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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僧更好的观测寺庙难以察觉的风吹草动。故而即便远在千里之外,寒松仍旧能感应到寺中的危机。“哦?”两具□□听到寒松的话跟了过来,贴心的半弯下腰:“小友勿急,我们此行一路向北,恰好路过北山寺呢。”说着他还要替和尚说服灵璧:“又不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能入,让和尚回去看看嘛。”叫你几句前辈还真摆上前辈的架子了?灵璧苦笑起来,越发的不能理解封鸿此人,想要去看热闹还说的冠冕堂皇,似为寒松好。毕竟眼前的是凡人rou身,灵璧丝毫不顾忌他日若见到封鸿该如何,一把推开了他们,将巨剑向空中一抛:“和尚,上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寒松既然护寺武僧,岂有寺门有难置之不理的说法?心口如同利刃钻探一般的疼痛,寒松踉踉跄跄的起身,步履蹒跚的朝着灵璧所乘的巨剑走去。半伏下身将寒松拉拽上来,堪堪站稳剑身仍在晃动着的时候,封鸿道人的两具□□踮着脚双手高高举起,摇摇晃晃的想要上去。“小友,小友!勿要忘了贫道!”灵璧当然忘不了他门,只是不想师尊的剑被一个魔修乘骑踩踏。是故她从剑身上跳了下去,右手反手掐了法诀,四张绘的栩栩如生的甲马出现在了手中。左手食指送入口中,上下门牙用力一咬,指尖渗出了丝丝血线。修士的rou身自愈能力极强,趁伤口还未愈合之时,灵璧在甲马上添了北山寺三个字。啪啪啪啪,几声接连不断。带着目的地的甲马便贴在了封鸿道人的小腿上,撕也撕不掉。“前辈,我师尊的剑小,怕是无法同乘呢。”口中说着前辈,但灵璧面上对封鸿无有半分敬重。巨剑尊者以巨剑闻名,一句法诀下来,那剑可以长到骇人的尺寸,坐不下是绝不会存在的。“是师弟的马。”□□低头向小腿处一看,竟然想起了旧日时光:“小友先行,贫道随后便至。”上头用灵璧的血写了北山寺的名字,□□rou体凡胎又无法破除,就算是想不去,恐怕也不行。灵璧不愿与其多做纠缠,丢下封鸿道人纵身跳上了巨剑,带着寒松朝着北山寺的方向极速驶去。行在云上的时候,风可要比地面之上来的大的多。加之灵璧御剑的速度极快,风便气势汹汹的朝她二人面门砸来。灵璧站在前头,寒松站在后头,叫风吹的脚步不稳,身形一晃跌入了和尚的怀中。腰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被硬物硌了一下,低头瞧见了寒松缠在手腕上的念珠。足足一百零八颗,缠了三层还是松松垮垮的挂在手腕上,想来和尚并没有看起来健壮。唇色早已不复先前朱红,叫风吹的甚至可以说发起了青。也不知是身上的伤在痛还是北山寺当真要紧到了这幅地步,灵璧靠着他的胸膛侧过头去看,寒松的表情很是沉重。“施主当心。”“自然。”灵璧起身站稳,寒松的手也回到了原位,脚下的剑速更快了。巨剑尊者的本命法宝在地火中炼过无数次,比之灵璧的剑要好百倍千倍,明明御剑的人不曾变,可换了把剑速度就不能同日而语了。才在云头上行了不多时,目光所及,遥遥的出现了一座寺门。第65章“施主,那便是北山寺了。”与灵璧之间隔着几寸的距离,寒松怕自己的声音被风淹没,抬起手轻轻的扯了下前方剑修的披风。身为修士,五感通达,即便风声再大灵璧也是不会错过和尚的声音的。更何况虽说北山寺的寺门是不够气派,甚至还有些破败,可即便还有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山中逼人的灵气。曾有人说,山川天堑亦可化作苍龙,灵璧不以为然,今次来了,方知何为风水宝地。怪不得需要护寺的武僧呢,这么好的风水,如若无人守护,迟早遭人惦记。巨剑的速度慢了下来,灵璧和寒松二人慢慢的将高度降了下去。北山寺顾名思义,倚仗北山的地势建造,坐落于半山腰山。曲折蜿蜒的小路自山脚下绵延向上,寒松伸手指了指,道:“平日里我便走这条路打水。”那山路少说也有几十里长,灵璧有些吃惊,低声问道:“山上没有井吗?”“有的。”只是住持说去山下打水可以强健体魄,锻炼心性罢了。随着二人与地面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一股叫人紧张的气息在不经意间攀爬至了鼻尖。嗅了嗅,灵璧知道寒松说的北山寺有难并非虚言了。血腥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而北山寺是什么地方,是佛门圣地。是和尚为了不踩到蚂蚁整个夏日都赤足行走的寺庙所在,供奉着要渡天下人的佛祖的地界。天下何处有血腥气都不足为奇,唯独此地,不会有也不该有血腥气。“施主,我们快些吧。”离那曲折的山路还有数米的距离,寒松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从巨剑之上一跃而下。一脚先点地,屈膝落下,再抬头时澄明的双眼变幻了颜色,一派神鬼勿近。金丹修为跳下去不会出事,甚至连脚都不会扭,可灵璧难以抹掉身上的凡人习性,能安全些就还是安全些。按和尚说的加快了下落的速度,在距离地面半米左右方才跳了下来。鞋底忽的一滑,伸手抓住了还未收起的巨剑才稳住身形。“啐,什么鬼东西?”灵璧单脚站立着,抬起鞋底去看,连忙将脚放下,在地面的干土上蹉了起来。鞋底沾染着还未干透的血,粘稠而又腥臭。“施主,我们上山吧。”寒松自然也看到了,且除了灵璧脚下的之外,血迹一路绵延向上,顺着山路往北山寺的寺门处延伸着。两人的脚程极快,加上寒松心中急切,行走在山路上如同残影一般,看不清身形。不多时二人齐齐停下,灵璧右手捂住嘴堪堪忍住从腹中升腾而起的热流,别过头去不敢看。封鸿道人做下的冤孽,灵璧与其他众人都不曾看过,只是听寒松转述。寒松可是亲眼见过封鸿道人做九世轮回的人,将蛊虫放入徒儿体内的人。也是见过封鸿及其有人将孩童往树上抽打,牙齿没入树皮之中的人。按理说应当对血腥场面的的接受能力会有所提升,可看着寺门前的场面,寒松竟也有种想要随灵璧一起,别过头去的冲动。然而他不能,他是护寺的武僧,是北山寺金丹一辈的翘楚,是他日要在大和尚坐化后肩负起北山寺重担的小和尚。寒松只能目视前方,看横尸遍地,看哀鸿遍野。“小师傅,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