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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怎么赏钱?白彦回没有道出缘由,只笑眯眯指着身前的箱子,“箱子有些分量,咱家遣人送到宫门前。”“多谢白公公。”孟清和道谢,仍是没弄明白赏银何来。不过,天子给钱总是好事。顶多再被老朱家压榨几次。反正早就被压榨习惯了,多来几次也没什么。实在不成,找国公爷拿主意。以国公爷的政-治-嗅-觉,钱该不该拿,第一时间就能给出答案。白彦回吩咐四个宦官送孟清和到奉天门,自己快步赶回西暖阁伺候。抬着箱子,一路走到宫门前,四个宦官头上都冒出了热汗。“辛苦了。”孟伯爷出手一向大方,搬一回箱子,四个宦官都有入账。谢过孟清和,同门前当值的锦衣卫交代一番,颇有些依依不的转身离开。“劳烦遣人知会本官亲卫。”孟清和入宫,亲卫必须在宫外等着,想找人,得请锦衣卫跑腿。“伯爷稍等。”当值的锦衣卫百户是个生面孔,但也晓得兴宁伯是“自己人”,当即叫来一名小旗,吩咐几句,小旗应诺,领命而去。片刻后,亲卫没等到,却见一身大红锦衣的杨铎迎面走来。临近傍晚,气温未见降低多少。站在宫门前,孟清和出了一层薄汗,杨铎却是通身清爽,一滴汗水不见。孟伯爷承认,他羡慕嫉妒恨了。一样都是武官,怎么就差了这么多?“杨指挥好。”杨铎颔首,“兴宁伯这是要出宫?”“正是。”见杨铎的视线落在脚边的箱子上,孟清和解释了一句,“天子赏赐。”“恭喜伯爷。”“不敢。”孟清和笑笑,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一时有冷场。突然,杨铎上前半步,俯身,如丝绒般的嗓音滑过孟清和耳边,“西南之事已了,伯爷自可宽心。”愣了一下,孟清和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似乎有些过近了。抬起头,杨铎已经退开,高福等人已快步前来,行礼后,抬起了箱子。从亲卫手中接过缰,孟清和回头,杨铎已不在原地。思及他刚才所言,心头却是一动。西南?回到国公府,孟清和寻到中堂,将天子赏赐和杨铎之言原原本本,一丝不漏的告知沈瑄放下看到一半的兵册,沈瑄缓缓勾起嘴角,眼波流转,摄人心魄,“过来。”孟清和不解,还是老实过去了。当下,国公爷扣住孟伯爷的后颈,呼吸擦过他的脸颊,“十二郎以为,杨指挥是指什么?”“西南……是普安州?”道出答案,孟清和仍有几分迟疑。沈瑄却点了头,捏了一下孟清和的耳垂,“此事暂了,十二郎不必过于费神。”“可……”“如再有事起,交由瑄即可。”孟清和眨眼,再眨眼,国公爷的语气,貌似有几分……不满?不等他完全想明白,唇已被咬住。事实证明,想完全明白侯二代的心思,对孟伯爷而言,仍属高难度任务。永乐六年九月壬戌,永乐帝出南京,巡幸北疆。六部尚书,礼部尚书病重,其余五部尚书,四人留京,只有户部尚书夏元吉随扈。汉王赵王骑马,朱瞻基和朱瞻壑乘车。孟清和有幸被请到车中,名为讲学,实际兼有“保姆”职责。一个小少年,一个三头身,从出了南京,一路都在为什么。除孟伯爷,连三头身的亲爹都HOLD不住。御驾驻跸山东,有快马从北来报,瓦剌首领马哈木召集四部,集-结-四千骑兵,在阿鲁浑河再败鞑靼。“据报,鞑靼余部今逃至胪朐河,有侵兀良哈诸卫之意。”报信的千户说完,自永乐帝以下,随扈的文武官员都感到不可思议。被瓦剌打败了,逃命不及,还策划攻打兀良哈,侵-扰-大明边境?永乐帝不解,随扈文武一样满头雾水。只要脑子正常的,就不会下这样的决定。排除本雅失里,此人已非常理能够揣测,以狡猾著称的阿鲁台也失心疯了吗?这架势,是认为大明发兵的速度还不够快?☆、第210章永乐六年十月,天子御驾驻跸河间府,命兀良哈三卫出边巡弋的敕令飞送大宁。大宁都指挥使遣人通知兀良哈大小头目,天子有旨,鞑靼新败瓦剌,北行之路不通,转而向东奔窜,极有可能犯边。“遇有敌来犯,可出塞击之。”简言之,不来则罢,敢来,通通拍死。朵颜,福余,泰宁三卫头领接到敕令,均大喜过望。阿鲁台是不是真犯了失心疯,他们管不着。天子这道命令,当真合了他们的心意。外出交易的商队被抢,壮汉们早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奈朝廷大军集结边卫,魏国公治军极严,无令不敢擅动。否则就是违抗皇命,掉脑袋的罪名、不违抗皇命,违抗军令的帽子压下来,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打个比方,兀良哈壮汉们一见定国公就发憷,像是兔子见了老虎。换成魏国公,也好不到哪里去。今上靖难时,朵颜三卫同魏国公交过手,战后得出结论,皇帝大舅子手黑程度直逼定国公。非必要,绝对不能惹。天子令三卫出边迎敌,无异于解开了壮汉们头上的紧箍咒。当真是大喜啊!“本雅失里不足为惧,还比不上鬼力赤。”朵颜卫同知哈儿歹同鬼力赤阿鲁台都交过手,对鞑靼十分了解,“阿鲁台倒是难对付。”“不然。”乞列该到京城一趟,长了见识,又得了孟清和青眼,在泰宁卫大小头目中,地位直线上升,说话也相当有底气,“现在的阿鲁台早没了往日风光,否则也不会轻易被马哈木打败。”“你是说?”“阿鲁台是狡猾,却要看和谁比。杀了鬼力赤,拥立本雅失里,如果继续向大明称臣,还有转圜余地。杀了大明使节,惹怒了大明天子,才是自绝前路。”乞列该一边说,一边伸出拳头,攥紧,松开,再攥紧。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让帐篷里的壮汉们控制不住的热血冲头。“鞑靼新败,仓皇逃窜,我等以逸待劳,若无一场大胜,难免让那群女真人看扁!”乞列该的话,触动了壮汉们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