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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免了她的礼,温声的开口道:“郭氏,你今日来衙门可有何事要禀?”周氏和林满看着郭氏十分的惊讶,想不通一向不问世事的郭氏怎么会到衙门里来。不过,他们并不是多担心,毕竟,有林钱这个郭氏的亲生子在林家,郭氏是不会对他们不利的。郭氏看了一眼林满和周氏,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大人,民妇是来为民妇的大伯伸冤的。民妇的大伯林全正是被林满和周氏害死的,民妇偶然从林满的梦话中得知,一直夜不能寐,心有不安,今日瞧见大伯之子追查真相,实在受不住良心的谴责,这才大义灭亲,为民妇的大伯林全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话一出,林满和周氏全都傻了,心中都想着这郭氏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她不要自己儿子的前程和自己的名声了吗?林金嘴角弯了下,周氏先反应过来,朝着郭氏就扑打过来,对着她大声骂道:“你个丧门星,你胡说些什么?林满可是你丈夫,你串通旁人诬陷你丈夫这是要在以前是得浸猪笼,掉脑袋的。你受了旁人什么好处,就这么来陷害你的丈夫,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诬陷。”说着就上前连打了郭氏几个巴掌。衙役立马把周氏拦住,纪安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脸一沉,呵道:“肃静!尔等何敢在公堂放肆!”周氏这才老实了下来,纪安看了一眼郭氏,问道:“郭氏,你所言可有何凭证?”郭氏捂着红肿的脸,带丝哽咽道:“大人,民妇当年就觉得林满和小周氏不对劲。在发现周氏她们去给大姐儿验血的时候,就知道她们有意的杀人灭口,民妇于心不忍,故意让血没融,保住了大姐儿的命。那个时候,民妇心中就有疑问,但秉着家丑不外扬,并没有声张,而是替她们遮掩。没曾想,十几年前,林满睡梦中说出指使小周氏杀害了林全。民妇胆子小,怕他们知道民妇知道实情后会对民妇不利,一直不敢声张。可却心中愧疚,于是日日念佛,以求减轻罪孽。近日,民妇得知侄儿林金在追查当年大伯的死因,心中难忍愧疚。今日实在是受不得心中的煎熬,要让大伯的冤屈沉冤得雪,以告慰大伯,减轻自身罪孽。”周氏和林满完败,郭氏这个有嫡子又是正牌林家当家女主人出面指证,林满和周氏辩无可辩,基本上已经没了翻身的可能。而周氏这个时候干脆直接承认道:“是我指使的周氏的干的,与我儿无关。他当年知晓这事情,碍于孝道才一直替我遮掩。大人,民妇罪该万死,但民妇的儿子却是无辜的。他只是孝顺于我,怕我老了还要受牢狱之灾,这才帮着我隐瞒。大人,求大人轻饶了他,民妇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累无辜之人。”周氏再说的天花乱坠,也改不了林满谋害林全的嫌疑和动机。纪安把剩下的案子交给齐旋善后,则去见了林金。案子了了,又难得的见了八宝楼的主厨,这等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说不准以后打牙祭就靠这次机会了。林金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和楼关的气氛正好,就被纪安这个电灯泡打断了。可能是楼关把自己脑补的信息告诉了林金,所以,林金对着纪安这个小知府还是很亲近的。在纪安厚着脸皮要求去八宝楼蹭饭时,林金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告知纪安以后可以和楼关一道下衙之后,带着他师兄去八宝楼吃饭,他给纪安他们做几个拿手好菜招待招待。得偿所愿的纪安很趁热打铁的表示,以后一定经常过去叨扰。楼关看着自己的小上司如此有趣的一面,心中一笑,想着纪安一定会和自己儿子林宝成为好友的。而周氏和林满被押在了大牢里,郭氏买通了狱卒,去看望周氏。周氏虽然七十几岁了,但一直保养的不错。可才在监牢中待了一天,她就披头散发,多了许多的白发,一个人在牢里呆坐着,一动也不动。想不明白,明明都已经过了十几年的事情,怎么就会被揭穿出来。而这个时候,周氏看到了郭氏,两只眼睛都要充血了。☆、87·乌龙在周氏看来,这次她和自己儿子遭受牢狱之灾都是郭氏这个丧门星搞的鬼。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她和林满。现在郭氏来看她,那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生吃了郭氏才能解了她的心头恨。郭氏带了一些酒菜,给了狱卒足足的银子,狱卒早就得了上面人的嘱托,自己出去,只留下郭氏和周氏在牢里。周氏一见郭氏就开口骂道:“你这作死的贱人,怎么来看我笑话。你以为你把我和满儿送进牢里,你就能得到好?我呸,以后你就得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不忠不义不孝,你家儿子也甭想出头了。哼,你不仅毁了自己的一辈子,还毁了你儿子的一辈子,蠢货!”郭氏却没了往常的逆来顺受,哈哈的笑了起来。指着周氏道:“我毁了我儿子的一生?周氏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受报应吧,活该,活该!老天爷不罚你,我来罚你?你还记得我的静姐儿吗?你记得吗?”周氏一愣,看着满脸恨意的郭氏好像从来没看懂过这个儿媳妇。当年,她为了帮着自己儿子造势,多方打听,赔尽了小心才从号称书香门第的郭家娶回了郭氏。可郭氏性子柔顺,并不怎么讨她儿子的喜欢。她也知道她儿子喜欢她的另一个侄女周桃花,可当时那种情况,楼家在那挡着,她不能让儿子的岳家吃了亏。周家有她在就行了,再说周家也确实比不上郭家。但这郭氏却只生了个姐儿,多年也没动静。于是,她就把桃花给林满纳做了二奶奶,生了长子林荣,她一直带在身边养着。对着郭氏生的静姐儿倒是可有可无,而静姐儿好像没活过十岁就去了,若不是郭氏提起,她都记不得了。郭氏看着周氏的神游,知晓她没把自己的静姐儿放在心上。她不怨,可她恨。郭氏对着周氏开口道:“婆婆贵人事忙,记不得了我的静姐儿了,更忘记了她是怎么走的。可我这个做娘的一直记得,你的好侄女仗着生了长子处处欺压于我。我本想守着静姐儿,等她长大嫁人,以后吃斋念佛也就罢了。可没想到,静姐儿脾气躁,看着我被小周姨娘欺负,就替我责骂了她几句。不过是一句‘妾永远是妾,别妄想爬到妻头上来’你就要了她的命。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就是出言冒犯,你是她的亲祖母,就能那么狠的心,大冬天,让她在佛堂里败火了三天,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不让送被子。我去求了你一夜,你不许。我偷偷的送了吃的用的,你就当做我的面扔了。她小小的身体,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接回来半个月就去了。”周氏好像记起了这么回事,她孙子只有两个,可孙女很多,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