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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开玩笑。 司徒湖山说:“水声我是听不见,但你们发觉另外一个怪现象没?” 唐缈问:“什么?” 司徒湖山说:“云贵川渝的溶洞我也见得多了,从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头顶上没有蝙蝠, 脚底下没有蝙蝠屎,连小飞虫或者蜈蚣、马陆、蜘蛛都不见踪迹。西游记里的妖怪洞里好歹还养着几只耗子精、黄鼠狼精, 有什么精细鬼、伶俐虫,这里简直比那妖怪洞还可怕!” 他话没说完,周纳德就仰头大叫:“啊, 没了!” “干嘛?” 周纳德说:“刚才我被你老人家踢进来过一回, 那时候还看到有东西挂在洞顶发光呢,现在没了。” “你看错了吧?” 周纳德发誓没有, 还遥指看见发光物的地方,让淳于扬打着手电找。 实不相瞒,如今听到“发光”两个字就叫人提心吊胆,大家宁愿是周纳德瞎了。 手电光能勉强够到的地方果然有光次第亮起,光不亮,属于典型的生物荧光。 发光在生物界很常见,有些来自变异的发光细胞,比如萤火虫;有些来自发光细胞所组成的发光器,比如某些深海鱼类。 也有些生物本身不会发光,但在特定光线下会反光,比如紫外光照耀下的蝎子。 洞顶上的物体就是反光的典型。那光是绿色的,黯淡柔和,发光物的形状好像夏秋季节开放的白兰花的花苞,长圆形,顶端有尖,排列规律,数量大约在二三百。 虽然洞顶很高,那些东西距离他们至少二十米远,但还是吓得除唐画以外的所有人顿时矮了一截,生怕又掉下一坨说不清的虫来。 唐缈问唐画:“画儿,头顶上那些小灯泡似的东西是什么?” 唐画居然反问:“什么啊?” “我问你能不能感觉到头顶上……” 淳于扬打断道:“它们并不小,我估计每个都在一米以上。对了,你们见过虫蛹吗?” 离离顿时一阵倒胃:“别提那个!” 淳于扬说:“我小时候在山林里玩,偶尔见到一种翠绿色的大凤蝶,它的毛虫也是绿的,化蛹以后就像是不透明的尖水滴形,和这些形状类似,当然要小得多。” 唐缈仰着脑袋,喃喃:“如果这是蛹的话,那得是多大的一只蝴蝶啊……是蝴蝶是蛾子都不要紧,关键是那些东西掉粉啊,我对粉过敏,一碰到就不停地咳嗽打喷嚏!” 唐画居然问他:“有伞吗?” “嗯?” “掉粉,打伞。”唐画说。 唐缈笑起来:“咦,哈哈,小丫头会顺着人家的话开玩笑了,可它们如果扑下来的话,打伞也没用啊!” 唐画却不笑,因为她没开玩笑啊,只是在描述即将发生的事实。 她当然知道头顶上的那些类似蝴蝶蛹的东西,只是叫不出名字,姥姥或者唐好也没给它们取代号,所以只能回答“什么啊”。 要下雨了,小姑娘心想。 唐缈幽深的洞xue里待久了,冷得连脖子都缩了起来,双手在胳膊上乱搓。 这里的温度和刚才所在的甬道差不多,应该在二十度上下,其实相当怡人,但在洞外如今可是三十四五度的高温,两者差得太多,就算适应能力再强,也难免觉得不舒服。 其余人也冷,尤其是只穿着背心裤衩的司徒湖山,他和唐缈用哆嗦和小跑取暖,像是淳于扬身边的一对跳蚤。 淳于扬果断将嫌弃写在了脸上,紧紧抿着嘴角,目光仍旧钉在那些类似虫蛹的物体上:“这些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说着便低头寻路。 他们很想离开,但高高悬挂于洞顶的“干什么啊”没同意。 就在唐缈低头时,一滴冷水滴到了他的脖颈里,几乎把他给冰冻了。 “哎哟我的妈!”他叫道,“什么东西?” 随着他仰起脑袋,手电光也追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错觉呢,还是事实——头顶那数以百计的发光物体居然一个个、一对对、一排排,次第亮起,给人的感觉就像在看霓虹闪烁。 当然喽,霓虹灯只是填充了氖气的通电玻璃管,鬼知道眼前的玩意儿是什么。 淳于扬摸了摸唐缈的后脖子,察觉到一点湿意,便说:“大概是洞顶上的水落下来了,这里是喀斯特洞xue,满地的钟乳石和石笋必须依靠水才能形成。” 唐缈也觉得是水,因此只把身体缩得更小些,刚打算迈步,就听到离离和周纳德也都“哎哟”叫了一声,想是同样遭受到了的水滴的伏击。 “这里还真得有伞才行……”唐缈小声念叨。 淳于扬已经拉着唐画走到了最前面,由于地面坑洼不平,他决定将meimei背起来。 他弯下腰,唐画便自然地扑到他背上,然后念了一句流传广泛的天气谚语:“天上勾勾云,地上雨淋淋。” 旁人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这句意外流畅又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冰冷的水珠就如雨点般地打下来,打在地面噼里啪啦作响,打在毫无防备的每个人头上。 众人匆忙抱头,但碍于黑暗又不敢乱躲避,只能站在原地挨浇,好在这场急雨只持续了短短十多秒钟。 唐缈完全糊涂了,湿淋淋地问:“瀑……瀑布吗?” 但如此空旷场所,哪来的瀑布?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洞顶上成百上千的翅膀扇动,震动了悬挂在岩壁上的大量水珠,导致其纷纷落下,就好像雨后的一阵大风吹下树梢和树叶上的水珠。 有无法解释的东西附着在洞顶上,原本就叫人惶惑,更何况还带来了一场不期而至的冷雨。 “快离开这儿!”司徒湖山叫道,“这他妈邪门了都!” 他们脚下地面有一个落差,上下大约一米多,一行人正挨个往下爬的时候,走在最后的周纳德感觉有东西拂过了他的后脑。 “从耳朵边上过去了!”他喊。 司徒湖山骂道:“美国人的耳朵上涂着蜜吗?什么东西都从那边过去?怕不是耳屎吧!” “可是真的有东西,你不信你……” 周纳德刚扭头,脸就完完整整地糊上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裹挟着凉风,有一种并不难闻的气味,面积应该比较大,柔柔的,轻盈的,薄如蝉翼,如丝如纱,覆在脸上有些微微的痒意。 当它触及皮肤的时候,力度至多叫“轻抚”,但随着那个东西的离开,周纳德就难以遏制地咳嗽并打起喷嚏来,眼泪鼻涕喷射而出。 “阿嚏!阿嚏!咳咳咳阿嚏!”他在强烈呼吸道反应的间隙喊道:“蜘蛛网!” 才不是蜘蛛网,而是一种飞行物,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东西的翅展至少有一米宽。 没人愿意承认那是一只昆虫,蝴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