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
是他有点累了。 于是他蹲下身对曹木说:“你回去问问你大哥这辈子最讨厌什么事,完了告诉他我叫舒霁月,跟他说他又欠了我一个人情,然后乖乖滚蛋。” 曹木脸色一变,倒不是因为听到舒霁月的名字,而是他说的这些话听上去真的像是和他老大有私交——他大哥,一个传奇人物,校园暴力受害者成功转型,千叮咛万嘱咐谁都能欺负就是不准欺负学生,他这是犯了大忌。 从舒霁月说完那句话到曹木跑得没影儿,前后不过三分钟。 席之空突然不知道这一架是为了什么。他想把舒霁月打一顿,又感觉他比自己能打,不敢轻易下手。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这话?!” 刚还是江宴刚,直接破口大骂抬腿在舒霁月屁股上踢了一脚,并且一脸“你敢踢回来试试”的表情。 舒霁月走到贺星身边解下他腰上的衣服,在贺星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把自己身上的灰尘拍干净了。 衣服还给他的时候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谢了啊,同桌。” 同桌?什么意思? 席之空还想问他,一抬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还潇洒地背对他们挥了挥手。 事情解决了大家就散了场各回各家。到了学校门口,贺星一头雾水地拎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那敢怒不敢言可怜巴巴的模样,江宴还是第一次见。 他笑着拳头抵在他肩上锤了一下,凑过去小声跟他说:“明天来早点,有事找你。你跟他俩说一声。” 和贺星分别后,江宴和席之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回家。打了一架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狼狈,虽然没怎么挨打但衣服差不多都弄脏了。 席之空走前面,他时不时的回头看,江宴上前两步和他并肩而行,偏着脑袋问他:“你总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他想说刚刚那一棍下去真的把他吓到了,这要是真敲出问题那可真的是大麻烦。 架是自己约的,要是连累江宴出了事他肠子都要悔青。 “你下次别这么冲动,你要是一棍子把他打残了那——” “你还想着有下次?”江宴笑着挑眉,扯住席之空的书包带把走出去的人又往回扯了扯,“我看着呢,那棍子本来就不怎么结实,我其实没用多大劲。” 席之空退回去轻轻撞在江宴的肩上,他那种心慌意乱又来了,把书包带子从他手里扯回来嘟嘟囔囔说:“这都是他们来招惹我,又不是我去惹事,我怎么知道下次还有没有人惹我。” 江宴失笑,伸手在他后脑勺揉了揉。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想和席之空有更多肢体接触,看着这个人就想做些越过边界的事情。 “你干嘛啊…”席之空抬起手在他揉过的地方摸了一把,转过去低着头走得更快。 两人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头上的路灯亮起,路边摊也渐渐热闹起来。 江宴还在想着今晚用什么理由去席之空家睡或者哄到自己家里睡,面前这人就拿了张干净的纸巾胡乱在他鼻尖上擦了擦。 席之空的指腹隔着一层纸巾在江宴的鼻尖上挂了一下,留下一丝余温,就这样把江宴心里那点火苗温得更旺了——他真是一秒钟都等不下去,想和他告白。 说说小时候两个人一起长大的那些故事,告诉席之空他无数次想回到过去重新活一次。 重新活一次他一定会倍加珍惜席之空天天追着他叫阿宴哥哥的日子,还会尽他所能的留住对小空弟弟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然后就能改变已经发生的那些几乎摧毁席之空的人生的事情。 席之空就不会再因为害怕失去,就悄悄离他越来越远了。 兴许是那目光如炬灼伤了席之空本来就敏感的神经,他慌张地转移自己视线去看别的地方,语气稍稍有些别扭:“那个,你脸太花了,擦、擦一擦…” 他把纸巾递给江宴,视线始终不敢落在他身上。 江宴接过纸巾的时候,脑子一热手伸过去就紧紧地抓住了席之空的手。他感觉到手心里那人猛地缩了一下,将五指收得更紧了。 他笑说:“我看不到,你给我好好擦擦干净。” 他又在耍赖,席之空一下就听了出来。可就算是知道他在耍赖,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抬起手去擦他眉梢的汗,小心翼翼地看向江宴,刚看到昏黄灯光下他眼底闪烁着的微光,立刻又目光闪躲只敢看他的下巴。 然后是吞咽动作下,上下滑动的喉结。 少年的诱惑真是太致命了。 席之空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在微微颤抖,捏着纸巾的手指不由自主收拢,心跳过快,呼吸过快,脑海里不断闪回各种各样的江宴,儿时的,年少的,笑着的还有——还有从背后抱他的,拎着宵夜接他下班的,那个渐渐变了的江宴。 他一咬牙,把发皱的纸巾塞进江宴手心,扭身跑了。 他听见江宴在身后叫了一声席之空,于是脚底生风跑的更快。 如果江宴追上来了,自己就要跟他翻脸,席之空想。 但是光翻脸肯定是不够的,他可能还要大声质问江宴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把他搞得神经兮兮的,一点都不正常,动不动就去想他的心跳和呼吸,想他手心和胸口的温度。 两个人当情敌当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用他撩别人的手段这样撩拨自己? 其实他一点都不别扭,从出生到现在也只因为江宴别扭过。 比如他懂事之后就不太乐意叫江宴“阿宴哥哥”了,总觉得自己有点吃亏还有点喊不出口。最烦的是他发现自己太依赖江宴,可江宴一直都比较高冷,对自己倒不是说爱答不理,每次都给他一种自己倒贴上去的错觉。 然而他还是乐此不疲的“倒贴”了江宴十几年,直到初中的时候两个人第一次分开上学。江宴被他爸送进了高级私立中学,两人的不再像以前一样成天黏在一起,有了距离,也有了更大的危机感。 再后来他家里出事了,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配拥有所拥有的一切,从他妈到他爸,再到江宴,他自以为自己悟了出来,刻意的兀自就改变了对待江宴的方式和感情。 中考的时候江宴问过他想上哪里,那时候他连温饱都是靠别人接济维持,根本不敢有多余的想法,只要能上高中就行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别的太远的地方上,只能留在这个区域,于是卯足了劲考上了闻和。 没想到六中“内定选手”江宴也因为中考失利来了闻和。 到刚刚为止他都忽略了一个事实——江宴如果想上六中,连光济就算是捐一栋教学楼也能把人塞进去。 本来他觉得一切都很合理,现在他又觉得不太合理了。 回家之后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