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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女子便娇笑着站起来朝柯琅生走去。柯琅生万万没有想到说了一会儿话,就平白惹了一身sao,皱了皱眉,他站起来道:“在下有些累了,想先行回房歇息,白兄与诸位慢用。”白衣公子看着他一口未动的菜肴,垂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颔首道:“是我考虑不周,柯兄请。”“多谢白兄体谅!”柯琅生一出来,倒没急着回房,反而在四处转了转。他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想再见见方才提醒他的小厮,他怎么会知道菜里面有毒?这船上上下下确实透出一股诡异,这种直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是柯琅生相信那个小厮说的话是真的。然而到处都找不到人,仿佛方才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柯琅生满腹心事的回房,正要坐下,却发现桌边压着一张纸条,而墨迹未干。“哎,你站住!”驼子追出来,在身后喊道,“格老子的,怎么越喊越跑!”这回不能装作听不见了,连瑾春摸了摸脸,转过身去低着头,怯怯缩着脖子,小声说:“驼叔,在叫我?”“叫了你好几声了,耳朵聋了?”驼子瞪了他一眼,粗着嗓子骂了两句蠢货,道:“货仓里有人吐了,你去收拾收拾,臭死了。”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掏出一瓶药塞他手里,“他们要是再吵,索性拿药把他们都毒哑!去吧!”货仓里关着四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与今夜宴席上的那七八个公子哥儿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这四人形色潦倒,不知在货仓中被关了多少天。连瑾春混上船的时候就是误闯了货仓,才察觉出不对的。好在船上的小厮本就多,白衣公子当时正急于想办法请柯琅生赴宴,看他吓得呆傻的模样,只不耐的警告了两句就放他走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驼子想着反正被他撞破了,主子也没灭口的意思,就将错就错将他留在身边,一来好看着他不走漏风声,二来也是想多个人帮忙。柯琅生菜里的药还是驼子命连瑾春放的,都到这步了他如何不知柯琅生此刻有多危险?只不过,那人的性子他还是极了解的,只怕不把事情搞明白,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连瑾春去了趟货仓,回来的时候柯琅生屋里的灯已经灭了,人不知是睡了,还是按自己说的已经走了。他一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当然是希望柯琅生已经走了,但此时若是柯琅生还在,那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他又十分害怕柯琅生能将自己认出来。犹豫之际,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柯琅生倚门而笑:“等你许久了,进来吧。”夜半,驼子将那些醉得一塌糊涂的公子哥儿像扔麻袋一样扔进货仓,加上先前的四个,一共关了十二个,不多不少,是这回交易的人数。吩咐人看好,他上去找自家主人禀报,推开门的刹那却愣了。白衣公子嘴角噙着笑,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昏睡在桌旁的连瑾春看,驼子上前一步,也伸头瞧了瞧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一眼,迷惑问道:“主人在看什么?”他家主人往往只有见着美人,才笑得这么有深意。白衣公子用手轻轻碰了碰连瑾春温软的侧脸,笑容渐深:“驼子,老三在保佑我们呢。这回不但可以帮他手刃仇人,还捡到个值不少钱的大宝物。”驼子还想再细看下主人口中的“大宝物”,白衣公子已是挥手让他“请”柯琅生进来。被五花大绑的推进门,柯琅生一眼就看见了昏倒在旁的小厮,心里一急,他连忙问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柯兄急什么?”白衣公子笑眯眯地摇扇子,“你认识他?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他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啊!可惜!可惜!那些菜你虽然无福消受,可信纸上涂的药,也够你此刻全身乏力,任人宰割了。”柯琅生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不知柯某哪里得罪了你们,竟要受到如此礼遇?”“柯兄行侠江湖多年,杀过的恶人不计其数,自然不记得我这艘小小的船了。”白衣公子垂眼执起连瑾春的一缕发丝随意把玩,柯琅生的眼睛就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只见他温柔地笑起来,“两年前,也是在这里,柯兄还记得吗?你追了他三天三夜,就在这里,就在你站的这个位置,你亲手取了一个江湖人人为之头疼的采花贼首级,然后名扬天下。他的名字,叫胡青,我们叫他老三……”柯琅生哪里还记得这些,却也不想叫人瞧出他忘记了旧事。“柯兄你说,当年你杀了我三弟成就你江湖威名,今日你又上了这艘船,被我所擒,让我有机会亲手为三弟报仇,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呢?”柯琅生还是冷着脸不吭声。白衣公子见柯琅生如此也不生气,用扇子敲敲手心,他低头一笑,柔声道:“听故事也听够了罢,醒来与你故人叙叙旧如何?”10、身陷囹圄趴在桌上昏睡的人睁开眼睛,撑着无力的身体坐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之前的怯懦害怕。连瑾春听了这么久心里早就明白,这人或许在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已然看穿了他的易容之术。顺水推舟的将他留在身边,估计也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偏偏他这个不长眼的又待柯琅生格外不同,这样一来,正中下怀,连瑾春没把人救出来,反倒成了对方利用的棋子。每一步,他看似在救柯琅生,实则都暴露出两人关系的不寻常。宴席上的菜肴,不是只有柯琅生面前的才有毒,可是他独独提醒柯琅生一人,白衣公子本就防备着他,那时只要一细想,怎么会不明白他打的小算盘?这也就算了,他留书提醒柯琅生,柯琅生一见笔迹熟悉,必然取起来细细查看。可这信上却被他们涂了毒,柯琅生只怕还没想清楚,就被毒晕了。“恰巧”这时驼子叫他去货仓做事,他来不及去看柯琅生,自然就不知道柯琅生发生了什么事。待他回来,开门的那个人就已经不是柯琅生本人了。连瑾春那时进了屋,闻着屋内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心内已有疑惑。再去细瞧那“柯琅生”手里握着的是把扇子,而不是柯琅生平日里生死不离的宝剑,心内大惊,当即转身想逃,假柯琅生却笑着迎招而上。连瑾春当时已中了毒,渐渐体力不支,哪里还逃得出去?等到再醒过来,就是听到两人对话的时候了。柯琅生的仇人要真算起来,说不定比他还要多。他自十二岁跟了主公,干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在江湖上没有名气,只有代号,别人谈之色变的也是组织的名号,褪了这身外衣,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