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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风雨欲来 柳无依,你什么意思?

    

40 风雨欲来 柳无依,你什么意思?



    “刘御史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可是知道这里是左都御史的府邸?”

    “哼,左都御史的府邸就对了,来人,先把林郎中收押回大理寺,镇北军一案没有水落石出前就先交予大理寺审问。”

    “什么?作甚,放开我,我冤枉。”林宇被两个官兵压住,原本耀武扬威的公子哥瞬间就成了一根腌黄瓜,他惊慌的大呼冤枉,只是这回可没人给这公子哥面子了,两个官兵毫不留情的把高贵的林公子架了起来。

    “放开我,你有什么资格收押我?”

    “什么资格?哼,看着,老夫是奉陛下的旨意过来搜查林府。”右都御史拿出手中的圣旨,圣旨展开,瞬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谕:因着镇北军一案存在粮草不足问题,现有群臣举证,林家赈灾粮来路存疑,现暂时收押左都御史与林郎中,右都御史暂时代行左都御史职能,奉命搜查林府。

    林宇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圣旨,真的被怀疑了,还这么快。

    原来,在几个小时前。

    “报,传令,镇西将军进京面圣!”

    朝堂之上面面相觑,细听之下似乎还能听到咯噔一声,终于来了。

    “快快有请。”龙顺帝一悦。

    片刻,镇西将军便领着两个副将风风火火的走进朝堂。

    大龙王朝傍海而建,背靠匈奴草原,西接西域。这就导致北境与西部经常都会受到匈奴的sao扰,特别是西部。西部与西域接壤,大龙朝不仅可以与西域联合御敌还能贸易经商,因此,匈奴费尽心思都想攻破西部斩断大龙朝与西域的来往。匈奴能想到的,大龙朝自然也清楚,西部边防于大龙朝而言至关重要,将门出生又熟悉西部的霍子耀便自行请命镇守西部。霍子耀自小善骑射,未加冠便斩获匈奴数十人,第一次进军河西还生擒匈奴王的郎儿,后来被任命为将军,也就是耳熟能详的镇西将军。

    “末将参见陛下。”镇西将军利落的单膝跪下来。

    “平身罢,子耀可是知道朕为何传你回来?你禀告一下你所知的镇北军所有消息。”龙顺帝直接开门见山。

    “是。回陛下,末将常年驻军西北,恰巧今年冬季大雪,匈奴人并没有来犯,末将便一直休整军队。只是整个冬季,镇北军都有传话到末将这,一直说是给镇北军的粮草不足,末将也有帮忙传报回来,户部该是有收到消息的。”

    “确实,可户部说都有增派粮草的。”龙顺帝想了想,怀疑道,“可是粮草未至?”

    “估摸着是,镇北军似乎一直非常缺乏粮草,冬季三月,末将这里就给他们送了近两万石粮草。只是末将手上也有三十万大军,实在是匀不出粮。一个多月前,匈奴南下,正好与镇北军在峡谷一带遭遇,末将收到镇北军的求援便立刻让副将领兵支援,可是,可是……”

    “可是听副将所言,因着那几日大雪行军不便,待领兵去到北境峡谷,早已没了匈奴人的踪影,只有满地将士们的尸骨呀。”

    说到这个,镇西将军一脸痛惜,作为将军的他虽然深谙保家卫国的使命,可是也非常珍惜手底下士兵的生命。虽然士兵在文官们看来不过是无名小卒,可是在武将眼里,他们都是出生入死的伙伴,战场上的情谊远远比朝堂上的要存粹深厚的多。得知镇北军全灭,哪怕他是镇西将军也是备受打击。

    龙顺帝晃了晃,他就像是抽空了气力般跌坐在龙椅上,“你可真的看到,镇北军真的全,全灭?”

    “末将不知,末将只知道北境峡谷全是将士们的尸身,具体多少无法统计,而且当时是末将的副将领兵,具体情况便交由副将说。”镇西将军示意一旁的副将,副将立刻补充,“是,末将当时找到了几个奄奄一息的将士,他们确实说粮草不足,将士们饿着肚子,本来打算停雪后撤回北境城的,可谁料刚刚好途中就遇上了匈奴人。不过他们说失去意识前看到镇北将军领着几千精兵往东突围,可是那时下雪,没有将军的命令末将不敢擅自领兵搜寻。”

    “陛下,末将恳请陛下出兵前往北境,末将愿领命前往北境一探虚实。”镇西将军再次单膝跪了下来,包括两名副将皆是跪了下来,“末将恳请陛下出兵,收复北境。”

    “对,对,此事蹊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龙顺帝一拍龙椅,威严道,“霍子耀听命!”

    “末将在!”

    “朕现在任命你为西北大军总都督,兼任骠骑大将军,率三十万大军前往北境,收复稳固北境城池,调查镇北军溃败以及为何粮草未至的实情。”

    “末将遵旨。”

    待镇西将军领旨离开,朝堂再次喧闹了,镇北军阵亡的内情不简单呀,竟然是粮草不足。本朝运输粮草有专门的粮道,若是粮道被阻隔又或者粮食被劫该是会有消息,若是没有消息要么便是人死光了,要么就是被故意拦截了。

    右都御史思索了下,北境的粮道恰巧经过北部山区,北部山区是受灾最严重的区域,按左都御史的说法,林宇负责北部山区灾情稳定,可灾情稳定为何粮草没能送出去呢?想到林宇在乌苏镇出手阔绰而且乌苏镇就有上万石赈灾粮,林宇拿什么去赈灾?

    “陛下,老臣斗胆问一句,前往北境的粮道可是经过左都御史公子负责的灾区?”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霎时就炸开了锅,就连龙顺帝也是一脸阴沉。

    “你什么意思?”林老爷如何坐的住,“难不成你怀疑是犬子私自截获粮道私吞军饷?”

    “左都御史别急着否认呀,陛下,臣怀疑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先不说林公子在乌苏镇出手阔绰,而且输了粮食便是输了粮食,那么请问户部尚书,北部灾情如何?”右都御史不慌不忙道。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回陛下,北部乃至北境灾情稳定,流民大多已经就地安置,这回进京的流民大多是西部的。”

    “那问题可就来了,北部灾情灾情稳定,可是问题就出在这赈灾不错的情况下。陛下,臣这里有林公子在乌苏镇花费的凭证,还有签的粮食的凭证。左都御史可否解释一下,令郎明明挥霍了近万石粮食,为何还能有粮食赈灾呀?粮食从何而来,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你!”

    “是这个理呀,为何会有粮食?”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部分知道些隐情的官员纷纷垂下头默不作声,这下完蛋了。

    龙顺帝看着右都御史呈上来的凭证,越是看脸就越黑,他把凭证抓成团仍在林老爷跟前,阴沉道,“林爱卿,这又该如何解释呀?”

    “陛下,这,老臣真的不知道呀,这几月老臣一直忙于赈灾,东奔西走,对犬子或许疏于管教,可是,若这真是粮草,犬子定是不敢私吞的。”林老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难不成那不成器的儿子真的截了粮草?不可能呀,再怎么贪也不至于贪军饷,林宇不可能不懂。

    “是不是,搜一搜林府不就知道了。”右都御史趁机煽风点火。

    “老匹夫,老夫再怎么说也是左都御史,府邸哪里能说搜就搜的,怎么不搜搜你的府邸?”林老爷气的心肝颤呀,搜府邸?就算没有搜出粮草,但是到底是为官数十载,这府中就不干净。

    “林爱卿这是作甚?可有问题?”

    “陛下,老臣真的是不知道呀。”

    龙顺帝死死盯着林老爷,心中隐隐窝着怒火。林老爷为官数十载,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功绩,但到底是给他当了数十载的检察官。检察官对国家的重要性仅次于武将,念在多年交情,他对林老爷拉帮结派中饱私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竟然都打主意到军饷上?林爱卿,朕平日待你不薄,如今不仅搞得朝堂拉帮结派,还随意挥霍粮食,事到如今,可别怪朕了。

    “确实,粮草不会凭空消失,右都御史听令!”

    “老臣在。”

    “立刻带人前往林府搜查,念在林爱卿为国效力数十载,便酌情只搜粮饷,务必把粮食调查清楚。”龙顺帝转了个身,“至于林爱卿和令郎,贪污赈灾款,现在镇北军一案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便暂时先由大理寺收押看管,听候发落。”

    “臣遵旨!”右都御史兴冲冲的接旨离开,而林老爷则是绝望的跪在地上大呼,“冤枉呀,陛下,冤枉,老臣冤枉呀,陛下开恩——!”

    直到林老爷被官兵拖走,留给他的依旧是皇帝冷漠决绝的背影。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前几月还是驾前宠臣,可是现在却成了锒铛入狱的罪臣。帝王最是多疑,哪怕没有佐证,可帝王一旦怀疑了,林家就是不死都得脱层皮。

    于是乎,右都御史就这般雄赳赳气昂昂的拿着圣旨来到前左都御史的府邸搜查。

    林宇似乎还没有从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昨夜自己还是尊贵的林家公子,现在却成了罪臣?还要被大理寺收押?

    他心惊的看了眼赶来的柳无依,心里祈祷,真的转移干净了吧?

    “林郎中可是无话可说了?老夫可是奉旨行事,林郎中还是不要阻挠的好。”右都御史一脸得意,“来人,给我搜,仔细点,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

    官兵们立刻在府中到处搜寻,动作十分粗暴,每当找到一些值钱的小玩意儿便偷偷装进自己的腰包里,与其说是搜寻,不如说是抢劫。

    甚至连后院也没有放过,官兵如同土匪般不管不顾闯入后院,把后院家眷们吓得一个个惊慌失措。林家各房家眷们被人如同赶羊般赶到前院,这些后宅坤泽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刻钟后,官兵们两手空空从各个角落回到前院。

    “回御史,什么都没有找到。”

    “什么?怎么会没有呢?”右都御史一脸不信,按理说林府该是有粮食的,不然林宇用什么去赈灾,总不能是自己掏腰包掏出来这么多吧。

    这时,几个官兵抬着两箱子东西出来,右都御史脸上一喜,他立刻走上前打开箱子,只是让他失望了,箱子里不是粮食,而是乱七八糟的珠宝。这就棘手了,这珠宝没法证明是贪回来的。

    “没有了?就搜出来这些东西?”

    “对,这是东厢搜出来的,该是林郎中带回来的东西。”

    “刘御史,搜不到吧,你们这是在诬陷林家,我要让父亲上报陛下伸冤。”林宇一脸得意,还好柳无依转移了,不然今日就直接坐实了。

    右都御史不信邪的翻找着箱子中的珠宝,可是箱子中只有珠宝,什么都没有。

    “别以为没找到你们林家就能脱得了干系,这批珠宝你怎么解释?从哪来的。”

    “刘御史,这就是自己买着玩的,估计御史家里更多罢,收藏一下珠宝也不行吗?”林宇吊儿郎当的,“现在什么都搜不出来,刘御史是否先放了我。”

    “放了你?林公子可是搞不清楚状况?本御史是奉陛下旨意办事,现在怀疑林家的不是本御史,是当今圣上,要伸冤就到陛下跟前伸冤。来人,先把林郎中收押回大理寺,林府今日起全府封闭听候发落。这两箱珠宝来路不明,本御史怀疑这是赃款,也一并收回大理寺。”

    “你凭什么?你这是强抢。”

    “本官说这是赃款便是赃款,走,押回大理寺,封闭林府。”

    右都御史十分不客气,他命人压着林宇离开,就像是压着一个犯人般游街示众。

    林老夫人何时见过如此阵仗,本就因着官兵闯入后院吓了一跳的老妇人,此刻又看着儿子被当众押走,丈夫被监禁,就连整个林家都听候发落。重大的变故让尊贵了大半辈子的她难以接受,她抬起手艰难的指着气势汹汹的官兵,两眼一翻,话都没说出来便晕死过去,吓得一众家眷又惊呼叫大夫。

    家眷们乱作一团,只是在混乱的家眷中有一个屹立挺拔的身影。柳无依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去的官兵,直到林府被看管起来,她从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鲜红的掌印印刻在她的脸上,可是她却浑然不觉,似乎此时此刻的她又变成一开始的那个波澜不惊的东厢少夫人,面对丈夫被拖走也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这,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林老夫人被掐着人中醒过来,她颤颤巍巍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府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作为林老爷的夫人,她也像传统坤泽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后院相夫教子,面对如今的变故她竟应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林老夫人尚且如此,各房家眷就更不用说了,家眷们早已吓破了胆,只会挤在一团脸色煞白,家奴们也魂不守舍,林家的衰败意味着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这时,那沉默良久的少夫人站了出来,众家眷和家奴们纷纷渴望的看着他们的少夫人,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少夫人……”

    “先稍安勿躁,你们先把府中打扫一遍,现在具体情况尚不得知,安心等候发落便是。现在你们先各回各房候着,把现有的银钱都整理好,奴婢们扶着老夫人回去歇息。”

    “是,少夫人。”

    待一众家眷们心事重重的离开,周小丫才彷徨的走上前。

    “柳jiejie。”

    “你也先回去歇息,莫要太担心了。”柳无依宽慰道。

    “嗯,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周小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柳无依心里不是滋味,她独自一人定定的站在前院,首次觉得迷茫又无措。虽然她表现的波澜不惊,可这样重大的变故到底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之所以没有惊慌失措仅仅是一下子懵了,她对这样的局面感到迷茫。她们甜蜜梦幻的日子就此结束了?明明才说好夏季一起在后院赏荷的,还没到夏季呢。面对来自天子的猜疑,她哪怕有通天本事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缘分本就来之不易,可事到如今,叶流觞,似乎只有让你活下去的这么一个选择了。

    林家的事情很快便在京城传来了,林家名下的所有产业商铺全都勒令停业,哪怕广受好评的东厢药铺都不能幸免。百姓们纷纷惋惜,为何如此惠及民众的药铺都查封了?

    李大夫忧心忡忡,他特意问了下林家的事情,知道这回林家可能摊上大事了。从药铺勒令关门后,他日日都回过来药铺查看,可偏偏这时某个最该出现的人却不知道去哪了。提心吊胆的等了几日,终于,三日后叶流觞总算赶了回来。

    叶流觞傻眼了,没想到自己刚刚转运完最后一批粮食连夜赶回来,迎接她的居然是封条?她连忙转脚去了妙春堂。

    “李大夫。”

    “哎哟,流觞你到底上哪去了,林家出大事了你可知道?”李大夫惊讶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叶流觞,连忙把叶流觞拉近医馆细说。

    “出什么事了?”叶流觞心里一惊,不会是粮草的事情吧?

    “林家可能摊上什么大事了,林老爷和林少爷都被大理寺收押了,林家的产业也都停止营业了,或许不久后就要问罪了。”李大夫一脸着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若是实在不行,老夫现在就可以给你赎身,以后你便跟着老夫学医。”

    叶流觞怔住了,真的出事了,本以为转移了粮草可以躲过一劫的。没想到现在连林老爷都被收押了,这京城中宛如日中天的林家就此衰败吗?若是林家不行了,她的依儿怎么办?强烈的不安腾的一下笼罩在她的心头,来不及听李大夫说什么,她下意识就要夺门而出。

    “你作甚,难不成你还要回去?林家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所有人都想着划清界限,你只是一个奴子,只要赎身了林家也就与你没有干系了。”李大夫拉住正欲离开的叶流觞,“听老夫的,虽然老夫不算什么世家大族,但是在京城也算有点名望。老夫正缺个徒儿,你随着老夫学医也不用担心生计。”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回去,李大夫,你的好意流觞领了,只是流觞无心于此,恕流觞先告辞了。”叶流觞挣开李大夫,甚至来不及述说感谢就匆匆拜别。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乱麻,可是那婀娜的身影却越发清晰,她得回去见她了。

    “你。”李大夫似乎没料到叶流觞会这么干脆的拒绝,要知道,他号称妙手回春,哪怕进太医院都是可以的,多少人想要成为他的徒弟,可叶流觞居然。他知道叶流觞的心上人也在林府,只是一起赎身不就行了?他疑惑的覆手而立,看着叶流觞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中久久想不明白。

    叶流觞拜别李大夫后便飞快的往林府赶去,待赶回林府,天边已经亮了。清晨微弱的光线下雾气萦绕,敞大威严的林府赫然眼前,只是此时此刻,出门前还显得威风凌凌的府邸此刻透着破败。朱红大门前有两个官兵把守,果然已经被管制起来了。匆匆和看守的官兵报了下身份便直奔后院。

    来不及敲门,她砰的一声打开熟悉的房门,视线最终定格在床榻上那抹清瘦娇弱的身影上。

    刚刚睡醒的女子似乎被她的闯入惊到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在看到是她后又rou眼可见的露出一抹笑,可是此刻这抹笑意在憔悴的脸色衬托下却显得那么勉强,而且,更让她痛心的是,出门前女子光滑的脸颊此刻泛着乌青,一个巴掌印突兀的印在上面。

    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再也忍不住几步冲上前把担心了一路的人抱进怀里。

    “依儿!”

    “流觞!”

    久别重逢的两人紧紧相拥着,没有喜悦,只有因着突然变故带来的惊慌彷徨。她们都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尚且有着年轻女子的灵动娇媚,这样沉重的打击落在两人的肩头,让青涩的两人都一下子变得沧桑起来。

    “依儿,脸上怎么了?可是官兵打你了?”叶流觞轻抚柳无依肿起来的脸,从发青的掌印可以看出已经打了好几日了。林府该是前几日就出事了,她懊恼又自责,面对这样的变故柳无依肯定很无助,作为郎君的她本该和柳无依一起承受的,可她不仅不在,连柳无依被打了她也不知道。

    “不是,林宇打的。”柳无依摇了摇头,刚刚说完就感到叶流觞浑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她连忙安抚,“你别生气,先听我说。林家出事了,皇帝怀疑林家私自截获军饷,前几日派了人过来搜查,还把林家老小收押大理寺了。”

    “可是有搜到什么?”叶流觞亲吻着那发青的巴掌印,林宇,她记下了,总有一日她会狠狠的讨回来。

    “没有,幸好我们提前转移了,不然也撑不到现在了。我们之前猜对了,那些粮草或许真的是镇北军的粮草,林宇说是剿匪得来,可是现在也说不清了,皇帝生疑,林家听候发落。”柳无依绝望的看着叶流觞的眼睛,“流觞,这次轻则被贬,重则抄家!”

    “!!!”

    叶流觞双眼暮的瞪大,眼中的惊恐无措不断交替闪现。抄家?已经这么严重了吗?她本来还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粮食,这件事情只要混过去就结束了,可是为何皇帝却这么快怀疑林家。

    “抄家?”

    “流觞,朝堂之上估计有人要弄倒林家,你刚刚转运最后一批粮食就有人把镇北军缺粮的事情往林家上引。皇帝似乎也有意用林家杀鸡儆猴,这次过不去。”柳无依走到柜子里拿出早已藏起来的盒子,一脸欣慰的交到叶流觞手中。现在的她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给叶流觞留了后路,能够保住自己的心上人已然是绝望中最后的一丝慰藉了。

    叶流觞的手都在颤抖了,盒子不大,却有点分量,只是为何柳无依的表情看起来如同解脱般?想到什么,她心头一痛,小心的打开盒子,银票,地契乃至金砖赫然眼前,更刺痛她的眼的是其中一张地契的地址就是她转移粮食的庄子。

    柳无依不是说那是闺中友人的庄子吗?为何那庄子在她的名下,而且所有地契的所属人皆是她。她的双眼霎时便赤红了。

    “柳无依,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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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她们会被流放,去边疆当奴子q(≧▽≦q),与披甲人为奴,还没逼到绝境呢

    不要都盯着少爷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落魄贵族少说也算个寒门,而寒门已经比一介布丁高贵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