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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曾家耀坐在他面前的椅子。曾家耀坐了下来,将实情讲出,周校长边听边慢慢点头。等他讲完,周校长思考了几秒钟,说:"曾老师,我相信你的话。""校长,谢谢您!"曾家耀感动得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不过……"周校长话锋一转,头又摇了摇,"现在学校的压力很大,先不算记者,光是学生家长的电话就快打暴了。""对不起,都是因我而起……"曾家耀不住的道歉。"你是我亲自招进来的老师,我从事教育工作三十多年,自认看人还是有自信的,可是媒体和家长们给学校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周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充满歉意的递给曾家耀,"曾老师,希望你能谅解。"曾家耀接过纸,发现是一封推荐信,他不解的抬头看看校长。校长解释说:"这是我对你这段时间在我们学校工作的评价,也许对你以后申请其它工作会有帮助。"还是要离开啊……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曾家耀还是有种悲怆的感觉,他将纸折起来放进口袋。"谢谢您,校长,给您添麻烦了。""你是名称职的老师。"校长拍了拍面前这个运气不好的年轻人。曾家耀在离开校长办公室后,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在离开之前再去看看顾小安,便小心翼翼的沿楼梯下来,这个时候学生们已经开始在教室里上早自习,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刚到二楼时,他便听见一片吵闹声,于是曾家耀就侧身躲在楼梯口,探出头来张望,只见在众人的围观下,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正滚成一团,而中间那个被围攻的竟然是顾小安!曾家耀下意识要冲过去制止他们,但仔细一看,发现不对,顾小安并非单纯的被人欺负挨打,反倒是他是打人的那一个?虽然他个头比别人都高,可几个六年级的男生一起扑上来,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曾家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人扭打在一起的少年,就是当初那个被人轻轻推一下都吓得大哭的顾小安。一名女老师闻讯匆匆赶了过来,曾家耀认出是二年级二班的班主任陈霞。"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陈老师在他们旁边大喊。见老师来了,几个学生才从地上爬起来,陈老师一眼看见顾小安就生气的瞪着他。"怎么又是你?昨天就是你跟人打架,今天又打!""他们骂老师!"顾小安硬着脖子。"骂谁?""老师!""哪个老师?""老师就是老师嘛!"少年一口咬定,于是陈霞只好问其它人。"你们骂了哪个老师?""我们就说曾老师是流氓老师,他就扑过来打我们。"一个男生说。"就是嘛,曾老师本来就是流氓老师!"其它人纷纷附和。顾小安一听到"曾老师是流氓老师"这句话后,又扑打了过去。"顾小安!你干什么?快来人!快来人!"陈霞尖叫了起来,她这一喊,把其它教室的老师都叫了出来,可是学校里女老师居多,又有人赶紧去把体育老师找来,这才把打红了眼的顾小安制住。"这也太不象话了!""早就说不该收他入学的!""听说智障儿都有攻击性呢!""打电话叫他家长来吧。"在老师们的议论纷纷中,仍不停挣扎的顾小安被锁进了旁边的小杂物室。曾家耀等人们散去,走廊上重新恢复平静后,这才走到杂物室门前;杂物室其实就是变相的禁闭室,每个老师都有钥匙,只不过曾家耀从来没使用过。幸好刚才忘记交回钥匙……曾家耀打开门闪身进去,之后又迅速把门关上。杂物室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只有门上面有个小小的窗户透进一些光亮,一时间他还看不到少年在哪里。"老师?"惊喜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过来。曾家耀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黑影扑到了自己身上,紧紧的抱住他。"老师、老师、老师!"曾家耀推不开少年,又不能大声说话,只好任由他搂着,把头埋在自己颈窝里。"老师……小安好想你哦……"过了一会儿,曾家耀觉得脖子上湿湿的,侧过头,发现少年已经趴在他肩上哭了。看着少年的眼泪和他额头脸蛋上的瘀伤,曾家耀的心柔软了,抬起手轻轻放在少年的头上。"别哭了,老师不是来了吗?""老师,你去哪里了啊……""小安,老师告诉你一件事。""唔?"曾家耀拉开少年缠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那双含泪的眼睛,轻声说:"老师生病了。""什么病?"顾小安张大嘴巴。"很严重的病,所以老师必须要回家休息很长的时间。""有多长啊?"少年的眼角眉梢耷拉下来。"要过了新年才会好。"曾家耀想,明年、明年顾小安就会忘记自己了吧?"好久哦……小安不想这么久都见不到老师……""但生病了不好好休息,病会更严重,老师会很难受的。"曾家耀编造着欺骗智障儿的谎言,"你要乖乖上学,不可以再打架。""可是他们骂老师啊!"顾小安一想起来就生气。"他们骂老师,老师也不会怎么样啊,可是如果你不乖乖上课,总和别人打架的话,老师的病就会更严重,老师会更难受的。""唔……"少年想了想,点点头,"小安不想老师难受,小安会乖乖上课,不跟人打架了。"曾家耀笑了,摸摸少年的头,"老师要走了,你在这里乖乖等你爸爸来接你。""老师,这里好黑哦,小安好怕……"顾小安拉住了曾家耀的手。"怕黑的话,闭上眼睛就不会觉得黑了。""哦……"曾家耀抽回手,在顾小安不舍的目光中打开门出去,然后重新把门锁好。在学校门口,曾家耀遭遇了守候在那里的记者的围攻,在林美好面前说过不会辩解的他,僵硬着脸分开人群,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他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下午起来还有兴致把堆了一星期的脏衣服都给洗了。在阳台上,曾家耀一边晾衣服一边竟轻轻哼起了口哨,像是一切都过去了似的放松;但当他无意中往窗外看去的时候,吃惊的发现有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楼下徘徊着,再远一点的灌木丛里还有照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