红花,尚有未干涸的血迹,想是费极了力印上那细料黄袍,花尾处分明拖着一个清晰的鲜红指痕……该死的,她到底受了怎样的苦?“过去的不要再提,臣从未有过其他想法。”玄柯眸间一冷,口中淡淡道着,垂下的手却暗暗握成了拳。少年时不知人间□,春心不及萌动却已成了负心的郎,错让红颜薄命逝;如今,即便是反了他的天下,也不容那样的孽缘再重来一次……玄天哪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兀自轻笑着继续做那虚伪的戏:“你怎么能不恨我呢?就算你不恨我,她亦是恨我的,恨我拆散了你二人的姻缘……可是我亦爱她是真心,她身上带着那杀头的罪,若非我替她换了身份藏进宫中,你又如何护得了她……好在你如今终于又动了心,等你打完了仗,我便赐旨将你与青娘的婚事办了吧,也算是还了我欠下你的债……”懒懒的,揩着下摆便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