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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是着急赶路没人接口。周纳德更是不会去接,接了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离离正扶着腰站在最下方的台阶上,看到唐缈后,一边喘气一边冲他点了点头。 唐缈莫名其妙,问:“干嘛?” “没干嘛。” “没干嘛就走啊。” 离离说:“姓唐的,我以后不骂你家的小丫头了。” “什么?”唐缈觉得这话简直没头没脑,过了几分钟他才想明白离离其实在向他道谢,因为他救了她一命。 有些人语言能力欠缺,总不会好好交流,别说道歉能要了她的命,连说一句软话都难,真叫人哭笑不得。但离离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进步了。 几个人迅速下到底,往右侧小路走去。 途径中央大路时唐缈停留了片刻,犹豫地看了一眼写着“十年磨一剑”大字的山门。淳于扬却行动坚决,见他停下便扯了一把,示意不要耽误时间。 周纳德却问:“哎,你们往哪儿走啊?不走这边吗?” 没人回答他,大家行色匆匆,淳于扬和唐画走在前方,唐缈随后,司徒湖山亦步亦趋,只有离离在经过时白了他一眼,那眼神简直比刀锋还锐利。 “不走就不走,好歹回答一声嘛。”周纳德说。 还是没人理他,他刚才的行为实在太犯众怒。 离离忽然加速往前面跑,越过司徒湖山,试图与唐缈并肩。唐缈斜了他几眼,见她不停地在对自己使眼色,心生疑窦。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唐缈不打算理这个女人,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又有什么不得不说的话。 找了个机会,他问离离:“怎么了?” 离离说:“你小心周纳德。” 唐缈冷笑:“怎么?除了姥姥、唐好、唐画和淳于扬要对我不利,周纳德又想杀我啦?” 离离说:“叫你小心,你就小心,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唐缈半信半疑,但此时不愿意多生事端,便冲她摆了摆手。 离离于是退到队伍最后,与众人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 不多久,一行人来到右侧的小路前,抬头仰望,只见那条小路蜿蜒盘旋,仿佛蚯蚓一般缠绕在小山上和其他两条路比起来,尤其显得阴森可疑。洞中的湿气似乎都聚集在这一块儿,凝成薄雾,阻碍视线。 “不应该啊……”淳于扬喃喃,“洞xue中的湿度是不会有变化的。” 司徒湖山接口道:“别想什么应该不应该,我们一路过来,哪一件事是应该的?” “灯光好像更弱了些。”淳于扬仰头。 万一控制室里那些老掉牙的发电机突然崩掉一个螺丝,或者陈旧的输电线路不堪重负,那么这里即将重归黑暗,化作一个巨大的坟茔。如果死在这里,说句不客气的话,也许往后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才有人知道。 “快走吧!”唐缈催促,“越快越好!” 站在升降梯出口处时,他们曾远远看见小路两旁竖立着一些石柱,现在走进了才知道是棺材,跟姥姥那一口同样款式,大小、材质也一致的石头棺材。 司徒湖山突然停下,道:“这里不能走!” “为什么?”唐缈问。 司徒湖山说:“这里布的阵法连我都能看出来,上去了必定鬼打墙,原地转圈一直绕到人累死为止。” 唐缈眯起眼睛观察,他看不出来阵法,但听司徒湖山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条路特别诡异。 他想起姥姥幻象所指导的方法,附耳与司徒湖山说话。 “逢弯右拐?”司徒湖山重复。 唐缈点头。 司徒湖山往山上看了一眼,小声说:“对了,有门。” 唐缈无意中摸了摸口袋,叫道:“哎哟!” “怎么了?”司徒湖山问。 唐缈说:“我把唐竹仪的头发弄丢了!” 司徒湖山问:“是不是刚才和蜘蛛打架时弄丢了?回去找已经来不及了,就丢那台阶上吧,反正都是唐家的地盘。” “不行,我……” 唐缈正要转身,偏在这时离离和周纳德又吵起来了,互相指责对方谋财害命。也亏得他们还有心情吵,如今所有人都被困在这地下洞xue中,没有食物,没有出路,没有足够的照明工具,命在旦夕,还奢望谋什么财? 淳于扬回头命令:“别吵。” 没想到周纳德居然一改常态,居然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离离的脑袋! 多亏那枪是几十年前的古董,缺少保养,枪栓比较重,周纳德连拉三次才拉开,让离离能够趁机往边上躲。 离离的躲闪是本能反应,惊叫也是本能反应,原以为周纳德会追杀她,没想到后者忽然调转枪口方向,扣下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打进了司徒湖山的背后——飞来横祸,老头儿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 第65章 英灵之一 这一下的变故实在来得太快, 所有人都吓傻了,耳朵里只听得到枪声在洞中四壁反复回荡,等他们反应过来, 顿时人喊马嘶, 场面乱作一团。 如此近距离的射击, 几乎把司徒湖山的右侧身体都打烂了, 一股股血箭从伤口喷出,他向前就栽倒。淳于扬距离他有十几米的距离, 三步并作两步赶到, 唐缈仓皇地冲上去, 捂住他rou模糊的伤口。 唐画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接着一声, 离离则跳脚大喊:“我就跟你们说嘛!周纳德有问题!他刚才低头捡东西有问题!!!” 周纳德抬手又是一枪, 这一枪歪得厉害, 子弹飞向远处,在山体上打出一个火星。他也没工夫调整手枪的准星,一脸‘随它去吧’的神气。 “周纳德!!”唐缈咆哮。 周纳德闻声举起枪, 枪里还剩一发子弹。 那是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是最著名和最经典的款式,战争时期许多军官人手一把,离离早先带到唐家来吓人的也是这种枪, 可惜被淳于扬拆成零件泡水去了。 周纳德开枪打了人,脸上却没有表情起伏,只微微眯着眼睛, 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震惊和懊恼,而是解恨。他蓄谋已久,早就想杀人了! 司徒湖山显然不行了,血从他的身下弥漫,将灰白色的石灰岩地面染得猩红,大威力手枪,枪如其名。 周纳德不再去看司徒湖山,而是很惋惜地对淳于扬说:“刚才那一枪我原本想打你来着,可惜打飞了,因为这把枪的准星有问题。” 淳于扬看出来了,而且他还看出周纳德第一枪的目标就是司徒湖山,而不是屡次三番惹是生非的离离。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余力补救。各位,妇人之仁不可取啊,咱们这几个人当中,我看也只有黎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