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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奶很困难,只得选择奶粉。女人显然对此很愧疚,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盛鲫鱼汤喝,想让自己下点奶。熊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没事儿。”他咂咂嘴。“咱们小时候连奶粉都没,不是照样过?别想太多,我儿子,反正笨不到哪儿去!”女人只是勉强笑了笑,可勺子还是朝着汤盆里去的。寇秋明白这是她身为母亲的天性,总是想着给孩子最好的,因此也不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和系统悄悄说:【你有一个好mama。】系统崽子很贴心,立马嘴就甜了:【阿爸,我还有一个好爸爸,就是你呀。】哄的寇老父亲心花怒放,表面上平静无波,但第二天再来时,立马把系统一直眼巴巴说想要的航模给提来了。唬得两口子都赶忙过来,“这个可贵!不是那种玩具航模,这得两三千吧?”熊哥不赞同。“这么贵的东西,你给个孩子玩,太浪费了。”奶娃娃拍着玩具盒开始高声瘪嘴哭着抗议,寇秋笑笑,把东西推过去。“没事的,”他说,“我是干爹,理所应当疼他一点。”熊哥没法,只好收下了。扭过头就对自己儿子说:“瞧你干爹这么疼你,长大后得负责给他养老,知道不知道?”系统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心想,那还用你说。哪怕不养你,我也不能不养我阿爸啊!毕竟我阿爸是陪了我好几辈子,还给我攒钱娶媳妇的人啊!墙上的电视正在放新闻。二十年前因为车祸而变为了植物人的南方富豪醒了,可以说是人生跌宕起伏的代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靠在墙壁上,不适地闭着眼,拒绝了地方记者的采访。代替他出来接受采访的,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男人眼睫很黑,像是浓墨画出来的,密密地搭在眼睑上。他关了门,冷声说:“各位请移步。”举着话筒的记者闹哄哄跟着他过去了。寇秋望着电视上的男人,看了许久。熊哥察觉到他的目光,也跟着抬头,“你在看霍起?”寇秋扭头,“霍起?”“是啊,”熊刚说,“你不是经济界的,所以可能不认识他——”不像他们,在金融公司里混的,都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声。“这人,”他咂嘴,“你别看年纪轻轻,还没到四十,可手段实在是了不得。他家老总变成了植物人,这么多年来,可几乎全是他一个人在撑着。”寇秋算了算,这么说来,这个人开始撑起局面时,甚至还没满二十岁。熊刚看出了他的心思。“那种身份的二十岁,和咱们的二十岁,那可是天差地别,”邻居说,如数家珍,“霍起是从小学时就被送到国外接受精英教育的,十三四就开始进自家公司练手了。他可不像咱们,二十出头才刚刚踏入社会,就是个啥都不懂的傻瓜蛋——”他指指自己的脑袋。“人家的脑子,那可是精着呢。”寇秋问:“那个病了的老总,叫什么名字?”出乎意料,熊家夫妇交换了下眼神,似乎有些不想说。许久之后,熊刚才报出了个名字,“——叫寇天明。”电视里的霍起在第二天敲响了寇秋的房门。门铃声响起来时,寇秋还在浴室里洗澡。他匆匆忙忙把衣服套上,头发也来不及擦干,透过猫眼看了眼外头。“哪位?”门外的男人身形顿了顿,随即沉声道:“我找你。”寇秋犹豫了下,瞧了瞧那张眼熟的、昨天刚在电视上见过的脸,还是把门拉开了。他探出脑袋,有点儿诧异,“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不觉得,这样身份的人应当和自己扯上关系。霍起没回答,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那样的眼神,甚至给了寇秋一种自己会被烫伤的错觉,像是克制着的岩浆,沉默地沸腾着。他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男人这才抿抿唇。“我能进去?”“......嗯。”寇秋让开了。房间并不能算大,但窗帘被完全拉开,外头暖融融的阳光洒进来,让整间房子显得亮堂堂。装修很简单,家具极少,边边角角都用厚厚的软垫包裹着,连地面也铺了绒地毯。男人是一个人来的,直接在沙发上坐了。寇秋在他旁边坐下,“您......”男人长腿交叠,打断了他。“我叫霍起。”“我知道,”寇老干部说,“我昨天在电视上看见过您。”桌上泡了茶,霍起伸手拿起白瓷茶杯,抿了寇。茶水很清,晃晃荡荡,从喉咙一直灌下去,带着点独有的清甜。他放下杯子,直接说明来意,“我是受委托而来的。”寇秋愣愣地看着他。男人也望着他,目光沉沉,说不出里头究竟含着的是什么。“寇秋——”他说,喊这个名字时,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莫名就多了缱绻的味道。“你的父亲托我来见你。”......寇秋坐在原地,双手仍旧放在膝上,没有任何反应。大脑停止了运作,思绪变成了浆糊。他只能机械地重复男人的对话,“我的,父亲?”“是,”霍起说,眉心微微蹙起,“你的父亲,就是寇天明。”他顿了顿,又说:“我来接你,去见他。”寇秋仍然坐着,脑海中混乱一片。他说:“霍先生,您一定是搞错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是被父母遗弃在那里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愿意来接我回去的父亲?”他眼里听到这两个字时亮起来的光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又熄灭了,一片雾沉沉。他勉强笑着。“您......您不要开玩笑了。”我不会有父亲。我哪儿来的父亲?可心里的声音却在乱七八糟地喊着,吼着,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样吵嚷着。寇秋必须得深呼吸,才能把升起的这一点希望压下去,他低下头,忽然卷起了宽松的裤腿,露出了自己的膝盖。那上头还留着手术后没有完全好完的伤疤,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卧在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您也看到了,”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在说服男人,还是在说服自己,“我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会被抛弃。”寇秋不怨,真的。或许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怨过,那时候他试着去小学里上学,那些同学都背了很好看的新书包,掏出来的是铁皮的文具盒,上头还印着九九乘法表。寇秋没有那些,他所能拿出来的,只是院里其他孩子用破了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