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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过他,冷余刃身上是有女娲天命的,他如今灵力尚浅,地府那位也跟他交过底,大限将至。如今他斩杀一尊青铜里的元神尚且如此,真要去诛酆都大帝,说羊入虎口都是好听的,谁知道能不能剩下一两根骨头了……谢必安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没来由的烦躁得厉害。翌日冷余刃睡到近午时还没醒,谢必安探了他几次脉象,确实是睡着,才放了心。谢必安本想去轩辕坟问问老树妖,冷余刃究竟是为何三千年前诛酆都大帝时会重伤,可转念一想,老树妖都活成精了,该说的早跟他说了,不该说的必然一个字都不肯说。他对前世素来无心,可如今,却心有戚戚。冷余刃几次三番为他不惜性命的任劳任怨。让他越发不安。两人还没离开城隍庙,殷越和莫阙飞却回来了。谢必安每见莫十三都十分警惕,这朵奇葩,行径莫测如夙蝾,口无遮拦如薛途,实在叫人恨不得食rou寝皮。莫十三看着冷余刃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惊问:“你这是?纵/欲过度?”冷余刃已经习惯了莫十三这满嘴没一句正经话,只要不是当着谢必安的面,也不跟他斗嘴,当下面无表情道:“杀了些凡人元神。”莫十三皱眉:“你还真当妖族是万能的,女娲的规矩你不知道?妖族伤人是万死之罪,是会被反噬的。我不能让七爷这么使唤你。”说着便要出门。冷余刃拉住他,“别去找七爷,七爷什么也不知道。是我自己要去的。七爷地府灵力受化凡人恶元,也是要遭反噬的。不然你以为酆都大帝为什么会成魔。”莫十三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你……你跟我说实话,现在修为恢复了几成?”冷余刃如实道:“不足一半。”莫十三倒吸一口冷气:“那你他妈的还不回轩辕坟?是看上九冥镇棺材寿衣冥币多,死了出门左拐就能料理后事一条龙么?”冷余刃:……莫十三见他心意决然,打定主意死也要死在九冥镇的模样。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想到这儿急忙打住。呸,谁是太/监?他莫十三可是名副其实的一夜七次郎。说到一夜七次,莫十三咳了一声随口问:“七爷对你好不好?”冷余刃低头一笑:“七爷自然是好的。”莫十三一脸惊然:“睡过了?那可是……”莫十三想起数不尽的年岁之前,这位在至高无上的神位,青衫玉冠禁/欲的让人看一眼就打冷颤。冷余刃不知道莫十三想到了什么,只看着他一脸惊悚,抬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打断他:“快把你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倒一倒。”莫十三听他这么说又觉得失望,“就知道你不行,七爷那副样子,跟六千年前如出一辙,你再等六千年恐怕都难,要我说,直接灌醉了迷晕了,生米煮成熟饭……”冷余刃捂住他的嘴:“闭嘴吧你,你当这是凡间抢压寨夫人呢。还生米煮成熟饭?你回轩辕坟好好让树妖教教你,夙蝾都比你强。”莫十三看着他,满眼可惜:“天可怜见儿的,这到底是图个啥?你都够的上给西天如来做个关门弟子了。七爷也真够狠的,给看不给吃,禽兽啊。”冷余刃皱眉道:“越说越没谱儿了,七爷脸皮薄,你不准当着他的面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莫十三叹道:“妖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的王。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了,妖族的脸往哪儿搁?”冷余刃:“妖族哪个敢在七爷跟前争脸面?再说,你有脸?”莫十三:……冷余刃跟谢必安回九冥镇时,莫十三趁冷余刃不在偷偷拉着谢必安:“七爷,十一以后是要诛酆都大帝的,你省着点用。他内丹修了五成不足,我以为他既然领了女娲天命,诛魔也不该如此吃力,可三千年前委实凶险,只怕这其中阴私,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是以我的猜测,八成也与您有关。”谢必安皱眉听着。莫十三话锋一转:“七爷啊,不是我说你,你真不能太刻薄十一了。”谢必安脸色一边,咬牙切齿道:“滚。”莫十三呵呵一笑:“这就滚。”说着便脚下生风,眨眼功夫即没影儿了。回九冥镇时,谢必安将已有的信息前前后后捋了捋,兜兜转转不过是他与冷余刃有些前世纠葛。至于究竟是何纠葛,他委实不愿花心力去挖掘。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冷余刃,不由得轻飘飘一笑。前世纠葛能栓得住这一世么,不见得。过去的就过去了,挖出来也无益于此世。这个人,如今千辛万苦站在他身边,若说未动心,只怕为时已晚。那何妨伸出手一试。冷余刃仿佛觉到他的眼光,偏头一看,四目相接,也抿唇一笑,心照不宣。伸进他的袖中握住他冰凉凉的指尖。谢必安垂首看了看,破天荒的没有缩回去,任他握着。第29章第十章回门冷余刃伴着谢必安回九冥镇这一路上,都心如雀跃,把谢必安的手心也握出汗来,到了门口谢必安见他还不撒手,叹道:“行了。”冷余刃望着他摇头,眼神里全是示弱,谢必安:……这种时候,冷余刃比谢必安还能认怂还能抹得下脸皮,可恨的是,冷余刃把这从他那儿学来的不要脸功夫,一分一毫全用到他身上了。门童听见脚步声忙去开门,见到两人这模样站在门口,怎么看怎么像丁巳缠着七爷要糖吃七爷嫌她吃多了要烂牙不给吃的情景,难不成冷余刃也是在要糖吃?门童不敢吱声,默默退回去了。冷余刃进了门才松手,笑问他想吃什么,谢必安皱着眉只道随意。谢必安其人,素来心冷,这一点冷余刃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冷余刃也一头扎进去了,只得生生世世小心翼翼的端着他。自那日在李家祠堂受伤时见他情绪有些波动,虽然后来还是这副不咸不淡不亲不远的模样,也足以让冷余刃万死不辞万劫不复了。且这些天来,几次三番的揩油越界、得寸进尺,谢必安难得不似以往嫌弃,在冷余刃看来就算是他默认了,更是来来回回的将他这些日子的模样放在心上品了又品,整个人如同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除了欢喜就是喜欢。冷余刃熬了野参汤,坐在桌边端着脸看谢必安吃,谢必安给他盯得浑身发毛,冷余刃眼看着他神色越来越不对劲,觉得再这么盯下去,搞不好谢必安就把碗扣他脑袋上了,忙正色问道:“好喝么?”谢必安看着他,心里不由得叹气,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冷余刃对他的心思,在胆大妄为与小心翼翼之中逡巡。就像人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东西,却怕它旧了坏了,不敢玩不敢用,只好端在手心里巴巴的过眼瘾。只是,谢必安做了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