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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长达五分钟。 “……” 淳于扬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望房梁,心想:自省自讼吧! 此时唐缈为了寻找更舒服的姿势,往他怀里窝了窝,侧脸紧贴他的胸口,于是自省自讼也救不了淳于扬了,心里就像有几百只猫爪子在挠。 唯一的真猫——大白猫雪球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厨房,在他们身边穿梭逡巡,喵喵直叫,甚至还把爪子搭在淳于扬背上,那人居然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坏事了,坏事了,坏事了,真的坏事…… 心里想着坏事了,手中却不放。 连猫都不耐烦他了,挠了他手臂一把便跳出窗外。感觉到刺痛后淳于扬从坐如磐石状态幡然醒悟,赶紧将唐缈放回稻草堆上,扶着头无声自戕,心说不能看不能看……风险可控,到此为止,一定要到此为止! 唐缈翻了个身侧躺着,又哼哼唧唧:“冷啊……好冷……画儿呢?” “……”淳于扬将他重新裹回怀里。 “画儿……贴太紧了……别挤压……肺……”唐缈喃喃,“喘不上气……” 淳于扬越发把他搂得紧了些,口是心非地念叨着“到此为止”。 …… 大约凌晨三点左右,唐缈醒了,喊渴。淳于扬赶紧给他倒了一大茶缸白开水,看着他慢慢喝下去,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 “你感觉怎么样?”淳于扬虽然到此为止了,仍旧控制不住语气里的关切。 唐缈抬起脸:“不知道。” “是你自己的身体,怎么说不知道?” “因为说出来你不会信。”唐缈伸出一根雪白又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这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我,那些血是多余的,吐出来比较好,吐出来对大家都好。” “大家?”淳于扬问。 “我也不懂为什么是大家。” “那个声音是……你家姥姥吗?” 唐缈回忆,轻轻摇头:“我不记得了。” 淳于扬想了想,苦笑一下:“这个声音的意思大约是无人可以幸免吧,你吐血而死,我们四个蛊毒发作而死,唐画因为出不去饥渴而死……” 唐缈打断道:“你把他们几个都喊来,我要放你们出去。” 一阵沉默,淳于扬问:“你不打算找钥匙了?” 唐缈说:“姥姥在不省人事之前,也曾经像我那样大口吐血,所以我大概离深度昏迷不远了。我不打算拉任何人当垫背,所以趁现在还能说能动时放你们走,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 淳于扬、司徒湖山、周纳德和离离聚集到了厨房,各怀心事地或坐或站,有的凝望房顶,有的注视地面。 唐缈开门见山:“姥姥不见了,我快要升天了,所以打算放你们出去。” 周纳德反应极快地说:“小唐,让出去还不简单,但你得把解药给我们啊!” “我真的没有下毒下蛊以及做任何手脚,”唐缈以最大的诚恳解释,“我就是过来走亲戚的,什么都不会!” 离离对蹲在角落里自顾自玩耍的唐画努努嘴:“那她呢?” 唐缈说:“她才五六岁,除了吃喝拉撒睡,也什么都不会!” 离离冷哼了一声。 见淳于扬目不转睛神情异常,唐缈喊了他一声:“喂!” 淳于扬其实在盯他的嘴唇,心说:嘴唇破了,是他自己咬的吗?应该和我没关系吧……我刚才没亲过他吧?……应该没吧?……好像没…… 听到唐缈的声音他才惊醒过来,立即回想了一下刚才几人的对话,轻咳两声,问:“那我呢?我为什么会蛊毒发作?” 唐缈没办法解释,只好把责任推回来:“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呵呵。”淳于扬表现得相当敷衍,相当掩饰。 “总之,等我再养精蓄锐几分钟,积攒力气去关闭机关,然后你们就自由了。”唐缈顿了一顿,说,“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其余人等他继续。 “第一,放弃寻找钥匙不是姥姥的意思,是我私自做主,所以你们要走赶紧走,以后再也不要来了,让她们一老两小平静地生活下去。以后如果有缘,请把钥匙还回来。” 没人搭腔,因为说话了就有偷钥匙的嫌疑。 “第二,告诉我那是什么钥匙。”唐缈望向离离,“你知道对吧?” 离离果然没犹豫:“肯定是宝库大门的钥匙!” “什么宝库?” “你们唐家有个宝库。” “在哪儿?” 离离说:“如果没被你关上这几天,我应该已经找到了,推测距离江边栈道不远。” 唐缈一怔,因为当天他就是在栈道上发现了吐血昏迷的姥姥。老太太深夜不在家睡觉,而跑到江边去,难道真因为那边是藏宝之地? “是你偷的钥匙吗?”唐缈问离离。 离离嗤的一笑:“别放你娘的屁了,我真没偷!” “宝库里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我上回就说过了,但你不信啊,宝库里有金银财宝呗!” 唐缈这次还是不信。 以常识判断即可——唐家占着这么大的宅基地依然是破落户,姥姥种地为生,唐好、唐画还是孩子,家里能凑齐五元人民币的现金就不错了,枉论金银财宝。 “哪来的金银财宝?” 离离不笑了,瞪起眼睛说:“你对自己家里的事情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老实告诉你吧,你们家有一吨黄金!” “啊?多少?” “一吨!!” 唐缈扑哧一笑。 “落榜生,我敢笑我?!”离离顿时暴跳如雷。她原本就不是个耐心的人,加上被限制了几天自由,脾气就更差了。 唐缈说:“实在对不起,我见过的黄金都是以克为单位!” “哈哈哈哈!”他笑着转眼看别人,以为其他人都跟他一样觉得离离所言很荒谬,没想到他们非但不笑,还都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淳于扬45度角俯视地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其实还在回想昨晚的所作所为,以及唐缈的嘴唇破了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司徒湖山45度角仰视房梁,微微点头。 周纳德继续茫然,这次仿佛是真茫然。 唐缈环视良久,问司徒湖山:“表舅爷,你点头干嘛?” 司徒湖山说:“一吨黄金可能都低估了,因为唐家向来不爱露财。” 唐缈忍不住又笑起来,说:“别闹了。” “爱信不信!”离离怒道。 “那么一吨黄金是多少钱?”唐缈首先想有个概念。 离离粗鲁又简洁地说:“反正就是他妈的很多钱!” 淳于扬终于回到的现实,默认自己也知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