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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连自己班人都没能分清楚的这届新生里，李孟这人算是出名了。 中途休息去厕所的时候，都有人挤过来，问他，说你刚刚怎么跳的来着，就那挑着指尖在那转圈，点脚的那个。 李孟立马就给他示范，边扭边问：“这样？” 厕所里其乐融融。 凌胜笑着搭着他的肩膀，朝他道：“你知道吗，就你说选跳舞的时候，我都以为你要主动放弃高中三年择偶权了。” 李孟挑眉，得意：“你胖哥舞跳得sao不？” 吴弘博竖起拇指：“sao还是我胖哥sao。” 军训第一天，虽然累了点，但还是愉快的。 尤其是季凛。 愉快到飞起。 他和郑漫一块去厕所嘘嘘，偷偷看了一眼郑漫。 被郑漫发现，笑问他：“看我干什么，是要比谁更远吗？” 季凛一脸正经：“我没看。” 在心里暗喜。 这次没有出问题！ 果然之前都是因为太久没运动！ 太好了！ 自动忽略了自己瞥到的那一瞬间，脸热的不自在感。 训了一整天，本以为晚上可以休息。 结果晚上吃完晚饭，又集训到了八点多，之后让他们去宿舍拿洗漱用品，之后在澡堂外排队，按顺序进去洗澡。 男生三分钟，女生五分钟。 听到时间要求，大家顿时都喊了起来，说这也太短了吧？ 教官闻言，挑眉：“三分钟不够？” 班员哀嚎：“当然不够了！” “那就两分钟。” 全班：：“？？？” 最魔鬼的在于，教官还真就把时间缩短成了两分钟。 季凛鬼使神差的，在郑漫准备往前走时，拉了他一把，强行把他留到了自己一块。 教官正在催着叨叨个不停的李孟，没能注意到。 季凛松了口气，朝郑漫小声道：“你等下跟着我。” 他们最后一组进去的。 一进去就惊呆了。 就几堵墙，正面反面都是淋浴头，淋浴头和淋浴头中间根本没隔开。 季凛之前听别人说过，但真看到时，还是无言以对。 他拉着郑漫，往最后面走，小声朝他道：“我们去里面。” 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能让郑漫在一群人面前…… 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都随它去。 但是想想郑漫会被这么多人看到，哪怕不是故意的，哪怕没人有奇怪的心思，他都觉得无法接受。 一边往里走，一边就能看到满澡堂的人陆陆续续脱下衣服。 季凛恨不能把郑漫的眼睛给遮住。 急匆匆走到最里面，两人便快速的开始脱衣。 水刚淋身上，还在挤沐浴露，就听见教官在外头喊：“还有三十秒！速度快点！穿好衣服出来！” 季凛愣住：“不是吧？” 郑漫听到哨声，就已经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了。 擦都来不及擦干，催他道：“快点！” 已经有同学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外面的人马上也要进来了。 季凛只好把裤子套上，衣服往身上一搭，端着盆子跑出去。 这个澡，就洗了个寂寞。 基本…… 也不用基本了，完全没有洗干净了的人。 大家都是急匆匆的跑出来，还有脑袋上面一堆泡沫，拿着个毛巾一搭就跑出来了的，眼睛里面估计进了洗发液，还在那疼到流眼泪。 教官无情的嘲笑他们。 说他们太慢了。 “这要是在打仗的时候，你们澡还没洗完，就被敌人端窝了。” 一众人敢怒不敢言。 洗完澡，又给了他们八分钟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间。 好些人根本没回宿舍，直接冲到宿舍当头的洗衣房，抓着盆子，接了水就开始淋浴。 季凛走进去，又连忙出来，拦住郑漫，朝他道：“别进去。” 他估摸了一下，小声跟郑漫道：“待会就寝之后，要是没人查房了，我就去你们宿舍喊你，然后我们再来洗澡，现在人太多了。” 郑漫点头：“嗯。” 又问季凛：“这么麻烦，是不是最开始就应该干脆说我们一个宿舍得了的？” 季凛马后炮：“我那是担心教官只是说着玩！不然我就开口了！” 郑漫看了他一眼：“哦。” 郑漫：“我说我自己，早知道就开口说跟你一个宿舍了。” 季凛顿时心里舒服了。 又难免有些遗憾。 八分钟结束，一声哨响，一群人又连忙冲了出去。 之后集合，去往放映厅。 先是学了几首□□，之后开始放电影。 季凛惊讶，小声朝郑漫逼逼：“这是可以放的吗？” 他以为是看宣传片，类似开国大业之类的。 郑漫掐了一下他的大腿，没使劲，以口型朝他道：“别说话。” 他是偷偷摸摸钻到后面来的，他的位置应该是第三列第五个。 溜到了第三列第十二个。 现在整个挺直腰杆，生怕被教官发现他的个子比旁边的矮，看出来他不是该在这里的人。 季凛这时候说话，万一被教官注意到了怎么办？！ 郑漫使劲挺了挺腰杆。 好在教官也在认真看着电影，没注意到他。 郑漫松了口气，盯着荧幕。 季凛却没法子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去看电影。 他被郑漫这么掐了一把，不至于掐出反应，但确实悸动了一下。 不是身体。 是心脏。 他悄悄的捂住心口。 那里跳得好快。 嘭。 嘭嘭嘭。 像是要跳出来。 季凛不由得微张开嘴唇，像是准备让心脏从嘴里跳出来。 然后接住它。 接住它，然后呢？ 季凛开始胡思乱想。 接住它，或者看着它摔碎在地上。 乒乒乓乓的，发出好听的声音。 像是撞碎了一块玻璃。 人挤人的放映厅，无数种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这么一个拥挤的，安静又喧哗的环境。 季凛的心跳得仿佛自成一首交响乐。 振聋发聩。 他心里忽然有一阵柔软。 像清风，像细雨，像垂在河岸的柳丝，像花朵上滚落的花瓣。 柔软得不可思议。 一边心跳如雷，一边静谧似水。 季凛就这么呆呆的转头看向郑漫。 月光照在皎洁的银沙滩，白色的细沙下面，有珍珠在流转着莹莹光亮。 我有病吧？ 季凛心想。 我是不是有病？ 他掐了我一把，我却忽然想问他，把我的心给你的话，你可以不可以收下。 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