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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前就回来。”亲兵的脸色变得更加僵硬。他可没忘记,当吴州那边将军夫人被刺的消息传来,他们家的将军也大半夜出门散步去了,一散散到了庸王帐下,还差点把庸王给干掉了。现在将军被暗算,生死不知,将军夫人也要大半夜地出去散步……亲兵的压力非常大。元嘉没有立刻出大营,而是先拐到了伙房,留下了一些物资,交代了目瞪口呆的亲兵几句,才掐着指诀遁走京城。结果,在城墙根被拦下了。要说元嘉运用最纯属的指诀,排行第一的绝对是遁术。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拦下。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城墙,夜色下的城墙并不如白天所见的巍峨……等等,这不是……元嘉突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今天晚上月色很好,否则他又不是樊浩轩那种高手,几乎连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都无法阻绝视线。这道城墙明显已经残破了。尽管维护地还算不错,但是岁月的痕迹无法消磨。这根本就不可能是白天看到的那道城墙!借着月光,元嘉看到身后一道更高耸的城墙轮廓,想到樊浩轩提起过的关于京城的只言片语。所以,眼前这道是前朝的城墙?如今的京城不是大定刚建立起来的。往前三个朝代,都在此定都。历代也根据国力,进行了扩张和修缮。大定无疑是改动最大的,直接兴修了如今的城墙,将京城的范围扩大了不止一倍,但是老城墙没拆。经年累月下来,老城墙也逐渐形成一种标志。住在老城墙里面的,那是上等人;普通老百姓就只能住在老城墙外面。元嘉抬眼看了看,明白大定经年累月的维护这老城墙,显然不是出于保护什么历史名胜古迹的目的。老城墙屏蔽了法术,这让他有些不确定今天晚上的行动能不能完成。不过好在,老城墙没屏蔽人,甚至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这也不难理解。这道城墙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修建的,到了如今的大定,也只知道维护,但是具体怎么修缮却是没方向了。整道城墙不说破败得不成样子,但是各种缺口走不了几步就能看到。老城墙的范围不大,也只是相对新城墙来说的。哪里有这么多人力来看守整个旧城墙?元嘉找了个不显眼的缺口钻了过去,感受了一下老城内的空气,发现法术还是被压制,只是压制得力度不大。各种法术还是能用,大概只是消耗的气运值会高一些,破坏性大的不太好用。既然能进来,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雕梁画栋难以掩藏其下一个个汗湿重衫的皇子王孙。威胁、利诱、哀求、拉拢……各种各种的手段,他们显然运用纯熟。清秀的少年郎一袭青衫,一手支头眉目淡然地看着座下百态。就是这份淡然,成为了压垮他们这群平时高高在上的皇子王孙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有人撕心裂肺地叫了出来:“你到底是谁?!”在京城地界上,但凡有点本事的,他们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看着岁数也不大,可是就凭着这份本事,怎么也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他们上一刻在家里睡觉,或者在胡天胡地,或者是依旧在忙于事务的各种都有;可是下一刻,他们就被集中在这个小小的厅里面。这是个皇宫里面的一间厅堂。宫内这样的厅堂很多,上面落了一些灰,看得出有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了。自从大皇子出逃后,就再也没有人入主皇宫。巨大的皇宫变得和鬼城一般。一堆人在这么一个厅堂里,显得略微拥挤。可是元嘉不管,手上指诀变化,幻阵迷阵各种阵法变换。中的内容,他还没有领会完全,但是这两种基础阵法,他使用起来威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当时他能凭着那一点微末的阵法本事,就抄了十个海盗窝。如今这些人身份比起海盗来,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是对阵法的抵抗力也没强上多少,没多久就变成了眼下这副鬼样子。在有人问了之后,他们发现原本那个身上看不出半点情绪的少年,突然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是邻家小儿郎一般亲切。看到的人却像是看到地狱修罗一般恐怖。“我叫元嘉,是樊浩轩的契弟。”樊浩轩是谁,这些人都知道。他们虽然看不上樊浩轩的身份地位,但是樊浩轩当年身为太子跟前的红人,却是他们不能略过去的一个人物。有几个人还显得莫名:“樊浩轩的契弟,找我们干什么?”有几个人却已经脸色惨白一片。元嘉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说,另外一个是把知道的说出来。”如果樊浩轩过不去这一关,那么真相如何他并不关心。反正罪魁祸首逃不出这几个人。元嘉说的话像是废话,但是没人敢当做废话来看。在他们试过一切办法都无法突破,这个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的厅堂之后,他们就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全都捏在了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中。不少在樊浩轩手下吃过暗亏的人在心里暗自咒骂,樊浩轩不是个好东西,娶了个契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之中,知道的人想着该透露多少,该怎么组织言词,好让自己的立场超然;不知道的人,则觉得情势对自己不利,是不是要编一点话出来。元嘉却没有足够的耐心,等他们一一打好腹稿:“想好的可以说了,想不好的,就不用想了。”元嘉之前说的知道不知道什么的,范围太广。这些皇子王孙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会儿听见元嘉一说,当下身上又是一层冷汗,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秘辛竹筒倒豆子一般哗啦啦地说了出来。另外几个也听着一个人说话,也不插嘴,哪怕是说到自己头上,他们也只是脸色难看一些,却并没有出言阻止。元嘉的指诀变化了一下,座下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过了一分钟,元嘉才收了手势。座下众人却有几个不堪的甚至已经面色青灰,眼看着出气多入气少了。元嘉这才好整以暇道:“我不知道你们拖延时间是在等谁。我的耐心不多,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活着等到救星过来。”几近崩溃的情绪,终于真切起来,而不是里面添上三分故意。“老四!你干什么了,还不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现在不说是想害死大家吗?”一直蜷缩在后面的四皇子惨白着脸,阴狠一笑:“反正如今我失势了,要死大家一起死!”“混账!”越王挣扎着站起来,奋力一脚将四皇子踹了个仰倒,“昨天你让容明和程良骥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