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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这片谁也不能碰的逆鳞,被尹似槿亲手给拔了…… 场面相当凶残! 她到现在都觉得那可能也是一场幻觉。 荆梵音心情有点微妙,她一直都知道那盆木槿特殊,却不知道竟然有着这样的缘由。 现在她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身为长辈的尹老太爷不住在尹宅,而作为晚辈的尹似槿,却会独自守在这里。 他或许,还是想念着母亲的。 ……至少,小时候应该是了。 荆梵音有点心疼,脑海中,又再次浮现昨晚幻觉的最后一幕——几年后,尹似槿可能会死在某个小孩的枪下。 荆梵音皱眉,吐掉瓜子壳,扭头往安安静静掩着的门看去。 她又有点心烦意乱了,不知道尹似槿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昨晚不是还一副怕极了她会离开的模样吗?害怕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啊,弄副破脚链子有什么用!守着她,她才能及时防止他去危险的地方,碰见可疑的小孩啊! 荆梵音沉浸在焦虑中,旁边忽然一声咳嗽。 “咳咳——” 荆梵音扭头,看见尹老太爷正目光慈和地望着她,也不说话。 荆梵音:“?” 尹白鹤:“……”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过了会儿,前面瓜子壳堆塌了一角。 荆梵音扯了扯唇角,刚想开口,就听尹老太爷叹了声气,神色明显多了丝忧愁,问她道:“丫头,你……有没有什么,想跟爷爷说的?” 是不是受不了似槿这样的偏执,害怕得想逃? 当年的事,还有一点他没说的是,大火之后,就因为找不到初巳的尸体,睢儒偏执地认为初巳根本没死,而是从他身边逃了,疯魔似的满世界寻找,一年后,飞机在海上失事,同样没能寻回遗体。 当初对睢儒和初巳,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实上的纵容,酿造了一场悲剧。 如今,要是梵音丫头她……真的想走,他还是有能力帮一帮的。 至少,他不想再看见似槿步了睢儒的后尘。 尹白鹤内心产生一种“看来这辈子还是只有我跟似槿过啊”的悲凉感,望着荆梵音,耐心等着她的答案。 荆梵音:“……” 她想了想,觉得尹老太爷大概是想问她,听了尹似槿父母的故事后,对尹似槿小时候的遭遇,有什么想说的。 这么一想,荆梵音就忽然转过弯来了! 她就说,好好的,一个暴躁老人家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和蔼可亲,还耐着性子给她讲故事。 肯定是听说了昨晚阁楼花房的动静,以为他们新婚夫妻吵架了,专门过来帮尹似槿卖惨,博同情,好促进他们夫妻关系和睦。 唉,为了尹似槿这个宝贝孙子,爷爷也是cao碎了心啊! 荆梵音现在就有一种“我已经洞悉一切但为了老人家面子我还是不戳破了”的体贴心理。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朝夕相处多年,荆梵音只听了这一耳朵,就能确定,肯定是尹似槿回来了! 她立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扭头往门的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卧室门被轻慢推开,进来的人有一双不染情绪的浅眸,要是在夜里,月光下,便犹若沉蕴溪水中千年的金琥珀,叫人目眩神摇,一口薄唇不点而朱,颈项线细瘦漂亮,却不女气,过分干净的清冷气质,在成年人身上极其罕见。 荆梵音身体快过脑子,喊了声“哥哥!”扔掉手里的瓜子,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窄瘦的腰,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幽冷花香,一直没什么着落的心,这会儿才算是踏实了。 荆梵音趴在他怀里埋怨:“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害她看个网剧都心神不宁,剧情都没看进去,等会儿还得重看。 荆梵音不高兴,额头抵着他胸口,也不抬头看他,就是声音太软,怎么听怎么像是闹脾气的猫在撒娇。 还坐在瓜子壳堆里,已经做好准备要帮孙媳妇儿跑路的的尹白鹤:“???” 尹似槿垂眸,看着怀里乌发柔亮的小脑袋,薄唇轻扯,搂住她的腰,摸了摸她后脑勺,圈着人看向仍坐在地上的尹白鹤。 他眼底映着清浅的光,轻飘飘扫过那一地的瓜子壳,漫不经心道:“爷爷最近,似乎清闲了。” 尽管尹似槿语气很柔和,说不出的温润,但就是莫名其妙让人一寒颤。 荆梵音:“……” 尹白鹤:“……” 一个慢吞吞扭头,一个缓缓低头,一老一少的视线同时聚焦在地毯上堆成小山丘的瓜子壳上。 荆梵音:“!” 尹白鹤:“!” 荆梵音心口刚一哆嗦,暗道糟糕,放在她后脑勺上的手,就把她的小脑袋又给摁回了怀里。 尹似槿微凉的指腹,在她耳郭上轻微摩挲,像在安抚,让她乖。 荆梵音脸微红,大半张脸靠在他花香幽冷的胸口,没敢吱声了。 又过了漫长的快一分钟。 尹白鹤眨巴眨巴老眼睛,回过神,敛住表情,皱起眉头,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拍掉身上少许瓜子壳,拿过之前放一边的绅士手杖,借力起身。 “我今晚跟社南约了晚餐,你们就不用送了。” 尹白鹤用一种稀疏平常并且颇具长辈风姿的口吻说完话,拄着手杖,神情肃穆地走了出去。 荆梵音:“……” 她悄悄挪动脑袋,从尹似槿怀里挣出一点视线,瞧见尹老太爷走过时,藏在霜白鬓发里的耳朵都红透了,还抖了抖。 荆梵音:“……” 头顶飘下尹似槿轻描淡写,一听就不怎么走心的声音。 “爷爷慢走。” 荆梵音:“……” 这祖传的优秀心态,就很让人敬仰。 稳得一笔! - 尹白鹤站在车前,回头看了眼古老庞大的尹宅,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声气。 他坐进车里,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旁边的老管家:“我记得有个病,是形容被劫持者对绑匪产生了依恋,这病叫什么来着?” 老管家想了想,回答道:“老爷您说的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啊对对对……”尹白鹤连连点头,长叹一声,“从我名下转一部分资产给梵音丫头吧……” 小丫头不容易啊,想着想着,尹白鹤眼眶都有点湿了,就很愧疚。 摩挲着绅士手杖的杖头,尹白鹤又道:“就把尹宅转到丫头名下。” 老管家脸色很平静,回道:“老爷,尹宅已经在小少爷名下。” 您,无权处置了。 尹白鹤愣了下,似乎有点意外,但很快又回过神,说:“那就把我名下的一些集团股份,分给丫头好了。” 老管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