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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玄英仙尊浑身是汗,仿佛从水里捞上来。刁拙也是面色惨白。他摇摇欲坠,跪坐在玄英腿上,呼吸急促。“常生,常生。”刁拙连唤了两次,心中忐忑,不安道:“你……可想起了什么?玄英仙尊身子剧烈颤抖。这一瞬间,海量的回忆涌入脑海。……“常生师兄,那人古怪得很,不要搭理他,我们快走吧。”幼年玄英眯眼微笑,望着不远处衣衫破旧褴褛,布料发白,显然竭力浆洗得干干净净,保持体面的冷峻少年。“古怪吗?”幼年玄英咧嘴笑了起来:“我偏偏便是喜欢古怪之人。越古怪,越有趣!”……十六年后。刁拙拉住玄英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两人走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径。只见刁拙满脸神情沉郁,似乎遇到了什么复杂难解的题目。玄英轻轻一挣,将刁拙的手挪开。幼年玄英冷哼一声,背对刁拙,道:“怎么,连你也要来耻笑我么?”“什么?”刁拙露出错愕的表情。“我妄自尊大,自命不凡,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平庸的中等资质。今生今世,与仙道无缘。”玄英言辞冷硬,双手紧握,显然愤怒至极。“平日里,与我交好的师兄弟,现下均装作没有见到我。与我交恶的死对头,拍手称快,大笑连连。刁拙,你是来装模作样来安慰我,暗中耻笑我不自量力吗?”刁拙面含愠意:“我怎会……”“那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玄英的侧脸弧度僵硬,眼中既不甘,又恼火。“我……”刁拙的脸忽而涨得通红。“我……我……”本是最冷漠淡然的修士,此刻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玄英又哼了一声:“你待怎样?”刁拙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后,道:“常生,我有一件事,要告知你听。”“什么?”“其实我有‘炉/鼎’体质。若你当真如此在意……我,我可以帮你提升资质的!”“……”玄英愕然望向刁拙。……擎天之柱,九曲八关。有一白袍女修急急走向一间木屋。她相貌慈和,眉眼温润。此刻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慌张。她箭步迈到木屋前,忽而推开了大门。便见门内有一张木床,床上有两个裸着上身的青年修士。赫然便是年轻时的玄英仙尊,以及刁拙仙君了。那女修见他二人,手直发抖,指向两人:“你们……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刁拙眼疾手快,披上外衣,行礼道:“善慈散人,久日未见,别来无恙。”原来这女修便是幼年玄英的师父,善慈散人了。善慈散人大怒:“你还敢向我行礼!滚,快滚!”刁拙眉端紧皱,顿了顿,走出木屋。第211章待刁拙走远,善慈散人方才走上前去。“啪!”只听一道清脆声响。善慈散人狠狠的甩了幼年玄英一个耳光。玄英仙尊给她打得头偏了过去,可他丝毫不以为然,半裸着上身,优哉游哉地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头支回原来的位置,抬眼看向善慈散人。“师父,你脾气还是这样大,徒儿该给你沏一杯降火的茶水才是。”善慈散人怒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那日我对你说,这刁拙……体质特殊,叫你不可与他来往,你怎不听?”“常生心悦刁拙道友,实在是情不自禁,对不住师父啦。”玄英仙尊微笑着,如此回答。此时的玄英仙尊,远没有日后成就仙尊后那般城府深深。但举手投足间,仍是带着神秘莫测的气质。眼看他笑容如此狂傲不逊,甚至带着一分的邪气,善慈散人深吸口气,才遏制住自己对徒儿痛下狠手的冲动。“常生。”善慈散人柔声道:“你悟性极高,是为师所有徒弟中,修为最高,心志最为坚定的好孩子。你……你根本不喜欢刁拙,何必惹他呢?不要与他来往了,好吗?”玄英仙尊偏了偏脑袋:“为何?”“因为你……只是想……”善慈散人身体微微颤抖:“只是想靠他提升自己的资质罢了……好徒儿,提升资质的方法多如牛毛,何必撞此南墙,损人利己呢?刁拙他看似冷漠,实则用情至深,你想毁了他吗?”玄英仍是笑着,眼底却有冷光闪过。“师父,你说错了。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资质。”“你是我养大的,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好了。”玄英赫然自床上站起,逼视善慈散人:“不要再说了。”幼年的玄英个子也相当高大,气势惊人。善慈散人忍不住后退一步:“不可!这事你必须听我的。若你再同他不清不楚,便别认我这个师父了!”“……”玄英仙尊眼弯如勾月,嘴角咧开。“——好啊!我正犹豫如何开口呢。善慈,你将我开革出门。今日之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善慈散人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玄英仙尊。幼年玄英笑着说:“不得不说,你太老了,实力又弱,再没有能力教我什么。明日我便启程前往正阳仙宗。希望我在那里,能多遇见一些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呵呵。”……擎天之柱,正阳仙宗。“冬尊门下的大弟子常生,好生厉害!他有上等资质,悟性又高,是冬尊最宠信的徒儿。”“他年纪轻轻,便已经坐上仙君首位,真了不起。”“我猜冬尊仙去后,他定然会是下一任玄英仙尊!”“……”此时的常生与刁拙,正站在一座荒山间。他二人神识外放,以防有人靠近。“刁拙,今日找你,有要事商谈。”“是,师父。”原来,常生不久前升为正阳仙宗仙君之首后,便将刁拙收入自己麾下,成为首席弟子。玄英笑道:“无人时,你还可以唤我常生。”刁拙眼睛一热,咬着牙,搂住玄英,将额头靠住他的肩膀。便听玄英叹了口气。刁拙连忙询问:“你怎么了?上次你与不世尊者激战,可是伤口痛了吗?”“区区一个无名小辈,哪能伤我。”玄英犹豫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常生,你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