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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摆,暗香浮动,走下岳阳楼台。

“卿盟主指教了。叶某将与我楼处理楼主的后事,先让沈晏随二人去探望梁十三前辈吧。”叶风庭正欲离开,头顶上出现了一把鹅黄色的纸伞。他蓦然侧首,正见天水成碧撑着伞,淑雅一笑。“春雨寒,需注意。”细柔的声音提醒着他。

“嗯,也好。”卿若笑回剑入鞘,“十一少,细查此事,吾觉得有些蹊跷。”无论是云玄门,江月楼,还是剑室派,都是以剑为主修,用刀之人本就少数,刀中高手更是凤毛麟角,沈晏这种刀客已经是其中佼佼者。

“能同时对抗沈晏与梁十三,还能占尽优势之人……”砚零溪思考着,对卿若笑说:“盟主,北风派以刀术见长,我叫上慕容前辈一起去看看吧。”

“按你的想法来就好。”卿若笑点点头,回身正好望见成天涯正盯着自己手腕。“天涯,有事?”

成天涯立起身,朝卿若笑走去,“盟主,若刚才宁静远不出现,你会输么?”

卿若笑一瞬间露出静穆而深不可测的淡笑:“你说呢?”

成天涯冷冷一哼,他比较烦这种说话藏着掖着的人,但他自己喜好单刀直入:“剑心九重。修剑道之辈,都向往第九剑心——心极。而心极的必由之路,是第八剑心——一朝风月,万古长青。”

卿若笑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一朝风月,万古长青。心剑相连,一息之间形成剑之幻境,置身于剑境中,就算在其内流经万古岁月,对于外界不过只是青葱一瞬。”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成天涯:“你呢,为何不踏入这一步?”

成天涯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困惑,他跃起身,那乌金铁履踏于护栏立柱,傲然的身躯宛如黑色方尖塔:“我不需要‘心极’,也不需要第八剑心。能被轻易粉碎的剑境,不过泡影罢了。‘心极’与道家飞升有何不同?不过是怯懦的避世之心。”语罢,化作一道黑影,从岳阳楼台上跳下,落在二层看台上

。周围打伞的看客路人见了他,均露出敬畏之色而纷纷避让。

“叶风庭么。”成天涯转头朝三层楼的某个人望去,那人似乎也看见了他,朝他摆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两人的眼神交错,心底里同时冒出了两个字——“劲敌”。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的势头。

“静远兄好威风,我对你可是神交已久。听说你即将成为云部第二位宗师!那可是云玄门之幸。”砚零溪上前主动和宁静远握了握手,一副极为敬佩的模样。

宁静远对此的反应依旧是冷冷淡淡,甚至是不适应这么热情的态度,他生硬地回答:“敢问十一少尊姓大名。”

砚零溪对此态度倒是并不介意,可能是总被成天涯这么对待,已经习惯了。他露出友善的笑容,恭恭敬敬地答着:“本少是河东砚家十一少,目前的砚家临时代理人。”

宁静远恍然大悟,平静的神色中透出惊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砚十一少?”他的确没想到江湖人称“鬼算”的砚零溪,是个这么平易近人之辈。说起“鬼算”这个称号,成天涯对此一度认为是由于砚零溪经常穿着破旧的灰色兜帽长袍,晚上看起来像是孤魂野鬼,因此才有的这个称呼。

“什么大名鼎鼎,今天还不是被江月楼某位阴险小人摆了一道。下次再有这种比试,一定要改成,双方各出七人对战一局,七局四胜!”砚零溪一脸无奈地笑着。

“嗯,因为江月楼主要编制就是一位楼主和二位阁领,就算凑齐七人,实力能强到哪里去?剑室派虽然编制是八剑宫,但包括掌门在内的几位总司都常年不下山,这种规则下,黑白剑僧不得不单独独斗,也就算不上威胁了。”一旁的慕容依墨点点头。

宁静远、慕容依墨各自接过砚零溪准备的黑伞,随后砚零溪戴上了自己的帽兜。他还考虑到沈晏伤势,于是与之共撑一把伞,沈晏没有一句感谢,一路上均是默不作声。

“静远兄这左掌为何如此千疮百孔。”砚零溪瞩目着宁静远的左手,新痂旧疮已经完全盖过掌纹。

“陈年旧疾,无碍即可。”宁静远目视着前方,语气冷冷淡淡,脚步也是五人中走得最快的。

“慕容掌门,久闻之名,今日一见实在叹为观止。若与那黑仲云或白季风单打独斗,怕是他二人难以招架。”砚零溪见宁静远脚步飞快,转而向慕容依墨搭话。

慕容依墨已经年过四旬,有几分北方人的粗旷。虽然听了砚十一少的话之后很高兴,但仍是严肃地答道:“十一少有所不知,那‘灭天龙行’剑招,正是针对‘天龙行’刀势所创,吾败得不冤。”

“嗯,这我听说过。”砚零溪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十六国时期魏国将军慕容兰,他早年为燕国将军,因被迫害而转投魏国,从而放弃了原本的与天龙行,转而创了与灭天龙行,后来剑谱传至南方。

“到了。”砚零溪喊住了宁静远,后者顺势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住了。

宁静远抬头,医馆匾额上行云流水地写着“移辰居”三个字。医馆前的门,左边阖着,而右边稍开一半。

“风医师,在吗?”砚零溪卸了伞,站在门槛前,叩了叩虚掩着的馆门。

第16章砚池黑深

白皙的手缓缓隙开馆门,砚零溪眯眼观察到那手指关节有好几处茧,应是长年用针所留。

一位紫衣女子出现在了门口,其形貌清柔出尘,衣着简约朴素,一头乌黑的秀发披于肩后,显得格外温婉娴淑。

她淡雅一笑,略施薄礼:“小女风折枝,见过各位,请进。”

“……”宁静远冷淡的眼神掠过紫衣女子脸庞时,竟被她左眼角那颗泪痣所吸引了目光,令他片刻分神。

“诶?阁下你……”风折枝见状,诧异地向后退了一步。

“静远,你来了。”廊尽头的屋子传来梁十三的声音,打断了宁静远的恍神。他不由地道歉一句,“抱歉。”随后与紫衣女子擦肩而过,向梁十三的屋子加快步伐走去。

“风姑娘抱歉,这位宁静远兄弟似乎是太心系自己师父,有些失礼,还请别见怪。”砚零溪友好地一笑,很礼貌地躬身向紫衣女子赔礼。

“嗯,没关系的。”风折枝盈盈一笑,“快请进吧。”

宁静远看着伤痕累累的梁十三,虽然脸上仍是一副静然,但眼神里流露着心痛之色,他唤道:“师父。”

“静远,别担心,我没事……他怎么也来了?”梁十三望着徒弟那深青色的眼眸,和蔼地挤出笑容。但当他看到沈晏时,他不由地脸色微变。

砚零溪一边摘下自己的帽兜,一边出来打圆场:“梁前辈,我们与江月楼已经暂时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