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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

    了其他女眷。

    几个女眷面上带笑,眼神却时不时瞄向那妆奁。

    她们虽跟着这些豪商,但他们哪个不是人精,岂会任由她们无度索取。

    这位秦爷,出手太大方了。

    明黛扫过女眷的神情,心情复杂。

    她存在的意义,好像同她们差不多,可她们脸上的惊讶表情又像是再说,是不一样的。

    ……

    走出厅堂时,明黛回头看了一眼。

    秦晁俨然已换了副面孔,似笑非笑同其他几人说话。

    舞姬奋力起舞,眉眼四飞,试着勾走座中宾客的神。

    惠二爷兴致不错,伸手招来一个,舞姬坐在惠二爷腿上,腰胯轻扭,极尽妩媚。

    几人中,唯秦晁最为出挑,几个舞姬同时旋转到他身边,腰间铃片泠泠作响。

    十分直白的挑逗。

    明黛轻轻抿唇。

    逢场作戏这种事,果真是耳听为虚,心宽,眼见为实,捻酸。

    秦晁嘴角一挑,老练的做了个手势——别来。又继续聊。

    明黛怔了一下。

    下一刻,秦晁敏锐的望向门口,正正对上她的目光。

    他几乎是立刻停下谈话,蹙起的眉间掺杂疑惑与担忧。

    明黛与他对视,心中梗着的那处忽然就松了。

    他选了这条路,她也选了他,选了这样的日子。

    明知他身在局中,逢什么场作什么戏,也知他永远不会只有在她面前一种模样,却在亲眼见到时,生出不痛快的心思,捏着细枝末节频频质疑。

    难怪解桐说她变了许多。

    在躲入他怀中那一刻,她不仅丢掉了可怖的回忆,还丢掉了许多勇气。

    人心的确易变,她永远做不到刘夫人这般“体贴懂事”。

    可眼前的秦晁,给她的只有关怀爱护,也并不是什么刘爷。

    值得时便大胆付出,不值得时就痛快抽身。

    人生祸福难测,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竟还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眼前的秦晁,明明值得信任,也需要理解。

    她要真正走进他的人生,融入这样的生活,也应从理解信任开始。

    否则,也太对不起他前前后后那么多打算。

    两相对视一瞬,思绪已过万千。

    明黛冲着秦晁浅浅一笑,黑亮的美眸无声的投去安抚。

    秦晁怔愣,旋即眉头一松,也笑了。

    这时,其他几人纷纷望向厅门,却只见一抹窈窕转身离去。

    ……

    满满一妆奁的金饰,或真心或违心的夸赞吹捧一句接一句。

    明黛捏了只金戒子在手里,莫名想起自己花出去的那袋小金锭。

    她笑了一下。

    所以,这是还她的?

    再听一听,她们说的也对,秦爷真是出手阔绰,非常大方。

    ……

    秦晁同他们谈了什么,明黛不得而知,只知这日,秦爷令她赚足了风头。

    回去的车上,妆奁搁在一侧,秦晁吃了些酒,一定要她垫高了坐着给他靠肩。

    像他们第一次坐马车回淮香村那回。

    明黛往后依靠,并拢双腿,拍了拍大腿。

    建议试一试新姿势。

    秦晁果然动心了。

    他背过身一仰,长腿屈起搁在座上,脑袋枕在她腿上。

    明黛手臂圈着他的头扶住,以免车子颠簸,他晃得不舒服。

    原以为他困睡了,低头一看,他正直勾勾看着她。

    秦晁伸手扯了她的面纱,手掌攀上她的后颈,轻轻一压,迫她垂首对视。

    “你今日是不是不高兴了?”他喝了酒,调子拉得长。

    明黛想了一下,诚实道:“没有。”

    他嗤一声:“骗人。”

    她看着刘夫人引进舞姬,又催女眷去偏厅时,脸都跨到地上了。

    秦晁毫不怀疑,她定是觉得自己那些女子一样,是哄抬男人身价的物件儿。

    明黛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秦晁。”夜风撩进来,她的声音柔柔的。

    秦晁侧过脸,闷闷的“嗯”了一声。

    明黛垂首一笑,说:“一句约定,一份承诺,两个就可以成为夫妻。同样的道理,要脱离这份关系,也可以是一句话的事情。”

    秦晁眼一沉,按在她后颈的手用了些力道:“你什么意思?”

    明黛被他按得吃力,索性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若有一日,你想脱离,不必费神设计徒增怨怼,明白的一句话就够了。”

    “所以,在你说出这句话前,我都相信你呀。”

    最后一个字,尾音软软上扬,像在哄他。

    秦晁掌着她的侧脸往上推了推,与她面对面。

    “那你呢?”他喉头轻滚,“若你变了呢?”

    酒劲令男人眼中酝酿出风暴,不等她回答,他捧住她的脸,沉声恶语:“你休想用一句话打发我!你对我许过的诺言,就是下了地狱也会一直在!”

    他这个模样有些可怕,明黛一阵心惊。

    秦晁猛然醒神,松开她的脸,手臂游走上她的背,双臂紧收将她抱住。

    “别离开我……”

    明黛忽然有些弄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依赖谁。

    她任他抱着,轻声回应:“不会的。”

    ……

    这日之后,秦晁出门的次数变多了,只要晚归,身上必定带着酒气。

    明黛什么都没问,向阿公要了解酒的方子,估摸着他又要饮酒,便提前备着。

    也是这时,明黛才知他与从前的不用。

    身为赵爷时,只负责为解爷出谋划策,最累不过隐藏行迹。

    而今,是为自己打拼,笼络人脉,规划未来,无一不要亲自下场,于杯盏中敲定。

    直到这日,秦晁拿了份茶园的地契送到她面前。

    明黛十分意外:“你要做茶商?”

    他倒是同她说过,茶商暴利,富得流油。

    当日她诱秦鼎通知法犯法,就是靠一座茶园。

    秦晁懒洋洋靠在窗边晒太阳,挑眼看她:“我做不得?”

    明黛扫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随你。”

    ……

    事实上,解桐前几日才来找她谈心吃茶,有意无意透露,解爷也想发展茶商营生。

    这当中还有一段错综复杂的原委

    从前,岐水势力分布不均时,齐家当家齐洪海已经是陵江霸主。

    月前,齐洪海受邀去了陵州,至今未归,有消息传回来,说他搭上了陵州景家这条线。

    陵州景家是江南第一大商,且是异军突起,势头很猛。

    解爷吞并其他势力,在岐水壮大,本就是借着齐洪海分心别处的空档。

    一旦齐洪海有了景家这份关系,再回到这里,恐怕容不下日渐壮大的解家。

    换言之,就算解爷有各占半壁江山的心思,齐家也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