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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8

    决一雌雄。

平安无法,只能咬牙撑着。

实在对燕军游骑没办法,干脆主动放弃了附近的州县,死守真定城,不给燕军任何下手的机会。

一旦遇上燕军游骑,必定以两三倍的兵力围攻,火器弓弩齐上,杨铎同郑亨率领的骑兵很难再如之前一般来去如风,便宜任占。

燕王召回了大部分游骑,只在真定城外留小股骑兵刺探情报。此举也是告诉平安,睡觉的时候最好留心,说不定本王哪日兴起,到真定城外试一试最新开发出的火炮威力。

站在城头之上,平安手按长刀,看着城外的小股燕军,目光深沉。

“都督?”

“传令守军,再有游哨靠近,只用弓箭驱逐,不必出城迎击。”

“可……”这岂不是纵敌?

平安转过头,冰冷的视线刺在部将身上,煞气之下,部将不敢再提出任何异议。

“卑职领命!”

真定城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燕王,敲着膝盖,朱棣凝眉深思。

“平保儿此举何意?”

道衍捻着佛珠,宣了一声佛号,“王爷,平都督是聪明人。”

“聪明人?”

“平都督或有示好之意,王爷可借机示恩,得饶人处且饶人。”

燕王没说话,东昌一败,张玉战死,对盛庸和平安二人,他已是恨之入骨。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更信奉老爹的理念,事情做绝,斩草除根。

“王爷,当以大局为重。”

燕王很没有威仪的翻了个白眼。

道衍微微一笑,知道燕王这是同意了。

不过,平安此举真意为何,还要再观察些时日。若是缓兵之计,则要另作计较。

河北境内的战火稍息,山东的盛庸专注于布阵练兵,燕王同道衍开始制定春季的进攻计划,南京的建文帝突然又脑袋发抽,发下一道让朝中大臣十分不满的敕令。

因靖难被罢官的齐泰黄子澄官复原职,铁铉升任兵部左侍郎。

此令一下,朝中顿时炸开了锅。

曾参奏铁铉生活问题的言官纷纷表示反对,这样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怎么能担当如此重任?

召齐泰黄子澄回朝更是荒谬,寸功未立,祸患倒是不少,让他们官复原职,明摆着对燕王叫嚣,老子不惧你,有能耐你就打到南京来啊?

这是挑衅,绝对的挑衅!

皇帝是觉得燕王造反的底气还不够足,势头还不够大?

魏国公府

徐辉祖放下笔,沉思良久,最终叹息一声,将写好的奏疏点燃,扔进火盆烧成了灰烬。

不过一场胜利,皇帝便如此行事,徐辉祖当真是无话可说,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他可以肯定,自己费尽心血递上的进言,比不上齐泰黄子澄的一通胡说八道。与其送上去给自己添堵,不如烧掉,落得个清净。

皇帝若要用他,自然会派他领兵出征。

皇帝若不用,徐辉祖也不想再自讨没趣。

比起徐辉祖的沉闷,徐增寿倒是满面春风。皇帝敕令一下,他往曹国公府和京城谷王府的脚步更加频繁。送到长兴侯耿炳文府上的拜帖也极少再被退回。听着曹国公李景隆对皇帝重新任命黄子澄,却仍令他闭门思过的不满,徐增寿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既如此,九江兄何不给皇帝上疏,以求立功?”

徐增寿貌似“善意”的提醒,让李景隆重新升起了希望。

一封洋洋洒洒声情并茂的奏疏,很快由通政使司封存,送到了皇帝面前。

奏疏送上的很是时机,哪怕黄子澄口沫横飞坚决反对,念在亲戚关系,建文帝还是原谅了李景隆,许他不必再闭门思过,并任命他为金川门守将。

建文帝的想法很简单,李景隆打仗不行,守城门总行吧?可惜,建文帝以为的施恩,在李景隆看来却是大材小用,让他生了一肚子怨气。

从几十万大军的统帅沦落到城门守将,心理上的落差非同一般。

堂堂国公守城门?还不如让他继续闭门思过。

见皇帝重新启用黄子澄和李景隆,被孟清和黑了一把的高巍也试着给上疏,结果却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高老先生很是忧伤,不免在家中对月长叹,伤春悲秋,成功病倒,卧床不起。就算此时皇帝想启用他,也是不可能了。

南京城的风风雨雨经秘密渠道传入北平,燕王决定再添一把火,亲笔撰文,历数齐泰黄子澄的罪状,咬死两人是不忠不义的jian臣,令他们官复原职是大错特错,必定会祸乱超纲。

皇帝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是昏君之兆!

文章末尾,燕王郑重写到,皇帝若不马上改正错误,驱逐二人,做叔叔的为了社稷着想,不会继续小打小闹,一定会领兵进入南京,清君侧!

“非臣本意,无他法,只能效仿周公辅成王,还社稷清明。”

简言之,皇帝不听劝阻,任用jian臣,必定会危急朝纲。为了社稷安稳,他必须打进南京!

这封奏疏送到御前,建文帝的表情会有多精彩,可想而知。

刚晴朗几天的京城上空,又一次阴云密布。

在山东练兵的盛庸接到旨意,皇帝表示,要粮给粮,要枪给枪,要人给人,必须在春季决战中打败朱棣!

盛庸苦笑,皇帝决心如此坚定,是否能将不杀亲的命令先收回去?否则,士兵拼了老命也抓不住燕王。

只要燕王平安无事,照样能带着麾下的将领造反不止,靖难不息。

想归想,话却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狠掐大腿,领旨谢恩。

甭管能不能抓住燕王,兵要继续练,仗还要继续打。至于能不能打得赢,尽人事听天名罢了。

北平城

沈瑄伤好得很快,正月里便能下床行走。相比之下,朱高煦伤势虽轻,却因中毒的关系,恢复得慢一些。

除轮值之外,孟清和大部分时间都围着沈瑄转悠。

刘大夫诊脉,他看着。

医户换药,他守着。

沈瑄用饭穿衣,也要搭把手。

理由光明正大,沈指挥伤重,部下应该勉尽所能。

“卑职在军中伤病,全仰赖沈指挥照顾,如今不过是报偿一二。”

睁着眼睛手瞎话,当真是一点也不脸红。

孟清和挠挠下巴,没办法,说出真相的后果实在难以想象,还是善意的谎言更能为人接受。

燕山后卫的军汉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