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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被捕的消息,上下一起出动,一名最亲信的副官也带着人马跑了过来,意图探监。双方都是谨慎缜密到了极点,陆雪征刚被勤务兵用担架抬出李家大门,李继安这边的铁栅栏门就被狱卒打开了。及至陆雪征在公馆门前被叶崇义接了手,送进汽车上路回家;李继安也在巡捕房门口,同前来营救自己的部下们见了面。至于“私藏毒品”的罪名,也没人提了。李继安素来精明,这回却是莫名其妙的着了叶崇义的道,那种愤懑,可想而知。陆雪征到家下车,仍旧不能自如活动,是被李绍文背回楼内的。叶崇义跟在后方,一路上当着外人,也没有多说话李绍文把陆雪征一直送去了卧室床上。而陆雪征咬牙皱眉的舒展身体躺平了,对李绍文说道:“你去医院瞧瞧李纯。要是没有大碍,就把他接回来养伤。”李绍文答应一声,一路小跑着转身出门——李纯虽是个苦孩子出身,但是身体上没遭过大罪。在陆雪征离开李公馆之后,他也直接被送去了医院接受治疗。李绍文当时留神看过他一眼,就见他小脸煞白,仿佛已是欲哭无泪了。李绍文一走,房内就肃静了。叶崇义关了房门,而后一步三摇的走到床边,歪着脑袋望向陆雪征,先是痴痴的笑,后来忽然俯□,在对方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吓死我了。”他搂住陆雪征的脖子,疲惫的叹息:“雪哥,吓死我了!”陆雪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脸蛋,又见他面无血色、眼圈泛青,是虚弱透了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片爱怜:“你怎么知道我在李家?”叶崇义脱鞋上床,趴在了陆雪征身边,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讲述一遍。陆雪征听了,又是诧异又是高兴,隐隐的还有些后怕。叶崇义却是不懂后怕的,他凭借一己之力把陆雪征救了回来,只是欢喜;除了欢喜,再没旁的顾虑。叶崇义躺不住,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要为陆雪征脱掉身上的血衣。陆雪征生怕牵动腰伤,所以一动不动,任凭叶崇义摆布自己。上衣纽扣解开来,叶崇义低头看去,却是大惊失色:“雪哥,你这腰上……”陆雪征那腰间遍布瘀伤,一片片的青中透紫,紫里透出隐隐的血点。叶崇义想要碰又不敢碰,就听陆雪征轻声笑道:“没事,看着吓人,养两天就好了。”说到这里,他把手向下伸到裤兜里,摸出一只紫黑色的小盒子:“差点把这东西忘记了。”叶崇义好奇的探过头来:“什么东西?”陆雪征打开盒子,把它递到叶崇义面前:“给你的。”盒子里面是红丝绒的衬里,上面嵌着一枚晶光闪烁的白金钻戒。叶崇义登时双眼一亮,伸手就要去夺盒子。陆雪征却是飞快的扬手一躲,口中笑道:“把戒指拿出去就是了,盒子沾了血,脏。”叶崇义一言不发的睁大了眼睛,很紧张似的搓了搓手,而后伸手过去,如同对待稀世奇珍一般,用指尖捏出了那枚戒指。低头把戒指戴上了中指,他似乎是感觉有些紧了,便撸下来套上了无名指——这回倒是正正好好。抬头对着陆雪征粲然一笑,他那脸上红红的。笑完之后仿佛是不好意思了,咬着嘴唇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只是看那戒指。看了片刻,他偷偷摸摸的瞟了陆雪征一眼,结果发现对方笑模笑样的,正在神情温柔的盯着自己。叶崇义手足无措了,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乱跳。自卫似的板起了脸,他故意在陆雪征的手臂上狠拧了一把:“王八蛋,看我干什么?”然后不等陆雪征回答,他又扯起对方的胳膊,使足力气咬了一大口:“不许看,再看咬死你!”陆雪征笑出声来,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小疯子。”叶崇义感觉自己的情绪快要失控,心慌意乱的想要找出事情来做,于是继续去为陆雪征脱裤子。裤子上血迹斑斑,幸亏是条黑裤子,看着还不大显。叶崇义一边费力的扒那裤子,一边惊讶的问道:“咦?你这是什么打扮?出门时光着屁股只穿了长裤?”陆雪征在离开李公馆时,那勤务兵为他胡乱穿戴了一番,只为蔽体,也不细致。略略思索了一下,他面不改色的答道:“我不是和人打架了嘛!”叶崇义愣头愣脑的没听明白:“打架……把裤衩都打飞了?”陆雪征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在李继安那里洗了个澡,又睡了一觉,出来时比较匆忙,忘穿了。”叶崇义听了这话,渐渐拧起了眉毛:“怎么着?我这边心急火燎要死要活,你那边还睡上大觉了?睡就睡了,为什么还得光着屁股睡?要不要脸?再说那可是仇人的家里,你这心真是够大了!”陆雪征沉吟了一下:“呃……衣裳太脏,穿不住,光着屁股睡觉,那个……舒服一点。”叶崇义伸手指向他的鼻尖,直犯结巴:“你……我……我都要急死了,你还讲舒服?!”说到这里,他想象出陆雪征赤条条睡大觉的模样,不禁气的要死,伸手就抓向了对方的□。这时他倒是有了分寸,不抓那根rou做的器具,单拣没要紧的欺负,竟是在那毛上狠狠薅了一把。陆雪征疼的一皱眉头,啼笑皆非,也没敢吭声。73第二人陆雪征让仆人预备出一只大浴桶,浴桶中倒入了草药熬成的药汤,自己就长久的坐在其中浸泡。药汤的气息苦涩刺鼻,并非常人可以忍受。陆雪征占据了楼下那间悬有沙袋的空房,不声不响的自行疗伤。叶崇义被那苦气熏的直流眼泪,只好站在窗外向内探望。陆雪征看他一眼,他便贱兮兮的抬手一晃钻戒,摇头晃脑的发笑。这时,戴国章扛着一根木棒,推门走了进来。陆雪征热气腾腾的从浴桶中站起来,通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小裤衩。抬腿迈出浴桶走到窗前,他弯腰伸手扶住窗台,先是对着面前的叶崇义一笑,而后叉开双腿低下头去,咬紧牙关屏住了呼吸。戴国章是前两天从北平赶过来的,目前干的是大管家的活。上前拍了拍陆雪征的后腰,他只觉手下肌rou触感坚硬,便退开一步抡起木棒,挟着疾风就狠砸向了对方腰间。叶崇义忍无可忍的闭了眼睛——他毕生还没有见识过这么可怕的疗伤方法。戴国章一鼓作气,把木棒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