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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小丫头平平安安的长大,也祝我们的镇北王,永固山河安宁。” 大臣们听了,都直夸这寓意好。 只有站在一旁的静姑姑听了,抬头看了魏惊鸿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安安静静地没有吭声。 这曾是魏惊鸿的封号,后来因德兴帝登基,她从郡主成了公主,封号也跟着一起改了。 这之后要议的事却是前陈国主递上来的国书。 前陈自退回蜀中后,便彻底伤了元气,这些年来内斗频频,皇位三易其主,如今这位乃是三年前那位国君的侄子。 小皇帝亦是年幼,比魏凛大不了多少,两国都是多事之秋,没有力气斗了,内里便缓和了不少。 这位国君刚刚登基,先是说了一通抱歉的话,为三年前两国之间的摩擦致歉,而后更是开出天价,愿意以黄金万两,锦缎万匹,战马一千,求的大夏的原谅,释放前陈的成王殿下李显。 也就是周易安。 听到李显这个名字,魏惊鸿发出一声冷笑,她的手指在桌案上按了按,冷声道:“诸位爱卿有什么高见?” 有人迟疑半晌,才道:“根据混入蜀中的细作来报,前陈如今登基的这位皇帝与成王自幼相识,感情甚笃。” 魏惊鸿笑了笑,却道:“只怕不止如此。李显在前陈颇有威望,若非当年国君糊涂,定不会将他轻易送到我们手中。如今前陈群龙无首,投鼠忌器,才能让大夏安枕无忧。” 之后,魏惊鸿传令,回绝了前陈的国书。 这一番商讨过后,便到了晌午。 众多大臣告辞,魏惊鸿则随便用了些饭菜,也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她胃口不佳,很快吃完。 许是被前陈的国书勾起了一些回忆,魏惊鸿终究是忍不住对静姑姑道:“走,咱们去一趟幽兰居。” 幽兰居是如今李显的住处,又或者说是圈禁之地。 自三年前,苏九卿将周易安绑回大夏,他便一直被关在这里。 魏惊鸿亲自下旨,打造了一套玄铁铁链,将他手脚统统锁住,这铁锁无解,此后除非他断手断脚,再没可能逃脱。 幽兰居地处偏僻,宫人们踩高捧低,对这位冷宫里住着的前陈成王并不十分友好。 这样的天气,每天能分到的炭火不过小半盆,晚上用以取暖尚且不够,是以周易安白日里都是不燃炭的。 魏惊鸿到时,周易安正在来回踱步,天色太冷,若是一直坐着,便会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连骨头都冻透了。这般站起来走一走,身上也能热一些。 三年圈禁生涯,让周易安瘦削了许多,面色也是苍白,遥遥地他听见频繁的脚步声,便微微勾了勾嘴角。 果然,没一会儿,魏惊鸿便到了。 周易安也不行礼,只笑眯眯地看着她。 “殿下,好久不见。”他笑道。 这样的天气,周易安身上也只能穿一件破破烂烂的单衣,颜色灰暗,几辨不出原来的色彩,他比魏惊鸿小八岁,可满头乱发之间,已隐约可见数根白丝。 魏惊鸿瞧着他狼狈的模样,并不意外,只神色淡淡道:“你的侄子愿意拿黄金锦缎和战马来换你一命,被我拒绝了。” 周易安的脸色微微一变,而后却恢复如常。 “想来殿下是舍不得我的。” 魏惊鸿歪在车上,身上穿着厚重的锦衣华服,手里抱着汤婆子,暖暖地,仿佛和在公主府时一样慵懒。 她年少时便是公主,自然而然十分懂得享受,便是此时也是一样。 “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你说你图什么?”许久,魏惊鸿才突然开口。 她想起那一年刚刚知道周易安真实身份时,那些写在纸面上,看似轻描淡写,却惊心动魄的内容。 前陈的成王李显,乃是皇帝长子,虽是庶出,却最是有勇有谋。 那年,国君驾崩,太子继位,李显因呼声过高,而被太子忌惮。于是,他自请到大夏探查敌情。 第二年,李显找到了周易安,取代了周易安的名字,成为楔在大夏国的一根钉子。 这之后,李显不动声色的接近宋子元,不动声色地摸清了大夏的朝局。 或许是觉得有机可乘,或许是发现了其中致命的问题。他开始接近大夏的权利核心,并顺理成章的成为驸马。 他是个剑走偏锋的疯子。 当魏惊鸿复盘了李显全部计划之后,她真的有些迷惑了。 他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既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权利地位,而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光复陈国。 只此而已。 在魏家子弟疯狂地争权夺利的时候,偏安一隅的前陈,却有一位如此有抱负的王子,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并没有继承皇位的权利。 魏惊鸿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笑。 周易安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魏惊鸿,淡淡道:“就是如你所猜测的那般。” 魏惊鸿失笑:“你当真是个疯子。” 周易安亦道:“殿下心智亦非常人,你我是同一类人。” 他这样说。 魏惊鸿瞧着周易安,想着他或许早已窥探过她。 魏惊鸿对过去的事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记得她十二岁那年,正是德兴帝最艰难的时候。 德兴帝非嫡非长,想在乱局之中杀出重围,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魏惊鸿的生母当时只是德兴帝的贴身婢女,后来成了通房,生下女儿后,又做了妾。 后来,那婢女因生的貌美,被朝中的官员看中,为了得到此人的支持,德兴帝便将她送了人。 那一年,十二岁的魏惊鸿就这般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绑起来,堵了嘴巴,推上了一辆马车,自此再未回来。 美丽却软弱的女人,在这世上比任何人都容易丢掉性命。 那女人很快便死了,但德兴帝却从其中尝到了甜头,因那位官员的支持,他最终被立为太子,只要等皇帝驾崩,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魏惊鸿十四岁那年,德兴帝又动了联姻的心思,他想要拉拢闻家,便娶了闻家的女儿为妻,又想将魏惊鸿许给闻家人。 那时候,老皇帝已经重病,只等驾崩,京中局势变幻莫测,是后来的皇后,当初的王妃闻氏出了个主意:“现如今,闻家自然是追随王爷的,可禁军首领郑家却并非王爷的人,不若将郡主许给郑家,王爷自然无忧。” 那是德兴帝的第一个女儿,聪明懂事,且继承了生母的美貌,然而在皇位面前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呢? 很快郑家回话,他们的家主对娶一个郡主并没有兴趣,但他见过郡主的姿容,想要风流一度。 人总归是容易麻痹的,这样的条件,若是在夺嫡之初,也许德兴帝会毫不犹豫的衣扣拒绝,然而此