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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出一快芙蓉饼,悠哉闲适地吃了起来。徒弟煞有其事地念起了咒,凌君看着那两片玉色的唇微微颤动,看起来优雅又性感,心想这徒弟细看看,还挺耐看。脚下猛地一震,凌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去,一只有力的胳膊伸过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眼前一片黑暗,鼻间有新挖泥土的清新,夹杂着草木根径的青涩味,还有徒弟呼出的湿热的气息,腰间的大手温暖有力,让人莫名心安。凌君闭了眼睛,继续吃那个芙蓉饼。“师傅,到了。”眼前瞬间一片白花花的光亮,有点灼眼,一双手遮上来,挡去了直射的阳光。凌君睁开眼,看到站的地方是一座山洞口。“这里是百越山,是我最小的弟子成人前修炼的地方,他修为最低,先过来看看。”邬时站在洞口,朝里面大声喊道“花狐狸”。没有应答,邬时迅速走了进去,片刻,又快步走出来,看着凌君说:“他应该半年前回来过,现在,不知去向。”“既然受了伤,应该不会走太远,我们下山去看看。”凌君看了眼弟子略显焦急的脸,忙出声安慰道。邬时正要画符下山,山道上却传来一阵喧哗,抬头看去,不禁目瞪口呆。一群贵家子弟,打着镶满珠宝的香扇,面色潮红,争先恐后地。裸/奔。那群人看到他俩,笑嘻嘻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又快速地向上跑去,嘴里还高唱着雅乐。“南山有木,北山有仙,乐只君子,暇不眉寿。”体面高雅的脑袋,野蛮荒诞的体魄。凌君手里举着个芙蓉饼,惊讶地都忘了吃,他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邬时呀,你总说人间多好多好,原来,这里的人如此奔放热情呀”“师傅,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间是个最讲究礼义廉耻的地方,看这些人面色虚热,应是过量服食丹药的结果。”邬时看了眼还在好奇地盯着看的师傅,有点自责,让尚且还对男女之事处在懵懂状态的师傅,入世第一天就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这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师傅,我们走。”邬时迅速画了圈,念起了咒。耳边偶尔响起动物的呼噜声,凌君知道此时正在穿过山体。当来到百越城,看到这里的百姓尚且衣冠整齐,邬时暗暗松了口气。但街上行人匆忙,面色惶惶,这又让他感觉到不对劲,凭着多年人间生活经验,他伸手拦下了一个人。这人眼神游移不定,两片嘴唇很薄,走路左瞅右看,落在对面相研究也有点建树的邬时眼里,绝对是一个获取八卦材料的绝佳人选。果然,在听到两位公子的疑问后,这人像说书似地,不但解答了当前的疑问,还把话题直接扯到了千里之外的皇城。冰兰草邬时从他那妙趣横生的长篇大论里,迅速总结出三点。一是此地出了一个采花贼,专吃姑娘嘴上的胭脂,弄得有女儿的人家人心惶惶。二是此城向南五百里的墨阁山上,三年前来了个炼丹高手,开山立祖,创墨阁派,因食丹者道术精进迅速,面容能返老还童,导致全民追随,就连当朝的皇帝,也是此派的记名弟子,名门子弟入派者更是不计其数。三是进谏食丹不好的二皇子楚王殿下,触怒龙颜,半年前被贬为这里,成为百越王,据小道消息,这位百越王,好像也失踪了。看到平日里春风满面的徒弟此时铁着个脸,凌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又对着这人问:“这里哪里姑娘比较多?”“百花楼啊,那里不但姑娘多,胭脂也多,二位快去吧,好耍着呢。”此人看了看两位公子,脸上现出一丝猥琐。邬时瞪了他一眼,拉着凌君便走,后边传来那人尖酸的叫声:“哎,问了这么多,连个茶水钱也不给,懂不懂规矩呀?”“徒弟呀,要不给他点钱吧,顺便问问百花楼在哪里。”凌君看了眼徒弟铁青的脸,有点莫名其妙。既然本派以侠天下为宗旨,欠人钱财总不大好吧。“他不是什么好人,以行骗为生,没打他一顿就便宜他了,瞧他那色眯眯的样,欠揍鬼。”邬时缓了缓脸色,轻声向师傅解释道。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姑娘,挥着帕子,妖柔的、酥麻的、爽朗的、野味十足的,统统对着两人媚笑着:“来呀,来呀,公子,来玩呀。”凌君好奇地眨着眼睛,盯着姑娘红艳艳的嘴唇,兴奋地喊道:“姑娘,可以把你们嘴上的胭脂给我吗?”笑声更加奔放,姑娘们很久没见长得这么好看,还如此会撩的年轻公子了,都兴奋地嘟起了嘴,狂抛媚眼。邬时第一次对师傅蹙起眉,他拉了拉凌君的手,低声问:“师傅,您要她们的胭脂做什么?”“涂在嘴上,吸引采花贼呀,总不能让这些姑娘再犯险吧”凌君瞪着一双纯净的黑眼睛,看向他。“不用,徒弟有更好的办法。”邬时拉起他的手,快速向前走去。“哎,那位黑脸的哥哥,你好不解风情呀,你不玩,让那位小公子留下呀。”身后姑娘喊得起大声,邬时走得更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两人一口气跑到城外,凌君停了下来,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朝自己的笨徒弟抛了个不满的白眼。“不就几个姑娘嘛,至于吓成这样嘛,也不遁个地,累死师傅我了。”“师傅,在有人的地方,轻易不要施展法术,遇着胆小的,会吓死人的。”邬时挨着凌君坐下,从旁边摘下一片芭蕉叶,替师傅扇着风。“那些姑娘说要跟我玩,玩什么呀?”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里面盛了满满的好奇。邬时一时有点发愣,万年前的师傅何等地清冷脱俗,飘飘若仙,怎么从头再来,变得如此入世?“师傅,这些姑娘可不一般,能榨干男人的精气,万不可轻易招惹她们,即便美色在怀,也要有定力。”凌君听到他这笃定的语气,眨了眨眼,凑过来,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以前被她们榨过?”“没有,弟子早就有了心上人,是不会跟其他女子玩的。”邬时认真地看过来,眼中是很少见到的严肃。凌君有点吃惊,刚想再问,却看到一辆马车快速驶过来,在看清驾车的人时,邬时脸色一变,他猛地站起来,挡在了路中间。桃花面微汗点点,黑衣白袍的年轻男子抬起波光潋滟的眸子看了过来,像在看多年重逢的心上人,满眼的浓情蜜意。“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呀?”凌君瞅了眼正认真与多情公子对视的弟子,戏谑地问。“他就是花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