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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抗不住何家妾室们的凌逼,索性住到了清凉观里。”

江雪道,“你去递帖子给两位夫人,我择日一一前往拜会。”

半个月后,江雪突然出了清凉观,回到夏府。

夏夫人见她悄没声地回来,又惊又怒,“你怎么突然回府了?谁准许你出来的?”

江雪第一次毫不避让地直视着婆母,“不需要谁准许。今日是王府太妃的生辰,江雪忝为夏家主妇,理当陪伴淮宁赴宴。”

夏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你!你竟敢说陪淮宁赴宴?你同王爷的事,打量我们都不清楚么?”

江雪冷冷问,“到底是什么事,婆婆何不说个清楚?”

夏夫人到底不敢明公正道地说出来,忍着气拂袖离去了。

这个瞬间,江雪心中雪亮:权势、权势!

过去,毁坏夏淮宁和新安郡主姻缘的,是权势。后来,将她逐出夏府,让新安郡主取而代之的,是权势。如今,众人对她礼让三分,也是因为权势。

江雪低而悲哀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好运来夹馍酱!很好吃,可以夹馒头或者拌面。

☆、算计

佩儿担忧地扶住她。

江雪疲倦地问,“一切都打点好了吗?”

佩儿点点头,低声说,“华夫人已联络好人了。信,婢子也已送去给大公子了。”

夏淮宁很快也见到了江雪。他忍着淡淡的不耐,问,“你如何来了?”

江雪尽量口气平淡地回答,“我为什么不能来?”

夏淮压制着不悦,道,“最后一次。等晚宴结束,你便回清凉观。”他停一停,又说,“我听说,你近来与王爷走的颇近。江雪,王爷不像你看到的这样简单。这些年,他对夏家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尊崇。他真正信任的,是他的师傅何政。何政甚至为他私下练了三万的兵。总之,你以后少和王爷来往。”

江雪内心波涛汹涌,却没有作声。

晚宴很快就到了。江雪装扮一新,随着夏淮宁款款走进王府,拜见王爷、太妃。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大厅,因为她的走近,陡然鸦雀无声。

毕竟,她近期与广成王幽会,是众所皆知的事。

太妃看看儿子,再看看侄子,眼神锐利。终究她历事已久,很快就温声说,“淮宁、江雪,你们来了,坐。”指了个离她很近的位置。

夏淮宁道了谢,携江雪坐下。

当事的两方如此淡然,令尴尬被暂时化解,夜宴重新变的歌舞升平。只是,夏淮宁对待江雪依旧可有可无。她心中气苦,不断地饮着酒。

夏淮宁沉默许久,终于,他按住了江雪的手,蹙眉道,“别喝了。”

江雪恍惚想起初见那天,他松松卷起袖子到手腕处。他温声对侍从们说,别推搡那位姑娘。

她猝然推开夏淮宁的手,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席间有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江雪苍白着脸,尽量得体地解释,“这酒太烈,我出去醒一醒神。”

江雪醉醺醺地扶着墙壁,在花园走。

此时,王府的大部分婢女都去了宴席上伺候,只有少数几个在外行走。看到江雪,那几个婢女疑惑地上前询问,“敢问是哪家夫人?可需要醒酒汤吗?”

江雪睁着朦胧的双眼,抬起头看她们。

那群婢女还是不识她。

江雪自嘲地笑,也难怪。夏淮宁与他的父母都不看重自己。素日,他们来往于王府,从来不带上她。王府的婢女又如何知道她这号人物?

苦笑着喃喃,“我是,韩江雪。”

她没有说“夏少夫人”,但那群婢女早闻她的大名,当即跪下行礼,神态比对着一般的贵妇人更为恭敬。

江雪闭着眼挥手,让他们都起来,“我听说王府的碧兰亭临水而建,构思精妙。我想去那儿休息一会儿,怎么走?”

那群婢女回答,“回夫人,往东走百余步便是了。”

江雪点点头,独自走了过去。

那群婢女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窃窃私语,“原来就是她啊。”“长的的确与众不同。”“听说她父亲是大魏的韩业。”“真不像是将门虎女。”

其中有个眉目端然的婢女,默不作声地听众人议论着,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

江雪很快找到了那间小亭子。醉意上头,她跌坐在石凳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脖颈处传来悉索的痒意。有什么冰凉光滑的东西缠了上来。她勉力睁开眼一看,恰撞上一双惊慌的眸子。那眸子的主人是个长相端庄的婢女,手里正执着一卷白绫。而白绫的终端,居然正套在江雪的脖子上!

江雪一下子惊惧起来,挣扎着,“你是谁!”

那婢女的五官扭曲,狠狠拽紧白绫,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晓得,今夜你必死无疑!”

江雪呼吸受阻,艰难地拉扯着白绫。那婢女见状,与她角力起来,一边恶狠狠地说,“王爷岂容你这狐媚坏了名声!”

江雪挣扎着,白绫却越缠越紧,几乎将她勒死,她眼前的一切开始分崩离析。将要迈入死地时,忽然,前方传来惊讶的男子语声,“meimei!”

又有一个声音惊怒地说,“还不快放开!”

白绫被人迅速地夺走、解开,江雪的呼吸陡然松快起来。她大喘了几口,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烛火幽微,室内燃着宁神的香料。江雪刚一动,便察觉自己的手臂横在外面。而她床边,居然坐着广成王!

广成王见她突然醒来,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醒了?没事、没事就好。”

江雪见室内再无旁人,煞白着脸问,“这是何处?为何只有王爷与妾身两人?”

广成王见她害怕,上前几步,解释,“你别怕,这是王府的后院。”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说出了真相,“先前你在亭子里休息,被王府的一个婢女套住了脖颈。还好我与你兄长外出醒酒,偶然见到,制止了。因此事过分骇人耳目,我不想惊动母妃,暂带你来后院修整。”

江雪想起昏迷前的白绫,缠绕的那样紧,她后怕无比,投入广成王怀中,低声哭了出来。

广成王歉疚极了,半拥着她,低声说,“别哭了......实在对不住,我每一次的帮忙,都把你害的更惨。”

他垂着脸,面色苍白,如同一个斗败的鹌鹑。江雪想起初见,那天他戴着高冠,从玉阶上缓缓走下,那份天潢贵胄的气度令她当时屏气凝神。而如今,他拥抱着她,任由她在怀中低声啜泣。

偏僻的王府后院、只见过几面的少年男子、被遗弃的自己。

所有的不可能造就了另一种可能。

韩江雪泪眼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