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打闹了一阵,茱莉娅和瓦伦汀从地铁口并肩出来,穿过马路来到歌剧院的广场。瓦伦汀将手中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包装纸团成一团丢进路口边的垃圾袋,这才急忙跑过来。 见到程可颂,瓦伦汀眼睛一亮,满嘴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可颂!我听说你的那个故事了!中国人真是太浪漫了!哦!” 说着还比了个捧心的动作。 “事实上,大部分中国人认为法国才是真正的浪漫主义国家”程可颂解释。 “不不不,你听我说。” 瓦伦汀用力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说:“我在我祖母那里见到过一本中国诗歌集,据说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写的,那些诗歌的浪漫情怀比我们这些法国人高端了好几个档次!” 程可颂不知道古诗词翻译成法语会是什么效果,也无从反驳,只能报以微笑。 “好吧,但不可否认,你和雨果的故事的确很浪漫。”瓦伦汀投降。 雨果无奈地耸耸肩,说:“好了大家,我们可以去歌剧院里面,一边画台阶的速写,一边再编一些浪漫的故事。出发。” 茱莉娅提了提肩上的背包,十分不满。 “为什么一定是浪漫的故事?我觉得歌剧院很适合灵异故事……” 巴黎歌剧院是一座具有典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又糅合了希腊式的柱廊,外墙立面与建筑内部雕刻着繁复的纹饰。走廊内壁画相接,与大片大片的镜面交相辉映,在灯光中显得金碧辉煌。 一行人来到歌剧院的大厅。 入眼便是那道十分壮观的著名台阶。 这道台阶通体由大理石建成,扶手呈流畅的圆弧形,蜿蜒向上,末端向两边延展,伸出一对通往两侧的分支。扶手开端的圆柱形高台上,各自端放着两尊女性雕像,雕像手中举着分为数蘖的烛台,烛台上插满蜡烛——当然,现在这里都是电灯蜡烛了。 这样的分蘖烛台在厅中摆了十数座,星星点点的光芒将整座大厅映照成一片华贵的金色。 程可颂抬起头观赏大厅墙壁上雕刻的复杂纹饰。 这座歌剧院是建筑艺术的瑰宝,不管他来到这里多少次,都是看不厌的。 “你们知道吗?在歌剧院的地下,不对游客开放的地方,有一片巨大的地下湖泊。” 瓦伦汀果然又开始讲神秘故事了。 雨果丝毫不以为意:“在里面,人人都见过。” “黑夜降临,所有感官都变得敏锐,黑暗唤醒了幻觉——(注)” 瓦伦汀一边从包里拿出速写本,一边模仿着歌剧的腔调。 “知觉沉寂,所有感官都放下防备,无法抗拒我写下的音符——(注)” “闭上你的眼睛,因为它们只会告诉你事实,而这些事实却不是你愿意看到的——(注)” 茱莉娅也加入了进去。 程可颂看着站在台阶边缘唱作俱佳的两人,嘴角不禁微微勾了起来。 “你有没有看过?”雨果问。 程可颂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回去可以找来看看。” “我家有那部电影的光盘,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可以给你带来。” “故事很好?” “还不错吧,混杂了爱情和惊悚的题材,里面有很多歌剧式的音乐。” 雨果说着,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是英语版,你听得懂吧?” 程可颂点头道:“可以试试看。” “我可以帮你找找台词本,我记得我下载过。对照文字的话会容易些。” “好啊,那你明天带给我。” 约定好关于电影光盘和台词本的事情,程可颂按捺住心里不合时宜的焦急,靠在圆弧台阶对面的墙上坐下,打开速写本开始画画。 茱莉娅和瓦伦汀表演完了一段歌剧,俯身拎起自己的画具,从台阶上下来。 “等等,不要下来!”布鲁诺惊叫道:“我正在画你们的互动!快点回去,摆出刚才那个姿势!” 茱莉娅:“嘿!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也要画画的,将来调研报告上必须有我们的画才行!” “好像的确有道理。”布鲁诺点了点头,又越过蕾雅的肩膀,伸手用铅笔戳了戳雨果,“嘿,你们俩,对,就是你和可颂——你们俩昨天已经画过完美的速写了,现在去台阶上帮我们摆个造型呗!” “可我们昨天画的不是歌剧院的台阶。”雨果自然不同意:“而且这里的故事还没想好,我们怎么摆造型?” “故事好说啊!”瓦伦汀插话道,“谁说喜欢歌剧的就一定是贵族们,那些打扫台阶的仆人,给这座大厅点蜡烛的人,他们也可以喜欢歌剧。” “但他们没有舞台,于是只能在每天晚上,在这里打扫卫生的时候唱几句自己喜欢的歌词。有一个与男管家相爱的女仆,每晚都会与男管家一起在这道台阶上演出他们的爱情歌剧——” 茱莉娅嫌弃道:“能不能不讲爱情故事?” “有一天,那位女仆不慎跌进了歌剧院地下的湖水里,再也没有回来。” 瓦伦汀毫不辜负茱莉娅的期待。 “她化为鬼魂,每晚都在这道台阶上演唱她曾经与管家一起演唱的那部歌剧。” 雨果夸张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瓦伦汀立刻不干了:“怎么,这个故事不好吗?连接人世间与鬼魂的台阶,这个定义在很多神话故事里都出现过。” “我觉得还不错。” 茱莉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不要涉及地下湖泊了,让管家和那个女仆产生争执,管家失手将她推下了台阶,不幸身亡,但是在那之后管家又后悔不已——” “我的天,这个故事真是一点也不美好。”布鲁诺也摇了摇头。 瓦伦汀“啧”了一声,又看向程可颂:“我们‘万能的可颂’有什么看法吗?别总是不说话呀!” “一定要发生在歌剧院吗?”程可颂无奈。 “当然!” “唔,那我觉得还是歌剧艺术家比较好。”程可颂真的开始构思。 片刻后,他微笑着说:“一对歌剧艺术家夫妇经常在歌剧院演出,有一天,他们有一场十分重要的演出,但那位妻子的身体却有些不适。那位先生觉得带病演出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他自己也经常带病上台,于是妻子就带着病演完了全场。” “演出圆满结束后,那位妻子却在离开歌剧院时,倒在了这道台阶上。” “那位先生十分后悔,辞去了演员的职务,每晚都作为一位保洁员前来清扫台阶。他只有在每天午夜时分,在这道台阶上,才能再次看见他妻子的鬼魂。所以他就一直做着这份保洁员的工作,每晚陪伴着他的妻子,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