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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公子,请救救我,请救救我。”纪安掀开布帘,就瞧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身形亭亭,跪在马车前,低着头不住的求救。而后面跟着两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着女子喊道:“死丫头,跑什么跑,快快和我们回家去。”那女子听到声音瑟瑟发抖,对着纪安磕头道:“公子,救救小女子,这群人是恶人,要抓了小女子去,小女子到他们手里就没命了。公子慈悲,救救小女子。”纪安看着几个汉子,领头的那个汉子瞧着纪安衣着不凡,猜想是他可能是明正书院的学子,也不敢放肆。对着纪安拱手道:“这位公子,昨日,我家夫人偶遇此女子卖身为奴,我家夫人心善,瞧着她家老老小小,又有个要看病的老爹就买了她。没曾想,她今日却要死要活的逃出主家,我等正是要把她带回去,给夫人发落。”话音刚落,那女子就争辩起来:“胡说,昨日的那对老夫妇根本和我没关系,他们诱拐我卖给了你家夫人。我是好人家的女子,怎么能自甘下贱的做人奴仆。”说完,又苦苦哀求纪安说道:“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女子,小女子会一辈子报答你的恩情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纪安想了想,对着汉子说道:“这位管事,你看这样如何,她遇见我也算有缘,我也不可见死不救。昨日你家夫人买她花了多少银钱,我双倍给你,也好回去有个交代。”那汉子想了想,对着纪安拱手道:“既然公子开口了,小的就给公子一个面子,此女就归公子了。我家夫人昨日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了她,公子就给二十两吧。”纪安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马夫,马夫送到了那汉子手里,纪安说道:“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就当我给你家夫人赔礼了。”那几个人也没多留,带着人也就走了。他们一走,那女子就摊在地上,对着纪安磕头道:“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左右。”纪安听着脸色就冷了下来,刚刚这女子还振振有词的说道是好人家的女子,转眼间就能为奴为婢,真是好手段。他没说话,更不理会于她,对着马夫说道:“走。”马夫就扬起鞭子准备赶车了,那女子呆了呆,一把扑到马车前面,对着纪安哭诉道:“公子,请让小女子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不然小女子不成那忘恩负义之人。”纪安冷声道:“施恩莫图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快快离去就是。”那女子却并不走,只是哭哭啼啼的说道:“小女子已无家可归,还请公子收留。”纪安没想到救人还要被赖上了,语气冷冽的说道:“我救你是我良心,不是我的责任,快快走吧。”那女子不哭了,却是哀伤道:“公子若是不收留我,恐怕小女子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请公子慈悲,救救小女子吧。”纪安被激起了火气,声音平平却含着冷气:“你的生死于我何干,你,太高看自己了。”说着,对着马夫说道:“赶车,若是再有人拦着,你直接过去就是。”这话一出,马夫有了底气,扬起鞭子就赶走了马车,留下那女子呆呆的站在路边。同时,歇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也赶走了。纪安心情不好,到了门口,就让马夫走了。刚刚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喊道:“前面那小儿留步,等一等老夫。”连喊两边,纪安才发现是喊自己的。纪安停下脚步,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站在他后方,喊着他。☆、20·老人纪安在脑子里想了找了半天,确定这个人是他不认识的。不过,人在书院,这人穿着打扮又有些像那些讲书,纪安还是很恭敬的等在前方。那老人看着年过花甲,可速度可不是蜗速,几步路也就走到纪安面前了。纪安拱手道:“老丈,不知道您唤学生有何事?”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摸着嘴巴下面的一把胡须,开口道:“刚刚老夫在路边瞧着你救了一女子?既然你于心不忍女子遭遇,得知她又无家可归,为何又冷漠离去?”纪安一听,心中有些烦闷,眼前这位不会是位卫道士,来给他说大道理的吧。纪安有些后悔刚刚的多管闲事了,本不想回答,可瞧着他能随意进入书院,怕是书院中的师长,这样做怕会留下一个不尊师重道的名声。纪安挑了个比较正常的答案说道:“学生是男子,那位女子跟着学生自热是不方便的。”老人却是眉毛一皱,不高兴道:“正因为她是女子,又无家可归,你学圣人之学,更应该慈悲为怀,多行善事。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说着,还晃了晃脑袋。纪安眼眸一冷,瞧着老人有些厌恶,嘴里说道:“对不住了,我不是出家人,让您失望了。”老人一噎,有些恼怒道:“你自己不道义,还不准旁人说,古语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如此没有良善之心,就是有些才华,也不过是一小人耳。”纪安无端被人指责,心中不快,对着老人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耐心,开口说道:“第一,我和那女子无亲无故,救她是我的良心,不是我的责任;第二,男女授受不亲,我一男子留下那女子,轻者,被人误解好色,重者,毁人女子名声;第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丈可知,您这样纵容劫持道义,借仗良善之人,坏的是人心,败的是人性。第四,子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老丈耳顺之年,是否记性不好了,连圣人之言也都忘了。”丫的,不就是咬文嚼字,给有张口子曰,闭口圣人的。他也不是文盲,论辩论谁怕谁啊。纪安就不信了,什么人都能来对他说三道四了,他又没杀人放火,真是不知所谓。老人被纪安连环炮似得一阵噼里啪啦说的一愣,没看出来,沉默腼腆的纪安有如此血性之气和激辩之才。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嘴里却是说道:“小儿无理,果然是能言善辩之人,难怪难鼓动伍家儿郎挟幼弟以要母。如此不孝,你可知愧。”纪安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是为伍家马氏抱不平来了,纪安正堵着火气,这个时候被一问倒是清醒了。纪安眼睛抬起,直视老人,说道:“老丈,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到有一问想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