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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好像是在竭力地回忆着什么。“你们一个山坳坳里的小村子,却叫什么白铭山,多亏我要进来看看,不然我们还在到处找那个叫白铭的山呢?”凌君朝小孩子取笑了一下人家村的名字,又转头朝徒弟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多么地有先见之明。徒弟的脸色却很是严肃,就连一路上满不在乎的文昌,也难得地一本正经地在欣赏着石碑上的字。凌君后知后觉得感到不妙,那食子夜叉,不就在白铭山吗?他看向那几个小孩,小孩还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他。“食子夜叉在哪里,桃花娘子,又是谁?”凌君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看起是这伙小孩头头的小不正经脸上。小不正经歪着头,很不高兴地看着凌君,气呼呼道:“这里没有食子夜叉,只有桃花娘子,休要侮辱我们娘”。“你们娘?,你们都是桃花娘子的孩子?亲的还是捡来的?”,凌君扫了眼这十几个长得没一点像的孩子,疑惑地看向小不正经。小不正经气得脸色发红,他挽起袖子,双手叉腰,朝身后的小孩子们使了个眼色,大有要群殴凌君的节奏。“小二子,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请客人到桃花娘子那里去”,一个青衣书生快步走来,轻声呵斥那群眼瞅着就要炸毛的小孩子。“八爹爹,这个人,对娘亲不敬,我们正要教训他”,被叫做小二子的小不正经转过头,朝青衣书生委屈地解释道。青衣书生走过来,爱怜地拍了拍小二子的头,又拱手向三人行礼,很是客气地说道“犬子顽劣,让客人见笑了,还请随我来,去青塔,拜见桃花娘子,让她相看,若有幸能被相中,三位便可留在白铭山了。”邬时一直盯着这个书生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文昌也在打量着这个书生,在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香包时,不禁一愣。“等等,这位公子,若我们被相中,要排行老几呀?”灵石派的掌门师祖凌君,又一次地抓住了别人话中的伪重点。“这个,按顺序,应该排在第十八十九二十,但还要看桃花娘子的意思,若她很喜欢的话,超过我等,排在前三,也有可能。”青衣书生笑得春风满面,很有八房风范。“八爹爹,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可是举人老爷,比这三位小白脸,有学问多了”,小二子走到青衣书生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满脸孺幕之情。“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骄吟自满,记住没?”青衣书生低头教训了下儿子,才抬头,歉意地朝三人笑笑,并很是文雅地做了邀请的手势。村庄小道曲折,绿树掩映着院落,鲜花开满了道路两边,走了许久,才来到了一扇乌漆漆的大门前,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浓眉大眼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进来的人。“所有幕名而来的公子,都要在狮子的眼睛上画一笔,看看有没有做学问的天赋,三位,请”,青衣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支笔,笔头上蘸的,不是墨,却是鲜红的朱砂。凌君跃跃欲试,正要上前接过笔笔,冷不丁却被一只胳膊拦住,邬时眼色深深地看过来,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啊,哈哈哈,这位八公子,我们呢,是应桃花娘子之约的,不应征公子,就不测学问了吧,哈哈”,凌君收到弟子的目光,生生停住脚步,打着哈哈为自己圆场。“这不大好吧,不按规矩来,桃花娘子会不高兴的”,八公子眉头轻皱,有点为难。“今天太晚了,八公子,先带客人去梨香院休息,明日再来拜见”,一个优雅的女声响起,好像人就站在附近,四下望去,却不见半只影子。“三位,跟我来,请”,八公子听到声音,很是恭敬地向院内行了个礼,便领着三人向来路走去。从外边看起来的小村子,走起来却是很大,四人走过两座小桥,转过八个胡同,经边一座小湖,才在最东南角的地方,看到一处遍植梨树的院落。八公子送到门口,便礼貌地告辞回去了。院门开着,除了四棵怀抱粗的老梨树,空无一人,凌君率先走了进去,看到满树洁白的梨花,很是陶醉地闭了眼,使劲闻了两口这甜蜜的花香。待入了正屋,发现两名老仆人正在摆弄饭菜,四素四荤,盛放在青白瓷的碟子里,很是赏心悦目。两个老婆子抬了一大缸酒过来,苍老的脸像长满了粗裂的松树皮,看了眼三位公子,咧开嘴巴,给了一个干巴巴的笑。“谢谢四位老人家,坐下,一起吃吧”,邬时朝四个老仆拱手行礼,很是恭敬。四个老仆人却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连摇头带摆手,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这桃花娘子,规矩如此大吗,这此老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凌君径自坐下,拿起一把小木勺,从酒缸里舀酒。一掀盖,凌君便高兴地眉飞色舞,他看了看还呆站了那里的文昌,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道:“嘿,还真有口福,这不是你家最稀罕的黑麦酒吗,就那么一小罐才,瞧瞧人家桃花娘子,这大缸,真大气,来,文昌,过来陪我喝两杯”。“咦,味道跟你家的不太一样呀,文昌,你尝尝”,急不可待地抿了一口的凌君,把第一口酒放在舌尖品了一会,疑惑地看向文昌。“当然不一样,它叫梨花白,是在百年发酵的黑麦酒里加上梨花,埋入梨树下,再发酵百年而成”,文昌走过来,接过了凌君递过来的酒,一仰头,喝了下去。“徒弟呀,来,你也来一杯,酒量嘛,还不都是喝出来的”,凌君看着端端正正坐着吃菜的邬时,很是豪气地递过来一杯酒。“师傅,你和小十六喝吧,我三杯就倒的量,还是别丢人现眼了”,邬时看着酒,连连摇手。“我灵石派的掌门大弟子,怎么能不喝酒呢,来,是你自己喝呢,还是为师喂你呢,嗯?”凌君举着酒杯的手又往前送了送。邬时飞快地抢过酒杯,闭着眼睛,强行倒了进去,呛得他连连咳嗽。凌君坐了过来,伸手轻轻拍打着弟子的背,好像在看一朵不世出的奇花一样,黑黑的眼珠里,明明白白的便能读出一行字“怎么会这样?好奇怪啊?太不可思议了”。邬时看了眼师傅,脸更红了。凌君更加奇怪了。这徒弟,原先三杯醉,现在直接一杯便红了脸,醉了。“师祖,您坐得离师傅这么近,他会更醉地”,文昌远远地坐在对面,喝着小酒,笑眯眯地瞅着师傅。凌君呼出一口气,自己扇着闻了闻,很是认同的点点头,朝文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