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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洋干脆地往椅背上一靠,一副放弃挣扎,任君为所欲为的姿态:“好吧,来吧,就不要脸一回。”应书怀额角青筋抽起,曲指弹了阮洋前额一下:“不要转移话题。”阮洋感觉到应书怀的大拇指小心又轻柔地抚在自己的侧颈,到伤口的位置时,动作愈发轻柔起来。阮洋心中一暖,抱着应书怀的头:“这算什么伤啊。丝线一样细,早就愈合了,连血都没流几滴。你别大惊小怪的。”应书怀拇指稍加力度往下按。阮洋立即感到丝丝的痛,但还是嘴硬:“你看,都不疼。”应书怀低叹一声:“你不疼,我疼。”就像春天里,阳光照在第一撮融雪上,又像秋天里,树梢上爬上的第一缕月光,阮洋的心因为应书怀的这一低叹,柔软得一塌糊涂。在阮洋还没感动完时,就听见应书怀冷声道:“自找苦吃,活该!”阮洋:“......”阮洋语气有些幽怨:“应教授,你变了。”应书怀目光严厉地盯着阮洋:“还没摸清敌人底细就鲁莽冲上去,是嫌死得还不够快?冥府现在魂魄很多,挤得要命,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阮洋声音弱弱的:“其实吧,我死了,魂归冥府,不就可以长长久久呆在冥府里了吗,不好?”应书怀加大力度弹了下阮洋的前额,弹出了一个红印,声音里的危险值爆涨:“记得我在1804书房告诉过你,再说这样的话,先艹死你。”“叩叩叩——”车窗被敲响。应书怀放开了阮洋,转头去按下车窗。阮洋松了一口气,有些玩笑真的是应书怀的雷点,不能随便开。“嘿,应教授,你们怎么停在这儿了?”裴盛坐在关寒时的副驾驶座上,远远看见早应该开走的车子停在路边,就喊关寒时靠过去。阮洋听见裴盛的声音,从应书怀身后探出来打招呼,裴盛的名字刚喊完就看见裴盛目瞪口呆的表情。裴盛夸张地“啊哈”了一声:“哇塞,应教授,平时看你这么斯文,没想到你这么狂野,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撕阮洋洋的衣服。你们两个真会玩。”阮洋一听,才想起刚才应书怀扯下自己的衣领看伤口,现在再一提衣领,却欲盖弥彰。阮洋索性不理会裴盛的调侃,懒洋洋地将下巴搭在应书怀的肩膀上,邪气一笑:“对啊,夫夫情趣,你不懂。”裴盛被阮洋的脸大皮厚惊呆了:“......”关寒时适时地插上一嘴,将话题拉向正事:“怨灵人偶的事想好要怎么解决了吗?”阮洋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应书怀的胸膛:“我们有定海神针在!”应书怀回头眯起眼睛盯着阮洋,仿佛在找哪里下口:“针?”阮洋十分识相得缩了下脖子:“棒,不,柱子!”应书怀见阮洋越说越离谱,轻呵一声,启动车子跟上开在前面的关寒时。忙碌的一天总是度过得特别地快。天色如墨泼下来时,阮洋四人又开车回了维多利亚湾。阮洋嫌弃地瞧着裴盛,问关寒时:“你怎么没耐住裴扒皮的软磨硬泡?”关寒时目视前方,语调平静:“不忍心。”阮洋唾弃道:“啧啧啧,这你就上当了。那是他惯用的伎俩。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后,发现在你那儿好用了。”关寒时:“我的门永远不会向他关闭。”阮洋一时恶趣味爬起来,瞅着关寒时的裤拉链:“噢,你的哪个门?”关寒时脸上一僵,决定不理会阮洋突如其来的车速,甩开他,大步向前迈。裴盛跟了上来,走在阮洋身边:“阿时他怎么了?”阮洋一本正经地答道:“老流氓的真实面目被我揭穿了,所以恼羞成怒。”裴盛一时跟不上阮洋的进度,呆愣地“啊”了一声。阮洋笑得更欢快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裴盛这么好逗弄呢?维多利亚湾是阮氏开发项目有一个好处,就是开发商用来捂盘的几套房子,今夜阮洋轻易地弄到了离杨先生家距离最近的一套。阮洋四人在还是毛坯状态的房子里,不敢开手电,害怕泄露行踪,只能凑在一起轻声商量追踪怨灵人偶的计划。昨夜,高胖来接管现场后,因为大大小小的人偶数量极多,取证工作又复杂。不仅要挨个甄别人偶,还要人偶身体各部分也要仔细排查。当然,这里面也有阮洋特意嘱咐的原因在。阮洋对高胖要求,尽量拉长取证过程。关寒时:“你是想引蛇出洞?”阮洋:“王先生对怨灵人偶这么痴迷,那一屋基本算是他毕生财富了。现在被我们一锅端掉,哪里会甘愿。只要还有物件在那套房子里,王先生就会潜回去,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也会闯一闯。昨夜你们是没看到他对怨灵人偶迷醉的样子,啧啧,叹为观止。”应书怀:“如果阮洋对王先生的心理状态揣摩是对的话,这个思路是对的。怨灵人偶以怨气为动力,攻击力极强。大家正面对上了,也不要硬碰硬,只要想法子摘掉它的脑袋就行了。怨灵基本都集中在脑部。”阮洋:“咦?可是昨晚的无头骑士她脑袋与身体分家,可无头骑士的攻击力也很强啊。”应书怀推了推眼镜:“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无头骑士。如果如你所说的,那么说明这个人偶师实力确实很强,能做到分割魂魄,让身躯的魂体控制身子的行动。”阮洋一拍掌心:“这样就对了。所以我们之前只看到女人头颅的残魂。”裴盛看阮洋和应书怀两人一句接着一句,默契让他们很快就跟上对方的思路。一人讲一句,另一人立即就能反应出下一句,无间隙得让别人根本插不上话。关寒时捏了捏裴盛的手腕,安抚了他几下。关寒时低声说:“你听不懂不用紧,一切有我。”裴盛随着阮洋应书怀两人快频率交谈而飘忽的心,安稳了许多。关寒时看了看天色说:“已经在那套房子外围设下结界了,如果有人一进入,我的小纸人会有感知通知我。”应书怀颔首:“现在就剩等。”阮洋靠在应书怀肩上,修养体力。应书怀:“怎么跟没骨头似的,不想站,只想躺?”阮洋微微睁开眼睛,想从应书怀郑重其事的脸上捕捉到一点开车的迹象,然而,无果。阮洋遂也郑重其事地问:“应教授,问你一个脑筋急转弯。你知道狐狸为什么站不起来吗?”应书怀谨慎地想了下:“因为狡猾?脚滑?”阮洋低低地笑了,凑到应书怀耳边悄声道:“因为狐狸sao断了腿呀!”应书怀耳朵被阮洋嘴里的气流吹得一热,手缓缓挪到阮洋的后背,向下轻拍:“回去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