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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见到之前没有人会相信,于没有外骨骼的情况下,人类能达到这种力量与速度。侍者们西装革履,站在黄昏的楼顶之上,晚风吹动他们鲜红如血的领结。舞女们微微偏头,方才的战斗中华丽的长裙实在碍事,被利爪划开,露出半边洁白的大腿,底下是近十厘米高跟的鞋。她们眼角一抹惹眼而妩媚的红,耳环亮丽,这么看去明艳不可方物。而他们被迫坐在头等席,看这力量的炫耀。“真是群怪物。”娜塔莎低声说,“这种范畴根本不属于人类。”“之前的血样检测表示,他们的生理机制介乎感染者和人类之间,所以严格来说,他们大概哪边都不算——既不是完全死去,也没有好好活着。”黎朔说。他心知,这是希尔德在他们血液中赋予的“信”带来的力量。眼下他不能说出口,这种秘密活该腐烂在土地里。也许终有一日,从尸骸里开出的花会吐露话语。“……黎站长,”娜塔莎说,“您一直让我最钦佩的地方,就是对于死亡的面不改色。”“我只是不是那么擅长表达,”黎朔说,“害怕是谁都会有的。”“您有的牵挂很多,我知道车站里有许多兵士都崇拜着您。有段时间我负责看守医疗室,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看望您,虽然都被我挡回去了,但礼品已经成堆。”娜塔莎说。远处的屠杀还在继续,其余兵士多少都被那力量所震撼,而她看上去不为所动。她继续说:“我想这样的感情越多,就会越害怕死亡。我之前是害怕再也见不到安琪拉,后来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后,我依然有这样的恐惧。现在我的手没有颤抖,但是心在畏惧。”她顿了一下,“没有很多人喜欢我,我也并不在乎这些,所以更显得这种感觉奇怪。”“想活着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受过完整的军事教育,肯定也知道恐惧并非毫无用处。”黎朔说,“至于克服恐惧,我一直靠的是某种直觉。那就是我一定会战死,但不会是今天。”娜塔莎点头:“这是很有趣的观点。黎站长您好好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有道理的。”黎朔愣了愣:“喂喂这个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事实如此。”娜塔莎说,“您和尼坤站长,还有夏教授都是个性很鲜明的人。”远处的壁垒感染者在倒下,压塌了几堵残墙。侍者们的西装还完好,他们甚至呼吸都未急促起来,保持着低于常人的频率,俨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普通兵士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完成的击杀,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在巨响消失之后,黎朔拍拍她肩,跷起二郎腿,以一贯吊儿郎当的腔调说:“别这么沮丧嘛。你不是一直想要超越我么,如果暂时找不到感到害怕的好理由,就用这个好了。反正我这么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会倒下的。”“……好的。”娜塔莎眼中冷硬的色彩融化稍许,笑了,“那么黎站长,您有这么一个好理由么?”黎朔说:“每个人都有,我不例外。”暮色低垂,展示了堪称绝对的力量后,侍者们开始驱车返回。街道旁不时还有暗绿色的眼睛闪过,坐在娜塔莎身边的那个小男孩紧紧抱着自己的□□,不安地盯着周围。他年纪还是太小,见到可怖的怪物,本能地想要逃避。“……你叫什么名字。”娜塔莎问。男孩有些茫然地抬头,和她对视了三四秒,才确定这句话在问自己。他感到了某种侮辱一般,紧抿了下唇如小兽瞪着娜塔莎,一言不发。周围很快响起感染者的哀嚎,断肢沿着车轨铺了一路。侍者们对这些“进化的劣等品”没有丝毫手下留情,如果有朝一日他们正面对上“未进化”的人类,场面只会更加血腥。在激战中,也有少数人受了伤,衣衫上沾满了红与绿的液体。若是轻伤,还没有人会在意。但只要伤稍重一点,到了无法自愈的地步,他周围的同类就会凑过来把他撕碎。如果夏一南在这里,会发现这和希尔德“优胜劣汰”的理论完全吻合,战争不需要败者。这些侍者还有尚存的人性制止他们,只是单纯把伤者杀死,而不是吞食掉获取更多的能量。那么没有人知道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会变成怎样的怪物——他或许有能力站在坚实的土地上,但见到的天空是猩红色的。大概是想到这一点,又或许是鲜少见到这么年幼的孩子,娜塔莎展现了极大的耐心。她说:“我是娜塔莎塞西尔,你叫什么名字?”她这么侧头问话时,淡金色的头发从耳边垂下一缕,凌厉的线条全部在黑暗中被遮掩了,眉梢带了些温柔的笑意。在这一刻,安琪拉的身影与她重合,她不再是让兵士叫苦不迭的噩梦训练官,次次谈起都想到无休止的体能训练。男孩还是紧紧地抿着唇,不发一言。他们并未离开古堡太远的距离,以这个车速,很快就能回到游乐园内。就在大门出现在视野中时,黎朔看到在他们前头的一辆车从地面,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飞了起来。说是飞起来,它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起来,旋转着飞向半空,然后消失在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之中。一团浓厚的阴影出现在夜晚里。那是一个沉默伫立着的人形,通体漆黑,大概二十米多高。从它身上刮来可怖的狂风,紧接着就扑向了黎朔所在的车辆!车子被风轻飘飘地托起,轮子在疯狂空转。无数来自侍者的攻击都被它坚固的表皮无视,在车子翻滚旋转着上升的过程中,黎朔和娜塔莎解开安全带,勉强以狼狈的姿势跌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定身形。在狂风中黎朔吼道:“他妈的为什么‘饥荒’会在这里!”不仅是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古堡外的支援部队就在附近,同样有被波及的可能。这些都是车站的中坚力量,损失将是致命性的。除了风声,立在浓厚黑暗中的“饥荒”没有一点动静,仿佛沉默的雕像。这位失踪了数年的特殊感染者上次出现,吞噬了军部的一整个粮仓,也就是那次导致了车站的短暂食物短缺。而在晨光降临之时,它忽而消失不见。关于它的猜测有很多,但谁都预测不到它今日的出现。风还在刮着,在死亡的威胁之下,黎朔的半边眼睛猛地被线条侵蚀。随之带来的出色视力,让他清晰地看见在“饥荒”的胸部到腹腔,垂直开了一条裂缝。那裂缝足有数米高,狰狞地裂开,风正疯狂地往里头灌入。里头没有内脏没有血液,只有一片暗,仿佛黑洞。众多兵士和数吨的粮食就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