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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画点头,“蚂蚁。” “哦,我明白了。”唐缈眯起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觑着罐口,“里面是一小块它们的窝,里面大概有一二十只?不对,二三十只。这蚂蚁比普通蚂蚁大一圈呢,全都长着翅膀,看来会飞啊。” “jiejie的!”唐画又说。 唐缈笑道:“我就知道,她长大了想当昆虫学家嘛。” 唐画指着北面偏东方向说:“蚂蚁家!” “你的意思是那边有蚁xue?在哪儿?小天井里?” 唐画摇头:“床底下!” “画儿和jiejie的床底下?”唐缈问。 唐画说:“鸡的床底下!” 唐缈点头:“原来养在鸡窝里啊,那倒是个好地方,因为鸡窝向来只归唐好一个人管,姥姥是不会过问的。画儿,这蚂蚁为什么是火红色的?” 他说着想用手指去罐子里抠,被唐画阻止:“痛痛!” “会咬人吗?”他问。 “嗯!” 他赶紧把手缩回来,忽然想起那天遭遇的让他鼻血喷涌的花甲虫,又问:“是不是有毒?” “嗯!” “是蚂蚁毒还是那天咬哥哥的虫虫毒?” 唐画比划了一个小圈圈:“虫虫毒。” 突然双臂伸直又比出一个大圈:“蚂蚁毒!” “……”唐缈吓得立即把软木塞重新塞起。 “姥姥不喜欢,jiejie偷偷养。”唐画补充。 明白了,这玩意儿又是唐大姑娘的嫡系,惹不起,惹不起。 唐缈揣起小罐,说:“这属于生物武器,咱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成天弄些稀奇古怪的违禁品,当地派出所也不管管!” 唐画听不懂,歪着头啃手指。 唐缈撇撇嘴,说了句还是别用它了,便洗了手,点柴烧水淘米,果真烧起早饭来。 唐画一直乖乖地守着,小模样很招人怜爱,唐缈叹了口气:“唉,哥哥虽然喜欢你,可惜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你jiejie怎么还不来啊?她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jiejie刚出去了。”唐画说。 唐缈一惊:“什么?去哪儿了?” 唐画指着厨房东窗外:“那边。” 唐缈扭头张望,当然看不到什么,窗外是一条布满杂物的窄道,早就废弃不走了。姥姥担心那边厨房顶上的瓦片会滑下来砸到人,因此从不允许孩子们过去。 “你的意思是jiejie出家门了?”唐缈问,“到了那条有毒水的沟沟外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唐缈觉得自己脑容量又缩水了。 虽然唐画看不见什么水什么沟,但据其语气推测,jiejie唐好已经离开了有一阵。唐好是个瘸子,走不快,所以刚才唐缈拉动机关的时候她必定还没能走出院门,这在唐画那里也得到过证实。 她到底是怎么越过深沟的呢?另外什么紧急情况让她这样着急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她离开了,姥姥重病,剩下他自己和唐画,自己不明状况糊里糊涂,唐画年纪幼小懵懵懂懂,这可怎么办呢? 唐缈烦恼地直挠头,问:“你jiejie还回来吗?” 唐画说:“画儿饿了!” “……”唐缈决定不再多想,因为脑子要省着点儿用,如果按姥姥信上的吩咐,他还任重道远,万一先把自己累死了,到时候挽联就难以下笔。 写“出师未捷,饮恨无终”?那也太惨了。 他揭开锅盖,将淘洗好的一盆白米倒进去,心说无论如何,有一点能肯定:外面的那圈毒水沟机关并不是铜墙铁壁,无隙可乘,至少唐好了解怎么开,也懂得如何关,还知道怎样绕开它。 他只要按照姥姥信里的意思做,多守两天,就会迎来柳暗花明。 淳于扬在外面敲门:“唐缈,让我进去。” 唐缈说:“别进来了,等着吃早饭吧!” “我有话说。” “但我没话说!” 两人进行口头的拉锯战,也不知道为什么,淳于扬这次异常坚持,非要在厨房占有一席之地。 “淳想进来。”唐画说。 唐缈明知她看不见,还是冲她摆摆手,小声说:“反正你也听不懂——画儿,你的小郎君可能和我们不是一路。” 唐画歪头噘嘴地站着,眨巴着无神的眼睛,就像任何一个无法理解大人言语的幼儿。她不是个普通孩子,很难讲清楚到底是心智落后还是超常。 “淳想进来啊。”她很委屈。 唐缈想转移其注意力,问:“你jiejie到哪儿了?” 唐画抬头张望了一阵,指着原先指过的方向说:“还在那里。” 唐缈陡然一阵鼻酸:唐好当然还在那里,瘸子走不快嘛! 他其实就是随便问问,此时意识到唐好独自走山路,也不晓得是否有危险,万一脚下踩空滚落山崖,连拉她一把的人都没有。 他是个感性的人,情绪立即低落下去,突然唐画拍了怕他的肩膀(他正坐着在烧火):“反噬。” “什么?” “姥姥灭了,反噬。”唐画重复。 唐缈震惊地坐直了:“画、画儿,你也知道什么是反噬?!” 唐画点头。 “快告诉我!”唐缈赶紧扔下烧火钳,抓住她的双臂。 唐画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姥姥结茧。” 姥姥……结茧?这句话说了简直跟没说一样,“姥姥”是个名词,她是个人,她只会做人能做的事情,所以她后边跟着的动词绝对不可能是“结茧”。 唐缈问:“什么什么?” 唐画便撅起小嘴做春蚕吐丝状,先吐出一根丝把自己绕住,再吐第二根,扭动扭动再吐第三根…… “行了行了……”唐缈阻止她的表演,扶额,“我知道了,过几天我自己问她吧。” 唐画神秘兮兮地补充:“jiejie不许说,画儿偷偷告诉缈。” “我谢谢您了!”唐缈拱手。 所以这事儿是唐好告诉她的。唐大姑娘或许是被姥姥的病吓傻了,居然留下了这么一个“结茧”的印象。 唐缈颇为苦恼地想:不管真相如何,反噬是姥姥的秘密,旁人没资格知道,她也不希望别人知道。 他已然察觉了姥姥的一个好坏难辨的习性——她喜欢密谋和隐藏,好像月亮,一面反射阳光,另一面永远不肯示人。 淳于扬在外面敲门:“二位早饭烧好了吧?可以让我进来了么?” “不可以!”唐缈喊。 “三分钟后我会破门而入。”淳于扬下了最后通牒。 “你敢!”唐缈顶回去。 他烧火时又发现灶台接近地面处有个不起眼的小龛,是刚才遗漏的,不过姥姥的信已经找到了,这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吧? 他一边想一边用手去摸,小龛只塞着一把零钱,全是分币和毛票,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