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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精,怕是要仙人见笑了。”没过几招,紫檀明显占了下风。他苦恼的托着下巴,一会儿凑近看,一会儿又掐着大腿试图找出点机会。“呀人老了,脑袋都不精灵了。”“是仙人让着我了。”“这棋艺不长进就算了,连这医术也着实退步了许多,实在是……哎。”渡霜听到他这么说,眼睛抹上一层浅浅的亮光,便趁热打铁问道:“仙人为何这么说?”“夙家那位小公子……”紫檀忍不住脱口而出,但很快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改口,“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是夙夜吗?”渡霜抿了口茶,“我与他的关系……想必仙人是知道的,仙人不必顾忌什么,我只想知道他现在身体是怎么个情况。”紫檀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连同夙夜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欲言又止,不知该讲不该讲。看出紫檀的迟疑,渡霜突然起身,对着紫檀跪拜。“是渡某曾经愚昧,如今已不奢求能有原谅,只望能帮上忙,用余生去弥补。”“就算不足为道,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夙夜之所以会落得如今病痛缠身。”紫檀平静的收起黑棋,独留一枚在中间,四周是白棋围绕,“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和你想的一样。”“错在于我,我不该和他说那番话,不该低估他的喜欢,更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害了他。”“上仙其实不用过多自责。”紫檀默默盯着那枚黑棋,“你当初会这么做,的确是人之常情。不过夙夜没有坏意,他心性单纯,不明情爱是何,自然做法未免过于偏激。”“强求不来的这个道理,他现在才懂,可是等他懂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吧。”“情债里面没有谁对谁错,要是非要分出个高低,那都是侮辱了一方的付出。”听着紫檀徐徐道来,渡霜陷入了沉思,他同样盯着棋盘上那一枚显眼的黑棋。“但渡霜不会漠然置之。”他要把他拉上来。那人就应该高高在上。“他先前落下心悸,若是服药,可治,但没有命石护体,会使药的毒性侵遍全身。再加上涅槃之火未褪去,我更是不敢冒然下药。”“涅槃之火……”渡霜抬眼看着紫檀,“所以你让他去拥春百潭调理身体,是为了抑止凤火?”“嗯。”紫檀点点头,“当然,多半是他的意愿,他说建造冰室不足以灭掉凤火,怕自己真失去理智殃及无辜,不如直接把自己葬在冰雪里更好。”他跟朝歌不一样。他嘴巴很硬,但心软的很。偏偏这么心软的人。被他伤得体无完肤。渡霜深深倒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心舒服一点,眼眸却泛起了水光。61-这心悸,要如何才能根治?-不知上仙是否听过冥帝饲养的血蝶?-是听过一点……但那不是专门噬人心血的毒物吗?-这才可以毒攻毒,把珠青丹的毒性逼出来。冥界。“你想要这只小家伙?”冥帝一身玄衣玉冠,相貌不过如此,双目倒是气势惊人。明明是天帝的弟弟,看起来却比天帝更要苍老几分。他食指上停留了一只蝴蝶,暗红色的蝶翼上像是沾了一层银粉,微微扇动翅膀时,会抖落少许下来。“是……我有位很重要的人他需要血蝶。”“血蝶是至阴至寒的生物,普通人只要轻轻被它咬上这么一小口,都会浑身火烧一样。可这小东西偏偏又喜爱和阳气旺盛的人相处,若是遇上与它相同是至阴体的人,恐怕不只是咬一小口这么简单了。”冥帝丝毫不惧的逗弄着手指上的蝴蝶,“玉霄上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哦。”“渡霜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既然上仙开口问,本帝也忍痛割爱。就当是,还明心当年的一个人情。”冥帝动了动手指,血蝶似乎感应到他的想法,扑闪着翅膀绕着渡霜转了几圈。“谢过冥帝。”易水宫。“你确定要这东西去咬他一口?”渡霜不放心的看着床上睡着的人,他一抬手,掌心凭空出现一个网织的球形牢笼,里面有只蝴蝶四处乱撞。紫檀点点头,“一小口就好了,他不会有事的。”蝴蝶从牢笼里释放,它获得自由的下一秒,便扑向熟睡中的夙夜。“唔……”小凤凰皱紧了眉头,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做了噩梦。整个人蜷缩一团,低低嘟囔着什么。渡霜看他这般隐忍,忍不住攥紧他的手。一下子烫得他差点儿松开。也难怪那只小鸟儿这般难受。若是换作他,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夙夜的确不好受。他感觉那种足以融化万物的炽热,正在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然后朝他汹涌而来。仿佛回到湮灭,重温一遍涅槃。谁来救救他。他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不断在心底呼喊,妄想能够爬出绝望。在空气中胡乱的挣扎,他似乎抓到了一根藤蔓。只要不放手,就不会被吞噬的吧?渡霜眉宇间是个愁字,那guntang的手,一旦被他握在掌心,竟然像是生怕会被他甩开,反过来握住他。夙夜,你究竟梦见了什么。他头一次感到无助,他甚至帮不上什么。他想知道那人在经历什么。他以为所发生在夙夜身上的事情不过是小事,他却连小事都无从下手。有这么一瞬间,渡霜觉得夙夜应该恨他的。夙夜醒来的时候,渡霜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满脸茫然的摸了摸手背,刚才好像有人很用力的握住他?“你醒啦?”双眼仍然看不见,夙夜根据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我怎么觉得我这一觉睡得有些久?”“你最近累了吧?我看你睡得这么香,都没敢叫醒你呢。”紫檀熄了檀香,“卜羡这几天要清修,我给你换了个人来照顾你。”“卜羡要清修?”夙夜颇为不满,“你直接给他几颗补丹不就好了嘛。”“补丹是给仙人用的,卜羡是凡人之躯,你这是想他七窍流血吗?”紫檀怕他不答应般,又特意说了句:“放心,照顾你的是个哑巴,不会吵到你的。”夙夜“哼哼”了几声,就当是勉为其难的答应。紫檀拍了拍手,有个人蒙着面纱走了进来,很安静,连同脚步声都是轻轻的。“他叫小……双,两个又的那个双。”“小双?是女孩子吗?”“男……”夙夜小声碎碎念着,“一个男人叫小双,未免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