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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会儿话,林言已然陪着赵队正出来相迎,拱手就要躬身行礼,一个是他男朋友,一个是受着伤的功臣,谢景安哪能受这个礼,急忙虚扶了一把,笑道:“赵队正无须多礼,是本王叨扰了,只盼着没有耽搁赵队正休养。”谢景安如此亲和,越发让赵队正受宠若惊,带着些激动连连道:“没有没有,殿下能来寒舍,合府上下都感激不已,甚是蓬荜生辉,殿下快请。”谢景安先是笑着看了林言一眼,这才在赵队正的引领下,往府中的花厅而去。赵府宅子不小,却也不算太大,几人走了不过片刻,就已然到了花厅,因谢景安知晓了赵家的难处,是以一路行来都目不斜视,饶是如此,赵队正也不免羞臊,微红着脸道:“末将不善经营,因此家中简陋,恐慢怠殿下,还望殿下不要嫌弃。”谢景安可是住过八人宿舍的人,即便是工作后,也住的是不过六七十平米的租房,哪里会嫌弃他家不好,再者赵队正家中清贫,也是父亲早逝,又无可靠亲戚看顾的原因,赵老夫人一介女流,能在这个时代辛苦将赵队正养大,已实属不易,哪里还能苛求许多呢?谢景安虽大事还算拎的轻,但细枝末节上颇为心软,见赵家难成这样,赵队正又是个人才,不免想帮扶一把,但也不敢太过,怕刺激他那颗要强的心,不禁斟酌了片刻,与赵队正闲谈几句话,话音一转,迂回的问林言道:“本王记着,在林将军率兵北上剿匪前,本王似是说过要重赏的话,林将军说可是?”林言与谢景安相处这么些时日,后来又是那般关系,自然有了一定默契,一听他这样说,心里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佯装回忆了一番,点头道:“殿下说的是,末将记着,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这些日子殿下事务繁忙,这才耽搁了。”谢景安装作恍然道:“难怪本王总觉着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啊,本王身为藩王,岂能出尔反尔,这次剿匪能凯旋,林将军要记首功,赵队正也功不可没,依本王看,莫要赐什么布匹首饰了,这些轻飘飘的赏赐,哪配的上你们的功劳,还是赐些良田银子,才及的上你们为本王出生入死。”虽习惯了谢景安与世人的不同,并不重文轻武,但林言仍是有些动容,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眼睛里光彩极亮,深深的看着谢景安道:“殿下说的极是,末将代巡城卫里的诸将士,感谢殿下的赏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赵队正还没反应过来,这事就已经敲定了,不由有些目瞪口呆,看了谢景安一会儿,又狐疑的看向林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殿下事务繁忙,记混了倒也寻常,可将军成日里与他们在一起,赏赐那日还是和他们一起领了谕令谢了恩,怎么将军现下这幅神情看起来,倒好像当初没这回事似的,那理所应当的模样,让他都险些怀疑那回赏赐是真事还是他的臆想了。他有心想提醒顺王一句,又怕自己说错话对林言有什么影响,不禁犹豫不已,待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两人早已换了话题,正说在兴头上,赵队正略微犹豫片刻,只好作罢,心里想着还是改日私底下提一句,免得日后殿下想起来,对将军生出什么误会。谢景安与林言谈论的正是明日一早,运送军需的队伍启程一事。谢景安道:“明日才启程,这个日子还是有点晚了,好在宋将军镇守边关多年,想必早就开始备战了,说起来,本王还未曾亲赴战场一观,若非离边关太远,莫州诸事宜还需本王主持,本王真想跟着运送军需的队伍一起去,本王相信有宋将军在,本王定能安然无忧,边关也牢不可破。”听到谢景安有意想去边关,林言与赵队正都眼皮一跳,整颗心也高高提起来,待听完后半段,才松了一口气。林言宽慰道:“战场之事,无非生死离别,血rou横飞,惨烈无比,着实没什么可看的,殿下若想观,哪里观不得,并非战场不可,末将这些时日正练着新兵,也算有了些长进,若殿下心中好奇,不妨在明日军需队伍启程后,由末将陪着前往军营一观?”训练新兵有什么可看的,谢景安意兴阑珊,他在后世看多了军旅剧,再者那训练体能的册子还是他做的,让他看着一群面黄肌瘦的人跑圈做俯卧撑,他可没那么闲,有那功夫还不如看看林言做,好歹林言虽瘦,还是有薄薄一层肌rou的。不过战场去不了,新兵训练又没什么看头,倒是演习可以试试,既能激励他们,又能让他们提前感受战场的氛围,可谓是一举两得。再者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憋闷,成日里尽与世家勾心斗角了,也是该想法子调剂一下。谢景安心里想着,就出口询问了两人一番,“战场虽去不了,倒是有一法子也可让本王一观,只是这法子还需凶将士的配合。”说着就将想法说了一遍,这时代还从没有过演习一事,两人听的新奇不已,又有些意动,毕竟自打去年北上剿匪,就再没有过什么战事,不止赵队正,就连林言也觉得甚为手痒。不过此事到底从没有过,两人很是沉吟了一番,林言才缓缓道:“殿下这法子,前所未闻,但对cao训的将士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末将觉得可行,只是古未有之,还需从长计议。”第139章一线生机从赵府回来后,谢景安就着人清点出上回赏赐的名单,又特意将刘主薄请来一道用了个晚膳,顺便说了想要赏赐将士些金银田地之事。彼时他们刚用罢膳,在花厅闲坐,刘主薄听罢后沉吟了片刻,道:“沉沙山匪寇为祸一方,众将士能一举剿灭,实是大功一件,赏些金银田地倒也不算过,再者殿下封地人口稀少,多的是荒田荒地,给他们随便划拨一些,让他们自去开垦就是了,至于金银也好说,从前府库不充裕,现下却是堆满了,殿下看着定个数便是。”谢景安早就预料到刘主薄不会反对,只是划拨荒田荒地一事,却出乎他的意料,他想着赵家那下人寥寥,颇显空旷的宅子,不禁迟疑了片刻,问道:“本王记着,上回刘家抄家拿人时,不是抄出来许多银子良田吗?那宅子也空着呢,依本王看,不如将刘家的田地赏赐一部分下去,毕竟本王去年发布过谕令,鼓励百姓开垦荒田,还免三年赋税,开垦出来的荒田也皆记在百姓名下,迄今为止这谕令也还施行着,若是这样赏,哪里还能算是个赏赐。”刘主薄被戳破心思,不由有些讪讪,强笑着道:“微臣不是见殿下来莫州之藩这么久,也没划下皇庄,恰巧刘家的良田被抄出来了,便打算将这些田地划拨成殿下的皇庄,既然殿下想要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