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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 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洒进房内的时候,突然想起一晚上没替小屁孩盖被子,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可头终于重到颈子承受不住,来不及回头,已慢慢合上眼,趴在书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勾住我的背和腿,将我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我想看看是谁,但眼皮重到打不开。 然后有人吻我。而我被酒精麻痹到无法作出任何响应。 印有路西法画像的天界史就像ptop,天天撂腿上,枕上,桌上,走哪看哪,容易养成惰性。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去排练,一直窝在房里看画像,跟猪似的。我这人有点洁癖,知道洗漱,不过洗完了立刻就睡,第二天脑袋就像爆炸鸡窝,还晃啊晃的。 小屁头忍不住,抢了我的ptop,动真格的怒了,叫我立刻恢复正常。我一直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一定不看。 开始他让我看,后来干脆收了不还我。然后我就躺床上装尸体,一装一个准儿。 有一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人,差点被自己给吓死,下眼皮像涂了沥青,双颊凹陷,身子骨瘦得像骷髅,整个人看去就一难民,一吸毒分子。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几乎没吃东西。敢情我这失恋失得越来越深沈,不闹事,还节约粮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 刚回到房里,就撞上路西斐尔,我一如既往靠在床头装雕塑。他翻上床,端起桌上的稀饭,舀了一勺放我嘴边。我摇摇头说我不饿。这段时间他给我送过很多次饭菜,都没说是从哪来的。路西斐尔放下碗,坐在床边呆了很久,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 我下意识瞥了他的手一眼,立刻惊了。 他的手上全是伤。烫伤,刀伤,红肿的,淤青的……大大小小,纵横交错,原本白嫩如莲藕一般的小手,这会儿千疮百孔惨不忍睹。似乎是旧伤长新rou开始发痒,他用手背在衣服上蹭了蹭,起身端着稀饭,想要拿出去。 我一个打挺坐直了,抢过他的稀饭呼噜呼噜喝下去,连气也没敢喘一口,喝完的时候差点咽死。我咳了几声,眼泪都给呛出来。很狼狈地饭粒舔干净,放下碗,我紧紧抱住路西斐尔,呜咽道:“对不起小屁头,对不起……我只顾自己的感受去了,对不起……” 路西斐尔在我怀中摇摇头,轻轻回抱住我。 第76章 前几天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处于重病状态。家中没有别人,卡洛被我扔到地下室养蛆,生活真是造孽。路西斐尔真成了小蜜蜂,一个小不点儿居然挎着个小菜篮子,飞去菜市买东西。我阻止过他,怕他给人拐了,但是似乎没用。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会买菜。上次买了根胡萝卜,花掉四个金币,买一迭生牛rou,花了二十个金币。我听后险些再次病倒。路西斐尔一个劲说钱不是问题重点是早点恢复,可是个人用着一个小屁孩的钱,估计是头猪良心都会一抽一抽的。 这天下午,路西斐尔又出去了。我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窗子打开,翻了个人进来。我刚睁开眼,那人就飞速坐在我的床旁,笑道:“哟,累成这样呢。” 上下眼皮仿佛被黏合住,半晌都无法完全打开。我揉揉眼睛,眼皮发烫:“梅丹佐殿下……”梅丹佐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令牌,白银杆,黄金头,上面镶嵌着巨大的星汉神砂。他用令牌撑着地板,头斜倚在上面,笑得特俏簇:“小伊撒尔,连我这帝都色魔之首都晓得不该过度纵欲,怎么你一向清心寡欲的还没节制了?”我完全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想说话又说不出。 梅丹佐抬抬下巴,讥笑道:“路西法老得跟神差不多了,基本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才多大点,就想跟他玩对手戏?他说要几次你就给几次,你这辈子都别想下床了。” 总算听懂。我摇摇头。 梅丹佐眯着眼睛说:“你们爱怎么着我管不着,但你也别太服从他。路西法跟一般男人没什么区别,你给他越多他就越得寸进尺。人都变成这样了他还忍心下手……你小心别给他玩了。瞧你瘦成那样……”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猛地一收手:“怎么回事?” 我的脸可以烤乳猪,我知道。 砰的一声,令牌从梅丹佐手中落下。 他立马靠过来,用手背压在我的头顶:“怎么回事?怎么会生病的?路西法怎么搞的?喂,你不要睡,快说啊。”我干咳一声,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像老头:“不关他的事。我很多天没见他了。”梅丹佐说:“怎么会?自从沙利叶在希玛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他就再没去过圣殿。这几天神右边的位置一直都空着。昨天回去了一次,神把他叫去训话很久,但训话一结束,他又走了。神很久没有动怒,今天居然下命令,叫我来找他……” 我摇摇头:“别说了,别再提这个名字。” 梅丹佐说:“好,我不提。但你现在病成这样不行,先到我那里待着吧。” 我说:“不。小屁头会照顾我的。” 梅丹佐怔了怔,慢慢说:“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路西斐尔……”我打断他:“我知道,他们长得像。但我分得清谁是谁。” 梅丹佐闭上眼,长吐一口气,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下次不要这样。叫人看了怪难过的。”我做了个大力士的姿势:“没关系,我身体很好,就是病了都会很快恢复。” 梅丹佐拎了拎我的袖子,空空的,还晃了几下。 我有些局促,除了傻笑不知怎么做。 梅丹佐蹙眉,把我推到床上,唇压下来。 我全身虚脱,无力反抗,挣扎也无用。他的手伸入我的衣襟,在我背上游移,指尖与皮肤轻轻摩擦。不经意间,我披在外面的单衣被他除去,还半袒露着胸口,他就整个人欺上来,将我覆在身下。 意识有些模糊,我眼睛半闭着,几乎要产生幻觉。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 我和梅丹佐都下意识停下来,朝那里看去。 路西斐尔端来一个盘子,里面装了一小碟水果拼盘,一盘牛rou片,旁边还放了一杯雪白的牛奶。他看着我们,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我趁这个空子坐起来,忙穿好衣服。路西斐尔飞到我们旁边,翅膀弧度很小,几乎是平移过去。他把饭菜放在桌上,脸上还有些黑黑的污渍。 梅丹佐重新坐直,对他说了声谢谢。 路西斐尔握住刀叉,将牛rou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动作比以前愚笨得多,盘子被敲得当当响。这才发现原因是他手上有新伤。我一时心酸,翻过去抢了他手中的刀叉,捉住他的胳膊说:“小屁头,你不要再做菜了,流了好多血。”他的手收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