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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又抬头看到那只气势汹汹的黑鸟还在张口酝酿第二口火,忙用尽全身力气,平地升空,化作一条银龙,消失在云层不见。“哼,若不是我门师徒伤的伤,残的残,还能让你跑了”,小黑凤双翅叉腰,朝天空吐了口唾沫,愤愤然道。天玑弯腰,从地上捧起一条红色小鱼,走向邬时,跪了下去。邬时接过小红鱼,看到它腮瓣大开大合,出气多,进气少,便知这条傻红鲲已是大限将至。他掏出一个红色药丸,和着点雪,细细地捏碎了,灌进红鲲嘴里,看到小红鱼呼吸略微均匀些,才抬起头,看向天玑。文昌星君之年轻的杜家老仙“弟子遭那冰龙袭击,是他舍命替我挡了下来,不然,弟子早已形神俱灭,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天玑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声音中却罕见得带着点伤感。“还魂丹已经服下,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把它放回冰海,让它回家吧”,邬时把小红鱼递回到弟子手中。邬时回头看了看伤重的花狐狸,对天玑说道:“你十八师弟需要回青灵山修养,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天玑又跪下,给邬时磕了个头,低声说道“师傅,我就不回去了,这片雪原,是最适合我修炼心经的地方,还有故国那么多的雪灵,待我功力强点,还要一一超渡他们”,又转头向凌君和小黑凤告别,双手捧着那只小红鱼,走向冰海。听到能回门派老家青灵山,小黑凤立马激动起来,说话的时候都热气腾腾地,把凌君吓得,离他远远的,总怕他一个不小心喷出一口火,把正处在同一个圈里循向青灵山的众人烧着了。一到青灵山,安顿好花狐狸后,邬时立马钻入厨房,凌君去看冰兰草,而小黑凤,则绕着青灵山,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一个最偏僻的山头,安下了家。凌君跟冰兰草东聊西扯地大半天,最终还是回归到以吓唬小兰草取乐的相处模式,在看到冰兰草完全闭起叶片,再也懒得理自己时,他终于悻悻地站起来,回到主山头,找邬时要吃的去了。刚到厨房门口,恰好碰上小黑凤呼啦飞出来,边用翅膀扇着,边嘟囔着“真搞不懂人类这个物种,大好的食物非要折腾地油腻腻地粘呼呼地吃,真是有违天道”。“哎,对了,小十九,这点上你就相当聪明,你师傅做的东西可不好吃,也就只有师祖我,才勉为其难地吃点,快回去吧,别让这些俗物把您这霸气的凤王给熏着了”,凌君好心情地朝小黑凤摆着手,自己却急不待地一步踏进了厨房。邬时正在烙一锅鲜花饼,凌君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帮他把饼翻了个个,满脸期待地望着已开始冒着香味的饼子。邬时站起,把小筐里的绿油油的小野菜细细切碎了,绊好,放在青白瓷的小盘里。香椿木的餐桌,桃花木的筷子,潇湘竹的饭筐,金黄酥脆的鲜花饼,清新爽口的凉绊小菜,凌君急不可待地坐下,夹了一大口小凉菜,陶醉地吸口气,然后,歪头看向抱着两个翅膀倚在门框的小黑凤。“不来一口?”小黑凤无动于衷,悠悠道:“还来一口,以为是酒呢”。邬时看过来,笑着说:“还别说,想喝酒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可是生产天下最好喝酒的地方。”“去,徒弟,你先帮我把鲜花饼打包,我把这些小菜吃完,咱们这就出发”,又转过头,对着小黑凤道:“哎,小十九,你留在这吧,这里灵气充沛,好好修修坏掉的那半脑子,顺便照料一下小花师兄”。“师傅,我也想喝酒”,小黑凤不甘心地看向师傅。“别,那等俗物,怎么能让我们的黑凤王沾上呢,您老人家快回您的梧桐谷,食仙露去吧”,凌君很没师祖样子的,拱手变腰,给小黑凤行了个大礼。“小十九呀,听你师祖的吧,那里醉汉太多,我怕你闻到便晕了过去”,邬时边用芭蕉叶包着鲜花饼,边打趣道。小黑凤颓丧地低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傅和师祖双双而去。凌君和邬时再次露出地面时,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凌君四下一望,发现周围是满满一院子的大泥坛子。淡淡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凌君吸了吸鼻子,很是舒畅地笑了笑,像与一个多年的老朋友重逢。想起师傅万年前挚酒高歌的样子,邬时心下叹道,果然,一些习惯还真是改不掉的。拍拍这个,敲敲那个,凌君像挑西瓜似地挨着挑选了两大排,才在最靠近墙角处,抱起一个小小的黑泥坛子,刚要弄掉开口处的黄泥,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忙做贼心虚地拉了邬时,躲在了一个大酒缸后面。“哎,老祖宗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听说县令大人今日都要亲自来咱们府上拜见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是自豪。“那可不是,咱们杜府,那可是出过仙人的人家,快,把那坛珍藏了一百年的黑麦酒抱来,贡给老祖宗喝”,另一道声音很是年老,居高临下地吩咐那个小的。一阵轻快的小跑声越来越近,凌君跟邬时对望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黑坛,万分不舍地又悄悄放了回去。看着凌君恋恋不舍的眼神,邬时笑笑,轻松地说“师傅不必心疼,他们口中的老祖宗,我猜应是小十六,文昌星君,想不到,连他,也失去修为,陨落至此,走,我带你去见他,这个文昌,跟您还真有点像,都好这一口”。“原来是十六徒孙呀,走,咱们去看看他”,凌君看起来很是兴奋,拉起邬时,便向外跑去。杜府院内乌泱泱一片,几乎全县的人都来了,凌君拉着弟子,穿过人群,站到了杜家大堂门外。“拜见高祖父”,几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头,后面跟着满堂儿孙,他们也数不清该叫什么了,便统一喊着老祖宗。高坐上一个年轻俊秀的书生坐在那里,也不看一地比自己老了好几圈的子孙们,只喝着一壶酒,望着屋顶。院子里一阵喧哗,随着几声清路的呵斥声,一个身着官袍的瘦弱汉子急步走了进来,原本跪了一地的杜家族老们,纷纷站起来,给这个父母官见礼。年轻人继续喝着酒,看着屋顶。县令大人面色发黄,他很是谦逊地跟几位杜家族老回礼,又抬头看了眼坐在八仙桌后面的年轻人,狐疑地问:“这位,便是贵府升仙的老祖宗”?众族老忙不迭地点头,又跪地向自家老祖宗禀报,县令大人亲自看您来了。年轻人继续喝着酒,看着屋顶。县令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万分虔诚地向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