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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中国大地肌体,真正属于穷苦人的政权、制度之上的。

这些哪里是光凭一个医者,一身高超的医术能做到的?

顾天佑过去时候想,鲁迅先生为何弃医从文?又为何坚定的支持革命?

原来,先生不过是明白得很早罢了。

顾天佑穿越前也是一个键盘党,整天转发:

“地主阶级是中国的良心。”、

“只恨当年剿匪不利”、

“文人是中国历史的真正守护者,真正的良心”、

“崖山之后再无中华。传统都消失了,多么可惜。”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说的真是比唱得好听。

只可惜,当时的顾天佑只想给从前的自己扇十个大耳瓜子。

这样的传统,这样的社会、这样的“良心”,还是消失为好。

如果不是人间亲自走一遭,恐怕他还信这些彻头彻尾的大谎话。

天子守国门,就能消灭穷苦人民的血吸虫病?

君王死社稷,就能消灭穷苦人民的血吸虫病?

崖山之前的中华,就能消灭穷苦人民的血吸虫病?

文人的诗词歌赋,华彩文章,就能消灭穷苦人民的血吸虫病?

地主阶级的良心,就能消灭贫苦人民的血吸虫病?

去你娘的!

看着养女有迷惘的神色,顾天佑没有多说。

头发早已花白,半生心灰意冷的穿越者最后也只是笑了笑:“你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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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千里迢迢来提亲,真是给了卫家天大的面子。

卫家上上下下都张罗起来。拿出了一副迎圣驾的架势。

不过奇怪的是,同来的,还有一个美少年。

他不过刚到弱冠。眉是眉,眼是眼,像雨后的天空,清纯得厉害。

丫头们聊起来,都说这是个厉害得不得了的公子王孙。那天刚做完一首风风雨雨的、赞岭南的诗,又拔出剑来挑飞了当地武功好手手里的武器。

听说这位美少年,也是卫家的远亲,是一位什么侯府的公子,奉家里的命令,竟然带了一队人马,就独身来卫家探亲。路上遇到恰好也要来闽南拜访卫家的孔家一行,就一路同行。

丫头们似乎是私下对这美少年动了春/情。

纵然规矩森严、身份云泥别,不碍一番偷偷的臆想。

听说这美少年尚未成亲,连卫家女眷都气氛不对了。

这期间,又发生一件怪事。听说是保甲逮到一个妖言惑众的无盐女。

说是到处散布谣言,说大肚子病要大爆发了。让人们远离水边,远离水稻田,不要轻易下水劳作。

还求告到是卫家外系族人的里长这里,恳求说自己有法子证明钉螺就是传播大肚子病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些都不关一个深闺寡妇的事。

齐芷越来越安静。自从九娘死后,她就越来越安静。如果从前倒还是个焉焉的半截枯木,现在就像是泥塑的佛像。

不料卫家又传出一个大消息。那个无盐女,竟然是卫家早已走失多年的一位小姐!

陆陆续续的,围着这位无盐女又传来许多谣言。

一时有人说,那位美姿容的少年公子竟然与无盐女有什么纠葛。似乎是无盐女对他有救命之恩。

于是原本卫家打算就此毒死这个流落在外多年,名节估计一毛没有的无盐女了事。最后还是改了主意。

不过,她早已送敏妈回了江南。对于一个泥塑佛像似的寡妇,这些是是非非,隔着一堵门,无非也只是散过门前的清风。

直到齐芷终于有一天亲眼见到了那个沸沸扬扬的传言中的“无盐女”。

齐芷对着佛像灵牌念经通常要念到很晚。

因为她通常会还念了九娘的份。

那天夜里,丫鬟下人都知道她的习惯,因她到卫家后的一贯的淡漠本分表现,人们在某些习惯上就放松许多。

夜深的时候,人人都睡了。她还在给九娘念往生经。

于是她听到门栓一响,一个山泉似地的女声在外面低低响起:“夫人,您meimei的信。”

门刷地一下被拉开,露出新寡人那张苍白冷漠的面容:“我的哪个meimei?”

门外站着的丑陋女子披着一身黑斗篷,站在月光下,与夜色一体,像是鬼怪。

☆、第76章大结局倒计时(二)

“你的meimei齐萱已经到了闽南。我前段时间见过她。”高大的丑女人说。

齐芷看她一眼就明白了:“你是那个......”按身份来说,眼前这个人估计是九娘的亲jiejie。只是相貌差得太多。

来人微笑一下:“不用避讳。相貌天生,人家叫我无盐女,也是实话实说。你叫我阿仁就行。”

“你为什么说我meimei在闽南......”齐芷冲她叫了一声阿仁之后,就发问。不过问题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另一个人打断了。一阵脚步声,风一样地靠近了。冰玉似动听的男声:“阿仁,夫人,赶紧走!齐姑娘要等得急了!”

齐芷愣了一下,怎么还有男人?来人神清骨秀,意气疏朗,容貌似月中仙官,是一个十足的美少年。阿仁的微笑却一下子冷了下来:“闭嘴。”

她看向齐芷:“夫人,走与不走,是你的事。我也是因人所托。”她摊开手,手心里是一个山羊衔月的玉坠。那是她出嫁前转送给meimei的。

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两个人打着什么主意。自己要是擅自跟着她们离开,又会碰到什么。但是这个玉坠,却是当年她转赠时候说的:“我一生不过如此。玉烟一生也够苦,何必让这玉坠,再看着我这种人的一生伤心。阿萱,你留着它。你会比我过得好。”

那时meimei眼泪湿衣襟:“阿姊,你不要说这种不详的话。我会留着它的。就算是把我自己丢了,也不会丢了它。”

她一嗔笑:“你呀,净说傻话。”

阿萱一向是个傻孩子。只怕她真是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齐芷劈手夺过玉坠,紧紧蹙眉,脸上涌上晕红,好像泥塑佛像忽然活过来一般,反而连声催促他们:“领路!”

一路上似乎走得格外顺畅。夜色幽深,卫家府邸外围,就在卫家牌坊的下面,站着一个人。她穿着寻常的衣裙,身影袅娜。

齐芷的手剧烈地抖了起来。但是面对meimei失去了风\\流妩媚,只余下憔悴的面容。她的第一反应,是扬起手,厉声:“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