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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见面多尴尬。 宿舍?毕业了,已经退宿了。 司机见她久久不说话,“姑娘,去哪儿啊?”他又问了一遍。 这个时候,谢桑的手机也响起起来,她看了一眼,“首付” 是那个蜗牛太子,苏澹。 她接了起来,“喂?” “孙小姐。”苏澹坐在酒吧里,刚刚有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生走上来和他搭讪,本来想和以往一样随意调调情,却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脑海里闪过了在晚宴上让他心动的人。刚刚开启内地市场,他这是几天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才有时间出来喝杯酒静静。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竟然想约她出来见见。 “能有幸约你出来喝杯酒吗?” “好。”正愁没地方去,想赶紧离开这里的谢桑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你在哪儿?” 苏澹正在思考要怎么说,结果被她果断的答应噎住了,难道真的是上次跟那些女人一样,主动贴上来想引起他注意的? 那样倒是也方便,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对他胃口的人。 “Hill street。”一家差不多是全城消费最贵的酒吧。 “Hill street。”谢桑对司机说。 然后给温念念发了条消息,“完事儿了来hill street接我。” 21.遗产 今天是谢桑的二十二岁生日。 一个月前她大学稀里糊涂的毕业了,一周多前她的爸爸去世了,而就在今天她知道了谢芳玉女士其实不是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也不是自杀的,而她朝夕相处五年的哥哥兼恋人,一直都在欺骗她。 她外套在跳窗下来的时候被刮破了一些,Hill street在门口的侍从差点儿把她拦下来,而现在坐在自己欠了一套房子首付的人的面前,喝威士忌。 她现在觉得自己生活的戏剧程度可以和莎士比亚的戏剧或者是曹禺的雷雨相媲美,再不济如果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叨叨几句,当个祥林嫂还是可以的。 人的脑袋是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的,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后,首先的反应其实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心脏慌得不行,浑身微微颤抖,思绪混乱,神不守舍。 所以从来不太会喝洋酒的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点了一杯冲上天际的威士忌。要知道她以前只喝过苏打酒和啤酒。 苏澹在酒吧迷幻的灯光下,点了一跟烟,眯着眼睛看着谢桑的脸,就算是五颜六色的霓虹色照在她的脸上,也遮掩不了她面色的苍白。 但是美人终究是美人,失魂落魄也美得动人。 ...外套衣服破了也美得动人。 他看着她喝威士忌像是在喝毒药一样,先是深深的凝望一眼,然后是视死如归,眉头都拧到一块儿了,嘬一口。 就这么喝了一会儿之后,面色终于稍微红润了一些。 “苏先生今天是要和我谈赔偿的事情吗,您可以随便给个价格。”谢桑觉得自己被酒精麻醉了一些,心里沉重的思绪稍微没那么难受,才终于开口。 “赔偿?”苏澹好看的脸上带着点儿疑惑。 “您上次的西装。”谢桑说。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挺狼狈的,不过面对债主,狼狈一些说不定对方还不会狮子大开口。 他轻佻的笑了一声,“当时就说了,交个朋友而已,一件衣服算什么。” “不不不。”谢桑说,“和我交朋友值不起这个价格,钱我还是给您,不然每次见到您我都内疚。” “别您您您的。”苏澹拿起酒杯轻轻在空中一晃,谢桑会意的和他碰了一下,“叫我苏澹就行。” 说罢他用最优雅的姿势喝了一口红酒,轻笑一声,“如果你非要坚持就随便给些吧。” 苏澹这些年见过太多人,有的人爱占小便宜还沾沾自喜,有的人却要先做到平等才愿意交朋友,上次他只是故意为难一下,这点儿钱他和几个朋友出去喝一晚上酒就没了。 上次之后他查过宾客名单,并没有一个叫做谢桑的人,所以她应该是跟着自己的同伴一起去的,不算什么名门贵族。 她对于他来说,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个宝藏女孩儿,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他的意料,越是琢磨不透,越是他想要了解。 “上次谢小姐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以前我在香港,之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大陆,对于这里的一切都还不太了解,不知道谢小姐有没有兴趣在空余时间带我去逛逛?” “不好意思,我之后可能没太有时间。”谢桑实诚的说。 “...”苏澹这种身份,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得如此干脆。 “谢小姐高就?”。 “无业游民。” “....” “那伯父伯母呢?” “双亡。” “....” “平日里有什么兴趣爱好,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一些俱乐部。” “睡觉和吃饭。” “....” “那不知道谢小姐有没有男朋友?” 这个问题倒是让谢桑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丧偶。” “...” 苏澹面上的笑有点儿挂不住了,要么她从头到尾在撒谎,要么真的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这个时候温念念的电话打来了,“哪儿呢,来接你了。” “你就在外面停车场等我把。”谢桑挂了电话之后对苏澹说,“谢谢苏先生招待,钱我回到家就给你打过来,祝你在大陆工作愉快。” 这么果断的来一趟,还真的是来还钱的。 苏澹心里有些遗憾,但还是说,“期待下次见面。” 谢桑本来想说,以后还是别见了,但是似乎显得很不礼貌,就说了句谢谢,便出门去找温念念了。 而苏澹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要想查一个姑娘还不简单,真是好多年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温念念搬家了,搬去了和陈邺一起住。 现在要见到陈邺,谢桑还是有点儿心理阴影的,因为毕竟他的那一番话,是现在谢桑所受到的所有冲击的起始,但是现在酒精的尽头慢慢过去了,那些话,那些动作表情,还有以前的事情,都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压得她胸口又闷又疼。 温念念在车上说,“桑桑你知道吗,最近秦家闹翻天了。” “啊?怎么了。”谢桑正恍惚的看着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